第6章 问医
好在太守府足够大,平南将军临时办公的地方还是有的,这不,其他人休整,作为一军主将的陈子杰却不得不召集他的人议事。
为了体谅将士们的辛苦,议事时间定在午饭后,议事的人集中了幕僚级人员,主要讨论铁矿问题,本来唐根有份,但他没有来。
其实唐根早上就已经来过了。
唐根上午早早来到太守府,他是睡不着,心中的事还没有着落,一直处于焦虑之中,不得不冒着被公主降罪的危险,求见驸马。
他现在年纪轻轻,便已晋身为汉军正规军校尉,让家族里的同辈人羡慕不已,他心中一直以此洋洋自得,回到家族算是衣锦还乡了。但昨天看到和他一样的兄弟们都已是一军主将,而自己还不知道将军如何安排他,不由焦虑万分,患得患失。昨天一直是那么多人,也不方便谈他的事,兄弟们劝酒的时候,心情不好的他一饮就醉,说起来真的很糗,自己都感到脸红。
昨天兄弟们带着自己的队伍进城时,看着那些百姓的欢呼声和讨论声,别提多拉风,让他很后悔为什么里面没有自己的身影,特别是这些都是家乡人。
陈子杰起来得更早,他放心不下那几个喝醉酒的家伙,担心没有将领的领导,下边一盘散沙。还好,他巡营一看,汉军中的屯将、什长、伍长们都很负责,中规中矩地将兵士们生活安排好好的。这个月来,太辛苦了,所有人都需要时间休整一下,很多人都还在睡觉。
陈子杰把每个营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也没有叫醒醉得最厉害的乃娃和突苛,安排好留守的值班军官后,便回来了。
正巧有亲兵来报,唐根找,他看到唐根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把他叫到偏厅用茶。
其余的话不多讲,直接进入主题。
按陈子杰的设想,飞鹰军应分为好几支战斗部队,现有的骑兵营、弩兵营、刀盾营、长枪营四营的力量远远不够,根本不能有效地形成强悍的战力,只能对付一些局部的冲突,而不能适应全面战争的需要。
如今的战争,是多兵种合成作战,像建国前那样依靠个人的武勇单枪匹马的冲锋,在如今来讲纯属找死。之前可能注重谋略,军队的实力要求并不是很重要,但现在各国都在日夜训练自己的常备军,以后的战争毫无意外的是大兵团作战,并且战争将是多方面的比拼,拼的是综合实力,最终拼的是国力。
在假设人员武器装备足够的情况下,现有四营正面攻击力量太过单一,没有一击必杀的部队,因此重甲陷阵营是不可缺少的,让乃娃来带这支部队,他是能胜任的,也符合他的用兵风格。
刀盾营和长枪营作为中军部队使用,都是成熟的兵种,没什么好说的。
弩兵营由宁义来带,弩兵属于技术兵种,问题是太不灵活,传统的弓箭与弩箭结合起来才能优势互补,发挥最大的效用,所以长弓营的设立是必须的,你要是不来当这个营的主官,我不知道谁更合适。
小奇到南中各郡调查地形去了,他回来后,一定让他组建一支斥侯营,没有斥侯,打起仗来就像瞎子、聋子。
其实,你和他们都忽略了另一支部队的重要性。……那就是辎重营,辎重营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它,它不仅承担运送粮草物资的任务,它还可以有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作用,在作战的时候,他可以作为一支作战部队到第一线去杀敌。
不要惊讶,这里我们在谈想法,不久,有人就会把事实活生生地摆在你的面前,你信不信?
……除斥侯营与陷阵营外,其余每营都将保持数千人的规模。总兵力加起来应有三万人左右,才能更好地发挥飞鹰军的优势,以后不管是攻防战、山地战、丛林战亦或平原决战,我们都不怕任何对手。
……由于目前人力和财力有限,只能维持千把人的规模,但现在,要为将来飞鹰军的壮大作准备,要把各营的士卒当成军官培养,以后人多的时侯才好带,才能迅速形成战斗力。
陈子杰侃侃而谈,虽然面前只有唐根一个人,但并没有影响他的思路,在他的眼里,在他的心里,想到的是他的军队,几万人的军团。
……
虽然唐根还是光杆校尉,手下一个人也没有,自己的兵还不知道在哪里,但唐根心里已笑开了花,“咱也是一营主将了,哈哈!”
陈子杰正准备让唐根想办法让他的长弓营开张的时候,公主刘琳风风火火地找了过来,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着急。
原来早上起来觉得无聊,刘琳到营中去看她的义子,即陈子杰在阴阳山上认的那个,哪知这个新生儿正发着高烧。刘琳立即把她娘儿俩接到太守府来,这个地方更便于照顾。
“请郎中没有?”陈子杰关切地问道,毕竟是他的义子。
“随军的几个郞中诊不出是什么毛病,我这里有一个宫里的太医,是皇上怜惜本公主,专门派过来照顾的,……,不过,他也诊断不出是什么毛病。夫妻俩个在那里快哭成泪人儿了。……”
“估计是出生后一直颠簸,加上天气较热,生了病。……嗯,我瞧瞧看。”唐根眉头一皱说道,他不仅善用毒,也精于医道,以前哥几个有什么毛病,他都能治。
太守得知平南将军的义子生病,急忙叫人把城里最好的郎中找过来。
“……有点奇怪,脉博强劲,呼吸微弱,新生儿舌笞厚重,看不出毛病,全身发烫,却又是寒邪入体之症。……惭愧,属下治不了。”唐根也没有办法。
“这如何是好?”看着新来的几个郎中,都没有见过此种病,摇摇头提着药箱走了。
看着大家心急如焚的样子,唐根欲言又止。
精明的樊建看在眼里,把他拉到一边问了下,原来唐家在此地富甲一方,主要就是从事药材的买卖,顺便替人看病,自然跑的地方多些,了解的信息也更丰富。
唐根说离此五十多里的卢山上有一位蛮夷巫医,医术很高明,方圆百里的蛮夷有病抗不下去了,基本上都找他看,但他有一个怪毛病,就是不给汉人看病。
太守唐岑也在旁边给予证实,几年前一位富商生了病,众郎中束手无策,家里人把他抬到巫医那里,不管如何央求,甚至用家产的一半作诊费,那个巫医就是不给治,最后无法只有抬回家等死。
“为何对汉人有如此的成见?”樊建很惊讶地问道。
“这个 ,说来话长,……从蛮人那里听说过他的事,……当初张嶷将军新任太守时,平叛所斩杀的冬渠部落头人李求承是他的亲哥哥。虽然他哥哥叛乱并杀了之前的太守龚禄,罪该当斩,巫医也没有说什么,但从那天起,他再也不给汉人治病了。”
“这都过了三十年了,他还记在心上?太执扭了!”樊建恨恨地说道。
“……”
“将军,要不我请家父出面走一趟,好歹经常供药的份上,去请请这位高人?”唐根主动请缨。
“小孩已烧成这样,事不宜迟,你马上动身,备点厚礼,务必心诚!……唉,反正都这样了,试一试吧。”陈子杰吩咐道。
“诺,属下和家父一起去,我知道孩子的症状,讲与他,或许有帮助!”唐根说完就告退出去了。
刘琳的几个侍女,按照太医的吩咐,从河中打来凉水,把毛巾浸湿后拧干,擦拭婴儿全身,降温,尽可能让减少他的痛苦。太医在隔间开了些温性的药物,管事立即派人抓来药物开始熬制,吊住小孩的命。
那么多人守在这里也没有用,其他人该干嘛都干嘛去。
太守府内,太守唐岑与陈子杰、樊建等共坐一堂,他把目前郡内的情况说与二人听,他说的与陈子杰樊建二人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
陈子杰最关心的就是移民问题,以及铁矿的开发问题,至于现在的蛮夷,因朝廷连打几个胜仗,汉军军威赫赫,还不会起异心,加之之前对蛮夷的政策比较对路,蛮夷们不满的声音很少。
越巂郡今年接收的移民最多,基本上往南中的移民,绝大部份都被安置在安宁河平原,到现在已安置了一千多户,三千余人。安宁河平原,安置几万户都没有问题,更别说几千人。移民分置了几个村镇,也有从山上下来的蛮夷被安排到中间,让他们学习汉人的耕种。现在趁农闲,官府还组织百姓多盖新房,为后来的人作准备,当然,这肯定是有偿的。
其实在陈子杰来的路上,就看到好些地势较好,便于灌溉的土地已被成片成片开发出来,地里种的玉米苗及其它作物长势良好。在田间忙碌的人隐约可见。
好些还没有开发的土地,已被人用石头作好标识,防止别人侵占,这块地分给自已,就一定要守好。有的土地已被放火烧掉杂草,准备着平地。已平好的土地,农民正在附近挖汲水沟渠。移民正被激情燃烧着,充满了干劲。
关于铁矿的开采,没太守什么事,这是由朝庭主持的,他负责提供便利就是,只起一个协助的作用。而前期已赶到铁矿进行开采事宜的是司金中郎将糜昌,还没有到来。陈子杰很想知道铁矿的进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