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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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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克塔什古河。

    李明诚找到当天见到张新的地方。

    上上下下仔细寻找,很容易找到顶头石块被张新捣烂的凹陷处。

    “明哥,图案被张新破坏了!”小弟气愤喊。

    李明诚表情疑惑,正常人不会捣烂野外遇到的古代图案,特别是寻宝人,这叫积阴德。

    考虑半响决定返回省城,找专家问问。

    专家不是别人,还是徐泽洪。

    只有他收费最便宜,而且其他古文大教授不会放低身段和寻宝人接触。

    “徐教授,”李明诚把高清拍下来的图片递到徐泽面前,“您帮我看看,这里原本被砸之前有没有可能存在壁画?”

    徐泽洪碾碾手指,“先把钱付了。”

    李明诚双手递过去三百块钱,很恭敬。

    把钱装进口袋里,徐泽洪直奔主题。

    “看纹理,这块石头原本应该是河边石,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风化脱落严重,你拍这张相片,即使原本有壁画,早几百年前也已经脱落;

    所以我的答案是,被砸之前,这里绝无壁画存在可能!”

    李明诚嘴角抖抖,一句话,三百就没了?

    线索就此中断,到头来还得找张新。

    辞别徐泽洪,李明诚拨通张新电话。

    “你好。”张新驾驶皮卡停在一座果园大门外接电话。

    “张新,”李明诚道,“我们合作,共同找到卡姆兰先祖商队遗址。”

    “合作?”张新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李明诚冷声问。

    “你会把到嘴肉会分给别人一半吗?”

    ‘当然不会!’

    心里这样想,李明诚劝道:“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你需要团队。”

    “不用,”张新自信道,“很快就会有结果。”

    李明诚一颗心脏嘭嘭有力跳动,气的。

    如果张新很快找到结果,那他签的两百万大单岂不是废纸?

    “笃!笃!”

    头戴遮阳帽的古赞丽正在敲车窗。

    张新挂断电话,推门下车。

    “你怎么在这?”古赞丽呐呐问。

    打量古赞丽,小麦色皮肤,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颀秀丰整,很标致的美人。

    “我本来要去南边,”张新解释,“车子不小心坏了。”

    古赞丽侧让开身体,“进屋坐。”

    “行,”张新又道,“车里有两箱黄酒,本来带给朋友喝的,现在去不成了,给叔叔喝。”

    古赞丽贝齿轻咬红唇,心里又气又好笑。

    张新不觉尴尬,从后车斗里拎下来两箱老酒,江南原产地正宗老酒。

    和中东部农村不同,古赞丽家较大,两排房子,分前后院,周边栽种有许多果树,家里养有许多动物。

    犬吠声中,张新再次见到古赞丽父亲,今年五十一岁,名字叫阿索。

    人瘦,头戴小圆帽。

    “你好叔叔,”张新热情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阿索看着张新问,“你跟古赞丽吵架和好了吗?”

    张新微愣,不是吵架,而是已经分手。

    却瞧见古赞丽悄悄使眼色。

    一秒钟,张新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微笑解释道,“我们没有吵架。”

    “那就好,”阿索感叹道,“果园里总有忙不完的事情,我很难分心照顾她。”

    “我这几天不走,”张新自告奋勇,“留在果园里干活。”

    阿索如释重负道,“篱笆需要修补,我一直抽不出时间。”

    “这事包给我。”张新拍拍胸脯。

    “你知道该怎么做,”阿索扬扬手里修枝刀,“我去果园。”

    “晚上见阿索叔叔。”

    “晚上见。”

    相互告别,阿索骑上摩托车离开。

    张新轻车熟路走进工具房,拿走一捆铁丝、铁钳、铁锹离开院子。

    古赞丽看着张新背影,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叹息一声,古赞丽走进厨房,打算给张新做些好吃的。

    另一边,张新已经开始修补果园篱笆。

    篱笆以水泥杆为骨,铁丝为墙,上下五层,每层间隔约二十公分,总高约一米。

    铁丝不算密, 防的不是小动物,也不是人,纯粹只是确定边界。

    因为铁丝会生锈老化,每年都要修修补补。

    活不算累,也不算难,张新轻松上手。

    干活时,张新心里想的都是古赞丽,她很小时就没有妈妈,具体原因从不愿提起。

    张新干不出伤口撒盐的事,古赞丽不说,他也不问。

    顶着太阳,张新默默干活,果园面积1800亩,12公里边长正方形,不算很大,两三天就能搞定。

    三天返回西疆省城,正好收割某些人。

    不过,因为寻宝系统,眼睛类似金属探测仪,偶尔有金属提示跳出来,比较干扰。

    大多数提示都是埋在地下的废铁丝、废金属等,直到一枚圆环金属吸引张新注意力。

    三维图像显示,他跟前半米深地下有一枚圆环,大小很像戒指。

    正常思维,戒指一般都是金、钻,没见谁戴过铝戒指。

    废铜烂铁不值的卖力气,金戒指可以,张新挥动铁锹立即开挖。

    半米也就五十公分,二十多锹后,张新心肝惊跳。

    金戒是真的,但戴在一节白骨上,冥冥之中,张新感觉这是古赞丽母亲。

    本能反应,张新电话报警。

    因为距离,二十分钟后,两辆警车,七名警察赶到。

    这时古赞丽正好过来给张新送午饭。

    “是谁发现骸骨?”为首警察问。

    “我。”张新举举手。

    警察安慰道,“别怕,跟我描述一下发现经过。”

    “修围栏,意外发现。”

    “身份证带了吗?”警察问。

    张新拿出手机,找出电子身份证。

    警察看向不知所措的古赞丽,“你们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张新回答。

    “你在替谁修围栏?”

    张新看向古赞丽。

    “你家大人呢?”警察问古赞丽。

    “我爸爸在果园里干活。”古赞丽回答。

    “你妈妈呢?”

    古赞丽回头看向正在挖掘的尸坑,半响说出两个字:“失踪。”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古赞丽父亲阿索年轻时嗜酒如命,误杀妻子。

    这让他生活在无尽悔恨中,一直用沉重,干不完的农活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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