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侠盗
黑夜褪去，子山透过窗口看着飞行器缓缓升空，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从昨晚开始，子山的心情就一直很愉悦，虽然因为不想再触动小女人敏感的神经而没有继续借通讯器，没能联系上深红。
不过，总算要回到人类世界了。
设定好航道的伊莎贝尔离开驾驶舱，却一眼看到子山脸上正挂着的莫名微笑，很仔细打量着下面的星球，于是狠狠地瞪过来一眼。
格兰朝子山抱歉地笑了笑，稚嫩的脸庞配上十分认真的表情，让子山很是愉悦。
作为非常经典的民用飞鸟级航天器，这款机由于造价低廉、空间大而颇受民众喜爱，而子山以前也驾驶过很多次。
虽说只是飞鸟，但对于现在飞船上的大猫小猫三两只来说，活动空间十分充裕。
子山瞟了眼格兰，发现小男孩正在阅读的竟然是《星空战基础理论》。
属于联盟目前基础教育的必修课程，也是子山在学生时代最有兴趣的理论课。经过两年的军伍实战锤炼，子山自认为对于星空战，自己还是有些见解的。
“能看懂吗？”子山问到。
小男孩抬头沉吟了几秒，站起身，走到子山跟前，摊开书本比划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不是很懂，请指教。”
子山心底微微点头，联盟一贯的理念，必须尊重知识，“求学”二字，从出生就无数次的植入联盟人类的思维。
“这里描述的是飞船的攻击弹道，需要根据航行速度还有空间环境进行预判”
伊莎贝尔望了望专注听讲的格兰，眼中闪过几分温柔的色彩，手里的动作好似也轻柔了一些。飞船里，回荡着子山的讲解声。
许久以后，格兰若有所思的道谢后接过书本。接着，稚嫩的声音说道：“沙丘是个非常偏僻的死星，很少有人知道，也是我们存放暂时无法处理的‘货物’的仓库。”
“我姐姐只是害怕你泄露坐标。”
子山一愣，哑然失笑。意思刚才被瞪的那一眼，是怀疑子山在记忆他们仓库的地形？
“多嘴。”伊莎贝尔斥责到。
已经接近四个二十四小时的星空飞行，飞船一直保持着民用机最大的3au速度，途中却未看到任何星球，果然够偏僻。
不过最近的二十四小时，飞船好似微微调整了航向。每次子山给格兰讲解，伊莎贝尔总会收敛好飞船内所有可能发出声响的东西。
子山讲解的也早已不再局限于《星空战基础理论》，而在自己所学范围内的，子山都给格兰做了系统的梳理。
小男孩格兰也像海绵似的，以完全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和思考吸收、记忆着。
对于飞船的偏航，子山已经察觉到，却也并未在意，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回归的区别。对于格兰，子山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不介意多教授些东西。
也许在联盟来说，格兰的天赋不算突出，但难能可贵的是他的认真态度。。他自己非常清楚这样的学习机会是多么难得，所以每一次讲解，子山都能感受到，小男孩在飞速进步着。
离开“沙丘”后第七天，伊莎贝尔看向子山的目光已经略显不自然，子山却好似没有察觉般泰然自若。
这一日，飞船里突然响起刺耳的电子合成音：“警告，警告，已被锁定，请立刻规避。”
“怎么这么倒霉”伊莎贝尔瞬间跳起来，冲进驾驶舱操控着飞船逃逸。同时，主控台也抓取了对方的影像。
子山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两艘已经淘汰的军用鹰隼级飞船，一般联盟淘汰的军用机都会被一些大型公司收购，或作为护卫舰，或收藏。当然，也就会流入民用。
鹰隼机快速扑过来，零散的发射出几道光束以示警告。伊莎贝尔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子山了然，落到这一类的流寇式掠夺者手里，结局绝对是相当悲惨。
子山也不认为掠夺者会顾忌自己的军方身份，毕竟掠夺者们本身就在联盟的清理目标范围内，只是不容易找到。
“让我来。”
伊莎贝尔眉头一挑就想发怒，却看到子山坚毅自信的目光，不自觉的让开了位置。
两辆鹰隼看见速度放缓的飞船，还以为恐吓起了作用，正想上前接收果实，却见飞船猛地下坠，避开鹰隼的弹道后再次加速。
加伊沙将军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挑衅，作为活跃于这一片星域的星盗，深知遇到这样一艘落单的飞船是多么不容易，在自己强大舰艇的压迫下，竟然还敢不乖乖接收命运。
“击毁它。”加伊沙怪叫一声，放弃了原本要将飞船卖钱的打算。
破落的飞船外壳，一看就不像有钱的主，唯一可能值点钱的飞船本身，竟然还调动了加伊沙将军的怒火，那就接受毁灭吧。
“我们有武器吗？”子山控制着飞船躲开尾随的能量弹，随口问道。
“有一支微型能量炮，还有电浆炮。”伊莎贝尔回过神来，坐到攻击位。并没有显得十分紧张，毕竟不是第一次遭遇掠夺者。
“电浆炮？”子山诧异道。
“残破的，只能发两次。”伊莎贝尔赶紧纠正。
“噢！”子山放弃了教这伙掠夺者做人的打算。
“我们反击的力量不足。”格兰看着子山操控飞船，眼睛都不眨一下。几天的相处，小男孩已经被子山如海的知识储备折服。
现在，进入实战教学。
“没事，你们坐好。”子山边说着，再次控制着飞船来到鹰隼的弹道盲区，得到了两秒的空白。
在宇宙中以拾荒为生的姐弟两人能有一艘大型飞鸟级飞船已经很让子山意外，以至于对于飞船的性能，子山只能保守推测。
事实也证明，不管是提速还是变向都与军用机差得太多，若不是子山的精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控制更加精妙，都不敢保证能够完全规避攻击。
星空的追逐持续了好几分钟，加伊沙暴跳如雷：“他们是猴子吗？给我贴上去。”
此刻早已没有了俘虏飞船卖钱的念头，只觉得自己星盗加伊沙将军的威名受到了严重侮辱，唯有毁灭，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由于速度的压制，只见两艘鹰隼很轻易完成包抄，打定主意就是欺负子山的飞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