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远行
“圣天？”林圣天第一次听到爷爷叫他的名字，不免有些惊奇，抬起头看着爷爷。
“你也不小了，明天我送你去读书识字。”爷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嗯。”林圣天虽然不能修行，但却并不妨碍他读书识字，在这四年里，他一直翻阅爷爷的藏书，希望可以从中找到关于这个世界的蛛丝马迹，但遗憾的是，爷爷的藏书并不多，只有几本医书而已。但为了掩饰自己，林圣天也只能答应。
“老赵啊，我孙子可就交给你了啊！”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带着林圣天到了村里的学堂。
“赵先生好！”林圣天赶紧跪下，给赵先生行拜师礼。
“你就放心吧。”一身朴素的青衫被洗的干干净净，虽然有几个补丁，却掩盖不了赵先生那份读书人的气质。花白的胡子长的老长，林圣天靠的比较近，还闻得到赵先生身上那淡淡的酒气。
“给，这是圣天拜师礼。”爷爷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些散碎的银两。
“刘谦啊刘谦，你我这几十年的交情了，还见外了不是，当初要不是多亏了你，恐怕我这条老命早就交代了。”赵先生见刘谦要给钱，赶忙拒绝。
“一码归一码。”
“不行不行，你要再给那我可就不收这学生啊！”赵先生甚是坚决。
“那好吧，改日我请你喝酒。”刘谦也不再坚持。
“圣天，你可要好好读书啊”刘谦走之前，仔细交代了林圣天一番。
“圣天这孩子天资甚是聪颖，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啊。”赵先生的家里，二人整了点酒菜，赵先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家圣天从小就聪明，你不说我也只知道，嘿嘿。”刘谦自己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甚是高兴。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十年过去了，林圣天也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了。
“我打算举荐他去参加下个月的府试。”赵先生没有否认刘谦的夸赞。
“一旦通过府试，那放眼整个大周，恐怕就再也找不到比他年纪更小的秀才了。”
“要不是我怕太过惊世骇俗，状元我都可以给你拿来。”林圣天在旁边听着赵先生与刘谦的对话，在心里默默的夸赞着自己。
“此次去参加府试，知县大人甚是高兴，还赏了十两白银，哈哈哈！”几天之后，赵先生带着林圣天高兴回来了。
一番款待之后，赵先生高兴地回家了。
“圣天啊，你在总角之年便可以考取秀才，可见你的读书天赋很高，但人生在世，总要有一技之长，万一哪天读书这条路走不通了，你还有养家糊口的地方，趁着我还有几年活头，从明日起，你就白天读书，晚上跟我学医吧。”刘谦把林圣天喊到身边，一番叮嘱。
“好的，爷爷。”林圣天也没想到刘谦居然会教他医术，虽然自己不能修行，但上一世的无数岁月也不是白活的，但此时他在刘谦眼里，始终只是一个孩童，刘谦这样安排，也是为他好，他也不好反驳。
“天主五行，人主阴阳，化天地于己身，融五行于草木，开体脏之阴阳……这是我行医大半辈子总结的，你一定要牢牢记住”翌日晚饭后，刘谦就把林圣天叫到屋里，开始教他医术。
“咦，爷爷，什么是融五行于草木，开体脏之阴阳啊？”林圣天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这与他前世所了解的大相径庭。
“有白天，自然会有黑夜，有阴自然有阳，有男人，自然也就会有女人，世间万物，终究逃不开阴阳二字，阴阳化五行于天地，天若无土，就不能覆盖大地；地若无土，就不能承受地上万物，五谷粮食也无处生长；人若无土，就不能自然繁衍而五常不立。因此天地人不可无土。木若无土，有失栽培之力；火若无土，不能照四方；金若无土，难施锋锐之气；水若无土，就不能水借地势流溢四方。土若无水无木，不能长养万物；无火无金，不能繁衍生息。凡有血气者，莫不凛阴阳以立性，蕴五行而著形。其在体也，木骨，金筋，土肌，水血，火气，五物之象也。五物之实，各有所济也。”刘谦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也就是说，五行之力散于天地万物，我们再从万物之中汲取五行之力平衡体内阴阳，从而治病救人？”林圣天反问道。
“孺子可教也！”刘谦捋了捋胡子，点头肯定。
“那是不是只要体内五行俱全，阴阳平衡，便可以长生不死？”林圣天慢慢把话题引到了修行方面。
“我听说远古时代有称为真人的人，掌握了天地阴阳变化的规律，能够调节呼吸，吸收精纯的清气，超然独处，令精神守持于内，所以他的寿命同于天地而没有终了的时候，上古的时候，有称为圣人的人，和调于四时变化的，离开世俗生活的干扰，积蓄精气，集中精神，使其远驰于广阔的天地自然之中，守持于八方之外，这种人也可以归属真人的行列，其次有称为贤人的人，能够安处于天地自然的正常环境之中，顺从八风的活动规律，依据天地的变化，日月的升降，星辰的位置，以顺从阴阳的消长和适应四时的变迁，追随上古真人，这样的人也能增益寿命，但仍有终结的时候。可这些都是传说而已，当不得真，做不得数的。”刘谦解释道。
“原来真的有修行之人，只是修行方式不一样，不显于世间而已，看来今后我得找机会请教一下这些人了。”临深天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了，今晚就学到这里，我们明晚继续。”刘谦看着林圣天思索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深入下去。
“这一转眼三年过去了，你的学识就算比起我来也不逞多让，也是该去参加乡试了，此次福州营益之行，先生我也没有多余的东西送你，就送你四个字：尽力而为。”赵先生放下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林圣天的肩膀后转身离去。
“学生多谢先生的培育之恩！”林圣天对赵先生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圣天啊，你爷爷我这几年也没攒下多少银子，这三年你的医术也大有长进，沿途治病救人也可以有个衣食温饱，这十两银子是当初知县大人赏的，你就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刘谦给林圣天递过包袱，慢慢交待着。
“知道了，爷爷。”林圣天虽然有些不舍，但为了自己的修行，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走走。
“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
“再有一个多月，我应该可以到达营益城了。”一路上林圣天跋山涉水，终于走出了吉林镇。
林圣天钱财本就不多，奈何这一世法力全无，一路上只能露宿荒野，此时，距离铃林圣天离家已半月有余。
一间荒庙之中，林圣天刚好拢起篝火，只见一名满身污泥的大汉捂着胸口闯了进来。
“救我！”那大汉刚说出这两个字就晕了过去。
“哎，刚要吃饭就遇到这档子事，真晦气。”林圣天没有忙着救治，而是仔细打量着。
“看来应该是一个江湖莽夫，没想到我林圣天还有机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林圣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刚开始修行的日子，但那已是数亿年前的事情了，林圣天的记忆不由得一阵模糊。
“也罢，相逢即是有缘，就救你一命！”林圣天撕开这大汉的上衣，检查了一下伤口。
“幸好没有伤及心肺，不然神仙难救！”林圣天掏出随身携带的草药，给那大汉敷上。
“你是何人？”翌日，那大汉醒来，看到不远处坐着的林圣天，一个鲤鱼打挺后摆出防御的姿势，但随即扯到了伤口，口吐一口鲜血，便用右手捂住的胸口。
“你的救命恩人！”林圣天瞅了一眼，便没再看他。
大汉看了看自己伤口处的草药，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便放下戒备，拱手谢道：“多谢义士相救！不知义士高姓大名，刘潇定当报答。”大汉主动报出自己的姓名，也是想让林圣天安心。
“在下林圣天，我也是一名医者，治病救人也是我的本分，壮士不必放在心上。”林圣天看出刘潇的想法，看他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也就没有端什么架子。
“想不到林兄弟年纪轻轻，竟然深谙医术，此次多谢林兄弟的救命之恩，但江湖中人，讲究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林兄弟于我有恩，我也不能拂了我在江湖上的名头。”
“你在这报恩，你就不怕你的仇家追来？”林圣天笑道。
刘潇听到林圣天的话后，眉头一皱。
“你先去疗伤吧，若真要报恩，那就来营益城找我。”林圣天看出刘潇的窘境，也借此机会打发刘潇。
“那就谢过恩公，刘某改日再来拜访。”刘潇也看得出林圣天是在给他台阶下，也就不再多言，捂着胸口出了庙门。
“可惜不是修士，不然倒是可以结交一番。”林圣天看着远去的刘潇，暗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