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猎物
“逃命啊，离开这里啊，这里很危险没看到吗？”蓦地，老q仿佛陷入了某种暴怒的情绪，语调也变得十分严厉，“没有想过要带着草儿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女人被吓到，后退两步一脸迷茫的看着老q，仿佛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怎么能与大人的指令相悖。
“不可以没有大人指引，不可以的。”女人摇着头，目光里都是恐慌，“我的父亲曾经带着我们离开了大人，去了西边的松桂行省。在那里我们得到了很大一片土地，但是没有大人指引，我们不会种植，不会放牧，我们什么都不会。”
“都饿死了，很多人都饿死了，我带着草儿回到这里，我们才能活下来，因为这里有大人”
子山轻抚着小女孩的头发，拿过小女孩手里环抱着的枪械，内心一阵刺痛。老q等人也突然就明白了为何这颗星球如此怪异。
奴性，千百年，甚至更久以来，深深植入人们思想中的奴性。
使星球的普通人已经将服从命令当成了一种本能，生活，或者说是生存都必须有指令的的指引。如果没有人给予指令，人们是无序的、无助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也许，已经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这并不是联盟一道简单的“废除奴隶制度”的政令所能改变的，至少还需要一代，或两代人才能真正不是奴隶的活着。前提是，没有所谓的“大人们”有意或无意的作祟。
而小女孩所说的“草儿不想出来”就显得难能可贵。
四周，早已经遍布着平民，有的身强力壮，也有许多如草儿般的幼童和许多步履阑珊的老人，但无一例外，全都拿着枪，不停走动着。漫无目的，也没有任何交流。
持枪，走动。显然，大人们的命令非常有效。
两名男子随着人流，慢慢向着子山等人靠近，好似与身边的人没有区别，但两人的行径在子山感知中仿佛黑夜里的灯火般清晰。
子山心底叹了口气，准备将两人击杀。战场中，容不得心软，纵然对方是因为无知。却就在跨进三十米距离时，范佩西直接举起能量枪将两人打成碎片。
“我还是学到点东西的。”
迈克尔没理会范佩西的傲娇，看向通讯器里的最新指令。
“地面小队撤出密集区域潜行或隐藏，防御为主。”
“四、五伍配合深红号，歼敌。”
仿佛吹响了号角，深红号发射出一道异常耀眼的光芒，将刚刚现身的一艘沙罗级战舰打残，面对深红号的蓄力一击，对方的防护罩如蛋壳般脆弱。
漫天的歼灭和鹰隼机散开来，迎向空中陆续现身的敌人。一个，两个铺天盖地的战舰和各种辅机看得人头皮发麻。
“呵呵，各位，有没有兴趣做笔交易？”被乔倒提在手里的贵公子突然出声，眉目间满是睥睨，仿佛身体已无恙。
不得不说，这些人口贩子是真有钱。空中出现的这些战舰旗帜驳杂，明显是由无数支队伍组合而成，而敢正面硬刚军方，肯定都不是简单的流寇。要请动如此多的亡命之徒，价钱也低不了。
深红号的意图也十分明显，要将战场牵引到气体层外面，以免给星球造成太大的损伤。
“我有一个想法。”
众人无视了贵公子的叫嚣，依旧战斗队形警戒着四周。乔轻轻抖了抖右手，贵公子刚刚的傲气顿时变成惨叫，老q和迈克尔一起看向说话的子山。
“现在深红号明显无暇顾及地面，上校这回玩得很大。”
“我们手里有这家伙，必将是集火的目标。”
“主动现身，牵扯敌人的视线，运动中配合散落在各处的小队干掉他们。”
“好！”迈克尔大声赞同，子山的打算实在太合他的心意了。
虽然主战场在星空中，但眼看着降落到地面的敌人也不少，如果真以潜行防御为主，生存的几率的确会很大，但这是深红尖刀小队该干的事么？
上校敢玩这么大，深红号能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肯定有所倚仗。等到主战场事了，得到深红号的支援，一样可以将地面的敌人清除，但中间的空白期，主动权将完全被敌人掌控。
这，能忍？
正其时，子山感知中突然振动。
“规避。”只来得及呼吼一声，子山搂住小草儿滚落在地。
巨响声起，震爆弹爆发，四周瞬间一片狼藉。这一刻，子山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感官，怀中小女孩无声的尖叫着。
距离最近的刘易和第四小队名叫尹正的队员龟缩在地上，已经失去知觉。其他人也都各有损伤，或躺或趴，被震爆弹波及范围内，没有人能够站立。
“这可比震慑强力多了。”子山识海中源源不断的精神力抵消着巨大的波动，努力稳住心神，将远处几名冲过来的男子击杀。
尝试着将精神力轻缓的送入草儿的大脑，感知着，将无序的震荡能量清除。渐渐的，小女孩安静下来。
有效，子山一喜。
恢复队友要容易很多，也许是内心本就强大，子山只需要将他们大脑中的异常波动吸引走，队友们就逐渐恢复了行动力。
爆炸中心的小男孩却已经死去，刚刚由于他稚嫩的外形，骗过了子山，近身后却突然引爆了一枚震爆弹。虽然理论上，震爆弹是不致命的，但许是贴身引爆，十来岁的小男孩直接停止了心跳。
“先远离人群。”望着小男孩的尸体，周围的战士或多或少有些失神，老q却保持了一贯的冷静，挥挥手，示意大家离开。
墨菲斯星外，无数的歼灭和鹰隼型战机交织在一起，各色光芒的弹道闪烁，不时有呼啸而过的战机被击毁，炸成火球湮灭在星空中。
“机体偏三度，侧滑。”
“011攻击塔飞弹发射，目标左翼机群。”
“歼灭正前方齐射。”
范司南指挥着深红号不停穿梭着，冷冽而清脆的声音牵引下，深红号庞大的机身彷如一条阴冷的毒蛇，吃掉了一块又一块机群。而那条不怕死想要正面阻挡的沙罗级战舰也被歼灭机群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