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小师姑不许让我走丢
“行了,你且退下吧。”
幽王殿下虽乐的与自家哭哭包咬耳朵,但禾大姐刚刚的小动作他也是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
虽说这威胁……他也挺满意的。
不过这云勿深显然是个呆子,此法对他未必行得通,没准还要把人吓坏。
云衰仔得令,如蒙大赦赶紧告退。
走时,禾大姐就站在道旁,他低着头刻意避让开三尺,然后加速离开。
三宝在旁边憋笑。
禾大姐啧了声:“真是不禁逗。”说完,她睨向三宝:“还是咱们家三宝公公好玩呢。”
三宝当即变色,往旁边避开。
你这女色魔!你莫挨老子!
太邕老头活到这个岁数,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这两日所见婰婰这群人却是无一令他看得透。
“太邕仙师这夜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两日后便是太子的登基大典,届时还得请你为太子祝祷祈福。”
萧皇极对太邕客气道。
太邕点了点头,也未再久留,他离开之后,惊鸿从外进来。
“主子,尸体已送出宫外。”
“昨夜在云阳水殿里的人也都一一被带下去问话了。”
他刚禀报完,禾越就鬼祟的走到他身边。
疑惑道:“你这假女人,莫名其妙戴个帽子在头上作甚?”
说是迟那是快,禾越出手就把惊鸿的帽子摘了。
惊鸿脸色大变。
“噗——”
禾大姐口水都笑喷出来了,“哈哈哈哈哈!你这假女人怎么秃瓢了!!”
“你这假男人,老子要和你玩命!”惊鸿气急败坏,顾不得自家主子还在,撸起袖子就要与禾越拼命。
婰婰瞅着惊鸿那发光的头顶,咬着烟嘴的动作一顿。
这好端端的人……怎就秃了呢?
还秃的这么是时候?
她偏头看向萧皇极,眯眼问道:“你干的?”
幽王殿下笑容优雅自若:“本王向来体恤下属,岂会如此粗鲁。”
惊鸿干架的动作一顿,被禾越反手来了个猴子偷桃。
两处画面齐齐静止。
幽王殿下挂着假笑,睨向惊鸿:这个时候你忽然停下作甚?暗示本王在说谎?
惊鸿泪从中流,主子!您真的太无耻了!
别有幽愁暗恨生,惊鸿的满腔怒火只能发泄到禾越身上。
头一遭,纯爷们惊鸿拿出了纯娘们才有的娇羞,一巴掌抽禾大姐脸上:
“你个下流胚!不要脸!”
说完,惊鸿大哥掩面泣逃。
禾大姐捂着脸,看着自己的手,好生无辜:“他……他不是个假女人嘛……”
三宝啧啧摇头,“龌龊!”
婰爷呵呵一笑,对着幽王殿下那张俊脸吐出一口烟雾。
“小逆徒,看来有些事咱们要好好聊聊才行呀。”
聊聊就聊聊,能与自家哭哭包单独约会,狗贼求之不得。
既是要约会,在皇宫内自然不妥。
好在这二位都不是人,障眼法一施,悄无声息就出了宫。
反正宫内还有三宝与禾越留着打掩护,这二位主溜的是毫无负担。
出宫之后。
婰婰变成一身男儿装扮,萧皇极本是一身黑色大氅,头戴着纱帽遮住了容颜。
但看她那一身白衣,心头一动,一身大氅也跟着变成了白色。
婰婰嫌弃的睨过去:“这法术你学来不是偷鸡摸狗夜翻墙,就是当变色龙,你可真有志气!”
看着与她同色衣衫,站在一起极为登对。
幽王殿下心情甚好,面纱下的俊脸上满是笑意。
语气都轻快了几分:“学的法术自然不止用在这些地方,本王的野心可是不小的。”
“你还有野心?”婰婰一面说着一面往前走:“说来听听?是想问道长生,还是当人间极权?”
“婰婰这般聪明,不如自己猜猜。”
隔着纱帽,萧皇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若是婰婰窥人心语的神通还在的话,没准真能听到他内心所想的那句话:
我的野心,就是你啊!
“懒得猜!”
婰婰昂头往前走,姿态极其傲娇。
萧皇极笑着与她同行,问道:“想去哪儿?赌坊?”
“不去,这会儿又不是晚上。”婰婰神色如此,幽幽笑道:“换个地方。”
她说着了眼萧皇极,高深莫测道:“白凤楼!”
白凤楼,帝都最大的酒楼,有一特产便是那与紫月饼味道极其相似的梅菜肉干酥。
婰婰说完,下巴一抬,昂首阔步朝前走。
萧皇极看着她的背影,眸光缓动,果然这哭哭包还是起疑了啊?
他并不慌乱,看着她霸王般的大摇大摆的背影,轻唤道:“小师姑。”
“干嘛?”婰爷傲慢回头。
萧皇极笑容优雅:“你方向走错了。”
婰婰眨了眨眼,脖子以上不动,身子扭转回来,咳了一声,面朝他往回走,“哪儿走反了!”
她就要经过萧皇极身边时,他眸光一动,直接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你!”婰婰瞪眼瞧着他。
纱帽下,男人的笑容狡猾极了。
“本王也没说是那个方向。”说着,他拉着婰婰朝三岔路另一头走去,“这么迷糊,还是本王这当师侄在前领路为好。”
“领路就领路,你牵我手作甚!”
“人多,怕你走丢。”
“婰爷我又不是小孩!”
萧皇极听着后面叽叽喳喳的抱怨,已想象出她这会儿小脸气鼓鼓的样子。
他抿唇克制着笑意,握着她的手却丝毫不松。
“嗯,说错了。”
“本王是怕自己走丢。”
“所以……”
他忽然停下来,抬起两人握着的手。
婰婰看着那双食指修长的爪子……哦不,是手!
用人族审美来说,这手是真好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就是不符合凶兽审美,瞧着委实弱鸡了点。
萧皇极的手抵着她的手掌,指尖顺势穿过她的指缝。
十指交握。
婰婰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
纱帽阻隔看不清萧皇极的容貌,依稀只能见轮廓,他的声音一字一句,穿透出来,清晰的落在婰婰耳中。
“小师姑可要抓牢了我。”
“不许让我走丢了啊……”
徐风荡漾,卷起衣袂。
白衣翩翩,两人执手凝望,一幕似永恒。
街边作画的画师,偶见此景默默勾勒出一幅图来。
再抬头看了一眼,画师叹息:“登对是登对,但怎是一对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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