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为祖母祈福
刘诗曼想翻个白眼的,突然想起这是在别人府邸,身边有不少丫头婆子,可不能丟王府的脸。
“听说你现在天天礼佛,为祖母祈福,孝心感天动地呢。”
“为祖母祈福,是芷儿莫大的荣幸,一直想做来着,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干扰,终于得到机会,芷儿一定真心诚意地祈求诸佛菩萨保佑,祈求各大善神护法护持,愿祖母以及江府所有长辈平安喜乐。”
“”刘诗曼张了张口,想嘲讽来着,看到她认真的眉眼,把嘴闭上了。
随她进入屋内,看着几乎是家徒四壁的房间,饶是她有心理准备,也觉得太过分了!
“江若芷,你就这么认了?”
“这不挺好的吗?”江若芷仔仔细细地看着掉漆的桌角,褪色的床幔,以及与房间风格违和的屏风,笑了。
“这是我父亲住过的院子,今生能感受一下父亲曾经的生活,知道父亲是如何发奋图强的,很开心。”
“看见那张屏风了吧?”江若芷指着那张与整体风格不搭的崭新屏风,笑得眉飞色舞,“我祖母心疼我,特意开了私库给我找出来的,我每天都拿簇新的手巾亲自擦拭,绝不落一点点尘埃。”
晚辈对长辈的赏赐心怀感激,可如此用心对待,却不是每个晚辈都可以做到的。
江若芷这话乍一听没问题,她的神情也正常,别看刘诗曼和她认识时间不长,就是能从中看出她的不屑来。
她就说嘛,一个走南闯北见识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会被困于小小的江宅?
祖辈最大的官员是三品,现如今府里掌权的大老爷不过是从五品的小官,江若芷的父亲还是从四品府尹,他们哪来的自信扣押她?
接到江若芷派人送来的帖子,不禁愣住了,邀请她前去的地点是与自家同一条巷子,但没落到世家边缘的江宅,竟然是江若芷的本家?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相信她会在自家府邸待客,而不是在别人屋檐下。
若是以往,她不会多想,现在不同了,自从父王知道她要做生意后,专门找了两人给自己授课,一个讲经营,一个讲如何看账本。
父王说,什么事情可以不精,但一定要懂;教授她西席的先生也说过技多不压身,学会都是自己的。
听劝的她不再抱怨学习的枯燥乏味,江若芷找她合作的目的她知道,但她不能真的把自己定位在那里。
她,也要让别人看看,只要用心,不比任何人差!
江若芷这张帖子很简单,一看就是随手制作的,普通宣纸折叠而成,帖子正面是小院的一角,白墙黛瓦上趴着一只小猫。
柳枝随风飘荡,小猫慵懒的目光盯着下方,好像那里有老鼠一样。
这张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寥寥几笔看不出什么画功来,就是这小猫的神情
坐正身子的她盯着小猫的眼睛,半晌儿,才回过味来,有点意思。
当她乘坐代表王府徽记的马车来到江宅时,引起了轰动,就算她身份尊贵,也没有封号,有诰命的老人家是不可能来和她见礼的,别人可不行。
“贵客来了,有失远迎,还请姑娘恕罪。”江大夫人带着几个妯娌快步过来,人未到笑语先到,那轻狂的劲儿让随行的姑姑都皱眉。
不管怎么说,江宅也是世家,可这行事规范,哪有一点世家礼仪?
悄悄抬眼看一下主子,看她并没有任何情绪,心下释然,上前挡了一步,“江夫人有礼了,我们姑娘是应江若芷姑娘的约来做客,理应先去拜见一下老夫人,还请江夫人引路。”
别看刘诗曼是庶女,也是皇室宗亲,还是上了玉牒的,真不是她一个小小六品淑人可以拜见的,江大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刘姑娘礼仪周全,令人钦佩,这边请。”
一乘小轿落下,刘诗曼微微点头,弯腰进了轿子,到了二门,又换乘软轿,由两个粗使婆子抬着往老夫人居住的栖霞院而去。
老夫人早就坐在正堂等着,若是以往,她这四品诰命夫人,是没有机会见到贵人的,可现在,借庶孙女的光,也能被贵人请安,真是太有面儿了!
就算刘诗曼没有封号,她的身份还是比在场的所有人高贵,可她还是按照规矩行了一个晚辈礼,请安后拒绝老夫人的热情招待,提出要去见江若芷。
恭王府权势滔天,深受当今圣上信任,他最宠爱的女儿来了府里,这是整个江府莫大的荣幸。
还想着怎么能与之见一面,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过来请安,让老夫人一下子变得飘飘然。
然而,事情和她想的很不一样,连杯茶都没喝就要走,这让趁机想与恭王府拉上关系的她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刚才还觉得蓬荜生辉的屋子,随着恭王府人离开,变得暗沉起来,姜还是老的辣,刘诗曼不会无缘无故来府里,那个野丫头是怎么传出消息的?
府里都成筛子了!
江大夫人能把持中馈,脑子就不算没用,一看婆婆那架势,就知道要干什么,可现在不是处理家事的时候。
“母亲,刘姑娘是贵客,我们家绝对不能怠慢了。”
略微拔高的一句话,让老夫人顿时清醒过来,是啊,什么时候清算都行,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招待贵客。
一声吩咐下去,整个府邸恨不得都忙碌起来,看得春华啧啧称奇。
刘诗曼随手翻阅她抄写的经文,想起她刚才那句话的出处,忍不住笑了,“佛法感悟得很深啊。”
“那是,本姑娘这些日子没干别的,就抄经书了。”没有外人在跟前,江若芷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身子懒洋洋地倚靠在迎枕上,曲起一条腿,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纨绔。
“一切诸相皆是虚妄,世人追逐的名闻利养,到最后没有一个是永恒的,可笑的是还在不断追逐中,却不知已种下轮回的因。”
“那你呢,看透一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