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很有趣
“执行清理，第三个点可放弃攻击。”
看见深红发回的指令，子山并不意外，以上校的风格，不会放任虫群壮大而无视，就算是战争期间。
当四人到达第二个攻击目标时，所见到的就是目标星球被虫群完全覆盖，原本被同盟军作为据点的星球上已经不可能存在其他生命体。
不知道同盟的军队是撤走，还是被虫子给灭了。机械侦察兵发回的画面里，数不清的虫子游荡在星球表面，不时还有浓绿色的黏液喷射到半空，整一个虫子乐园。
这次与虫子相遇，不需要练兵，并且无需顾忌星球上还有其他生物。四条鹰隼机里搭载的m2-7被一次性全部投放，生生在地面杀出大片空白，然后分成两队，分头开始屠杀虫群。
m2-7本就是基于虫子的外形和特性打造，个头上高出普通虫子许多，针对性装载的武器更是可以轻易撕开虫子的坚硬外壳。汇集成军后，就如同手术刀，快速而稳定的一层层将虫子削掉。
虫子锋利的触手却只能在m2-7的表面留下几个白点，大雨般的黏液将m2-7搞得脏兮兮的，却丝毫不见被腐蚀的痕迹。
可以说，m2-7就是虫子克星。
子山粗略计算，以这样的速度，一小时左右可以将星球表面的虫子清理干净。但是，子山找不到母虫的位置。
记忆中，上一次在雷格尔斯清剿虫子，并没费多大的功夫就确定了母虫的位置。现如今，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有长足增长，远不是当日可比，竟然绕这颗小行星搜索了两边都没找到母虫。
一种这颗星球独有的气息被子山捕捉到，与在枫叶类似，再次被精神力主动分化吸收，子山瞬间感觉心境清明，内心的杂念竟然被削去大半。
但感知中，依然找不到母虫的半点踪迹。
子山伸手揉着额角，表情很是无奈，对于现在的联盟军人来说，虫子最讨厌的不是它们锋利的犄角，也不是其恐怖的繁殖速度，而是依靠吞噬，随时会衍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就像这次的，隐匿。
找不到母虫，就算把地面的虫子杀三遍，也没用。
“呃，我找不到。”
听到子山的话，通讯器里安静了片刻，刘易抢先说道：“降落到地面搜索，发现的几率可能大一些。”
不得不说，刘易讲的有些道理，但就小队四人去到地面，危险性将以几何倍数增长。母虫可不傻，相反都拥有很高的智慧，驱使海量的虫子围杀四名人类，简直不要太容易。
“乔空中控场，我们三个下去。”神父想出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
“等一下”子山突然说到。
地面，机械战兵军团杀得虫子尸横遍野，整个近地空间都弥漫着难闻的异臭。天空却很干净，淡黄色的气晕仿佛将星球隔离在宇宙之外。
就在这死亡与淡漠交错的气氛中，子山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浩瀚如渊的意识体。也许比起枫叶稍有不如，但对于子山来说，都是庞大沉重如山峦，而自己，只是山前的一只飞虫。
并没有言语，而是直接传递给子山一副地形图，勾勒潦草却非常容易看懂，上面有一个特殊标记的位置。
不言而喻，母虫就在那里。
“为什么帮我们？”有枫叶前车之鉴，子山并没有觉得惧怕，表达了感谢之后，随口问到。
“讨厌生物。”
虫子是令人讨厌的生物？子山脑补着，自认为很合理，如果说讨厌所有生物，那也不会帮助自己。
“英雄所见略同。”子山传递过去的信息大体就这个意思，同时问道：“你的帮助需要我怎么回报？”
谈生意还是先讲明比较好，别跟枫叶似的，事后搞个“陪聊十年”，让子山很有翻脸的冲动。
星球意识却许久没有回答。
“您叫什么名字？”子山收敛了些许，缓缓问道。
“名字？”
“呃就是”子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突然发现，其实“名字”这玩意，好像没啥意义。
“就是我该怎么称呼您？”
“不知。”
“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
“好。”
“起初，怎么样？”
从其生涩的言语和理解力，子山判断这是一个诞生时间并不太长的意识体，当然，这个“时间不太长”是相对于星球生命体来说。
“起初？起初，起初”星球意识体有些欣喜的呢喃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情绪波动带动起空间震荡，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已经被精神冲击搅成碎末。
片刻后，意识体说道：“我很喜欢，你的回报我接受。”
“那就好。”子山突然有一种诱骗孩童的罪恶感。
“诸位，干活了。”确定母虫的位置以后，清理难度已经趋向于零，更何况还有名为“起初”的超级土著能提供协助。
与起初确认，破坏地表等闲不会给其造成伤害以后，四辆歼灭在空中玩了一把花式滚球飞行，十秒三轮攻击，生生将母虫藏身的山体抹平，将之从地下挖出来。
随着一声尖锐的嘶吼，母虫被乔发射的特殊能量弹撕碎。其他区域一直与m2-7军团对抗，不曾有半分胆怯的虫群，这一刻，如潮水般退去。
机械战兵自不会有丝毫怜悯，一路尾随追杀，清理速度大大加快。
“有点痒。”起初仿佛在很认真触摸感受，说道，“但是舒服许多。”
子山哑然，望着地面被抹去的山体和直径约为百米的深坑，就只是有点痒？还要仔细小心的感受才有知觉？
“你又有同伴来了。”
“同伴？”
“是啊，你两个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眼前的起初确实很实诚，解释的同时还非常贴心的投射了一个画面到子山脑海中。
“阴魂不散。”子山有些头痛，画面中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虽然子山从未当面，但却异常熟悉，毕竟能隔空就让子山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存在不多。
“你能断开这种特殊联系吗？”
“可以。”在子山听到回答的同时，画面中的奥雷莉安纳斯眉头皱起，有些疑惑地左右张望，仿佛想要寻找什么。
“哈哈，起初，你真是位值得信赖的伙伴。”
“你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