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试弩
季汉军队兵力人数与曹魏相比并不占优势,为了弥补这一不足,诸葛丞相不断改进汉军武器装备,通过装备的改进以提高部队战斗力。
经诸葛丞相改进的汉军武器,有弩、刀、斧、剑、铠甲、扎马钉、蒺藜等,值得一提的是“弩”,其中包含连弩、臂张弩、厥张弩、弩车等几种作为当今最新科技和最高机密的存在,而所谓的“元戎弩”则是指投射力十石以上的弩。
季汉弩兵战术早已成熟运用。在前汉时就有了将士兵分为‘上弩’‘进弩’‘发弩’等组轮番发射的多列式发射的战术,能有效的保持火力的持续。
诸葛丞相在第六次北伐撤退时,已预料到司马懿会派兵追击,故以弩兵设下埋伏,果然张郃中计,死于弩箭齐发。事实上,为什么每次诸葛丞相每次北伐失败几乎都能成功撤退 其实也是因为由于汉军拥有三国里面最强大的弩兵。正如同,曹魏的精锐之师是骑兵,而孙吴则是水军,季汉是弩兵,弩兵的威力,正好是骑兵的克星,让后来曹魏要追击季汉的军队都必须小心翼翼。
诸葛丞相著名的八阵图,实际上就是步、弩、车、骑四个兵种相结合的混合军阵。利用战车结成以若干小方阵为单元的大方阵,步兵弩兵交错其中,阵前部设铁蒺藜,拒马,鹿砦等障碍物,当敌骑兵集团冲锋时,便利用弩兵依托战车射杀敌军;敌军靠近时则由长枪兵依托战车抵挡;敌军冲入阵内,因战车的阻碍和限制,兵力必然被分割,则乘机依托小方阵,以各种长短兵器夹击,进行各个击破。
季汉名匠蒲元首创淬火技术,使钢刀坚而有弹性。 大将军姜维曾作《蒲元别传》,诸葛丞相曾令造军刀三千口,取成都江水淬火,以竹密纳铁珠满中,举刀断之,应手虚落,若落水刍,称绝当世。还有大家耳熟能详的为了搬运兵粮而设计出来的木牛流马等等。
都说诸葛丞相是天才,而实际上,诸葛丞相只是提要求、说想法,而实行武器的变革和改进的实际操作者则是季汉仓功曹下军械司的匠作所。
季汉国内各地匠作所人员,加起来比魏国和吴国的人员还多,每年所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多得不计其数。所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例如激励机制、保密条款及技术流程等,加起来的竹简档案可以装满一个屋子。
那时还没有匠户之称,所有全脱产匠户都被编入官吏管理,所以在季汉政治秩例中,四万官吏中有至少数千人是匠作所的工匠。它们为季汉的兵器、农具、商业事业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第二天一早,傅佥将军率数十亲兵领着李执事,叫上陈子杰带着巴鲁到阳平山上的鸡公山打猎去了。
鸡公山位于阳平关的南面,高大的山体耸立于群山之间,从远外看形似公鸡的头寇而得名,那个地方山高林密沟深人少,是动物们自然的栖息地,也是周边最理想的狩猎地点之一。更远点的兴势山虽然山势险要,但它当道,只适合作一个战场而不是一个猎场。
阳平关附近都是高山密林,动物野兽颇多,关上的武人闲暇之余,除了饮酒作乐以外,打猎就成为了他们必须的选择,人对猎物有兴趣,却没有人对打猎的人有更多的兴趣。
一群人沿着汉水河北上,到达鸡公山上一个比较理想的地方后,傅佥让他的亲兵把周围都清理了一遍,确保无人时,李执事才让陈子杰打开长条布包,指导他用专用工具把部件一一装好。
亲兵们在五百步和六百步的地方各立了一根碗口粗的木头,用土制红颜料在木头上画了圆圈,权当靶子,另外按陈子杰的要求,还在六百五十步的地方也立了一个靶,他想知道此弩的极限是多少。
此弩使用的乃是十六寸长的铁制弩矢,这是季汉军中的标准弩矢,采用铸造工艺,一炉铁水浇到模范上可同时铸造出数十支铁矢粗胚,通过工匠的打磨、开刃后,所有的弩矢都一样尺寸一样大小。它的通用性很强,适用于绝大部分的元戎弩机,有效地减轻了汉军后勤的压力。
陈子杰脚踩横弓,用弩上自带齿轮铰盘上好弦,放置好弩矢。
五百步距离,他平端弩机,眼睛通过望山瞄准目标,扣动悬刀。
第一箭,弩矢深深插入木靶,稍偏离圆木靶心正中。
第二箭,正中圆木靶心正中。
第三箭,正中圆木靶心正中。
这个距离已超出傅佥和亲兵们的预计,他们都很兴奋,李执事也面有得色,手抚胡须颌首微笑。
六百步距离。
第一箭,弩矢插入木靶,偏离中心五寸位置。
第二箭,弩矢擦着圆木飞走了。
第三箭,弩矢命中中心右侧位置。
三矢两中,如此的距离有如此的成绩,非常不错了,傅佥和亲兵们都在赞叹,唯有陈子杰摇头,李执事忙问何故。
“当扣下悬刀时,弩矢发射的瞬间,震动力度相当大,已超出我能掌控的力道,无法进行精准射击。万军之中狙杀敌将,机会是相当的宝贵,很多时侯是可遇而不可求,失去一个机会,就很有可能将葬送一场战斗。”
“这倒是老夫疏忽了,弩机发动时会产生剧烈的震动,城头上有固定的弩车作为支撑,而此弩试射时,是绑在木台上进行的。现在单靠人力双臂作支撑,确是勉为其难,如何解决此法,老夫倒要想想。”技术人员就是这些直来直去,李执事在分析原因。
“嗯,当悬刀与导轨脱离时,弓弦带动弩矢飞向前,中间这一过程产生的震动需要被分解掉一部分……”
就是李执事沉思时,陈子杰又向六百五十步的目标发射了三矢。结果,有两矢飞了,只有一矢插到木靶最上方,显然已不能保证精度了。
正当在众人遗憾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有了,在悬刀和导轨间增加一个扭舵,卸去多余的力道,那么余下的力道可以不影响人力所能控制的精度。”李从事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
李从事说干就干,马上要求回阳平关,他的工具都放在了那里,将就着军营内的匠人,完成一个小配件是没有问题的。
傅佥派了十个亲兵带着拆卸后的弩机和李执事回到阳平关,再三叮嘱同去的亲兵队长一定注意安全和保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陈子杰提议傅佥将军,准备试下巴鲁的本事,傅佥深以为然。
他从亲兵中选了三名出来,让他们在山后藏起来,让巴鲁去找,并告诉这三个兵,如果被巴鲁找到就要脱光衣服绕这座山跑一圈。
过了两刻钟,陈子杰让巴鲁闻了那三个士兵留下的兵器上的味道,给他做了一个找人的指示。
巴鲁在前面边嗅边走,速度非常地快,好在脖子上拴着皮带,陈子杰把巴鲁拽着,不让他跑得太快,傅佥和他的亲兵们紧跟着。
第一个士兵被巴鲁从一个山洞中揪出。
第二个士兵被巴鲁从枯树叶堆中刨出来。
第三个士兵没有被巴鲁抓住,因为巴鲁没法上树,它着急地在树下打转,对着树上吼叫。陈子杰拍了拍巴鲁,让它坐在那里不准叫,那个兵自已爬了下来。
看着三个灰头土脸的士兵,傅佥知道不能怪他们没尽力,而是巴鲁太优秀了。一高兴免了处罚,那三个苦着脸的亲兵表情才自然点。
由于这个游戏因为巴鲁的优秀表现,很快就结束了,时间还很长,于是他们一致同意打猎。
有巴鲁就是不一样,巴鲁负责把野鸡,野兔之类撵出来,陈子杰负责用弩箭解决,而傅佥将军不甘落后,引弓挽箭也有很大的收获。而他的亲兵则成了搬运工,不断有野鸡、野兔、斑鸠,甚至还有一只野山羊被猎获,堆了好大一堆。
正当他们打得起劲的时候,负责联络的亲兵汇报:李执事他们回来了。
经过测试,改造后的弩机发射弩矢的时候,震动很小,陈子杰能控制住,连发三矢,三矢都准确命中六百步外木靶的同一个地方。
六百五十步的距离是一个极限,三矢只有两矢命中,插入的位置很不规则,说明已超出人力的控制了。
面对这样一个成绩,所有人都非常欣喜。
陈子杰喜的是终于有一把能远程杀敌的弩机了;李执事喜的是终于完成大将军府的命令,同时自己的新作品得到认可;傅佥喜的是阳平关前的敌军将领在六百步内就得死于箭下,阳平关的保障又多了一分;亲兵们喜的是这么多野味回去还不好好吃一顿。
陈子杰给这具单兵“元戎弩”取名“狙将”,顾名思义,万军中狙杀敌军将领,一个充满杀气的名字。
“狙将”一出,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