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夫的手段
随着年龄慢慢长大，小林子十六岁了。
已经有好多人没有再叫他小林子，有的叫他陈大夫，也有叫他陈哥的。
小飘舞呢，现在也没有人再叫她小飘舞了。
她现在也不用在柳鸿夫妇带她来找小林子了，早在她十三岁前，她就敢一个人骑着镖局里的马来草药堂找小林子玩了。
这一天，花大夫和许保安一起出去了，只留下陈林一个人看守草药堂。
本来出门这种事是轮不到许保安的，只是这次是要到镇上收购药材，要出力，陈林才没有抢着去。
而柳飘舞也是昨天才和他分开的，他现在也没有想念着柳飘舞。所以就不计划去出力了。
现在正无聊着，低着头研究师傅的医术笔记。
“小林子，你师傅呢？”
一个病怏怏弯着身子的年轻人一进草药堂，见只有陈林一个人在，便是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
“呃，去…去那里关你什么事。”
陈林听到有人问师傅，便边抬头边回答。
却在说出两个字后，也看清楚了问话的人，正是自己最不待见的杜废人，原本平和的脸上顿时就成了下雨前的阴天，便不满地反问道。
那嫌弃的样子，如果是脸皮薄一点的人都要掉头就走了。
“还有，小林子不是你能叫的，请你叫我做陈大夫。”
陈林没有给他好脸色。
杜废人也不在乎陈林的冷眼，走到陈林面前坐下。
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呃陈大夫，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肚子一直在痛，有好几个时辰了。”
杜废人知道，陈林的医术也是可以的，两年前他就已经开始给人看病了，现在花大夫不在，让陈林帮他看也行。
“伸手，张嘴。”
陈林板着棺材板的脸说道。
杜废人一一照做，不过见陈林不愿待见的样子，心里面却是开始七上八下的，很想叫陈林认真看准一点，却又不敢多说话。
如果是以往，或者花大夫在的话，他还敢多说说话，现在只能老实地听着做着了。
“脉搏超弱，喉咙发肿，拉屎拉尿见红了吧？”
陈林把了一下杜废人的脉搏，再看了一下他的喉咙，说道。
“是的，昨晚肚子开始有一点痛，拉了几次，今天早上又拉了一次，出了好多血。”
“还有的一块一块的血块，好恐怖，我感觉越来越严重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死人吧，陈大夫？”
杜废人看到陈林说的，和自己的情况一模一样，犹如见到救命菩萨一样，说话都变得激动起来，相信了陈林的话。
“不死也快了，你这是食物中毒，也不知道你吃了什么，那么好吃，为了吃，连命都可以不要。”
陈林带点恐吓地说道。
其实陈林已经看出来了，杜废人应该是吃什么东西过量，造成中毒，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好转了，就是现在不医治，三天内也会完好如初的。
“什么，真的会死？我不想死啊，陈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
杜废人一听会死，吓得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跳起来，然后跪下去，一脸惶恐。
“放心，你现在还死不了。”
陈林说完，也不管杜废人还在跪着，便是去药柜抓药去。
杜废人听说死不了，站起来，跟在陈林身后。
陈林走着走着，忽然想到：这废人那么吝啬，不如让他多受一点罪岂不快哉，想到让杜废人受罪，陈林心里暗暗笑起来。
你喉咙红肿是吧，我适量地给你加一味附子，再加点杜仲，然后其它的十几种草药就对症下药。
很快抓了一幅草药摆在柜台前，对柜台前的杜废人说道:“按照我们草药堂的优惠原则，一两银子。”
“什，什么，要那么贵？”
杜废人原本就病得没有力气了，现在一听到一两银子，顿时人就吓得软倒在地上。
陈林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杜废人反应那么大，心一颤，急忙伸出脖子去看台下的杜废人，见他没事。
又说道:“贵？比起你的命来，不要说一两了，再多你也要给。”
“如果是到镇上那些大夫看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你的病来，哪怕是看出你的病来，没有三两，你就死在人家门前，人家都不理你。”
“能不能少一点，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呀。”
杜废人想想，觉得陈林说得也对，爬起来，小声地哀求着问道。
“没钱你来看什么病？”
陈林没有在乎杜废人的哀求，棺材板的脸色一点没有变，话语更是变得严厉起来。
“那好吧，我给，不过要过些日子，我，我才凑得到那么多钱，先欠着，欠着，等我挣够了给你，行吧。”
杜废人语气低得不能再低，一脸祈求，就差没有流眼泪了。
“你现在有多少钱？”
陈林见杜废人这低声下气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那么多钱，也就没有再打算逼他了。
何况现在杜废人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他清楚得很，自己现在是在骗他的，正公报私仇。
这是师傅从小到大都严厉自己不能做的事，自己现在却做了，所以心里面也是有点虚的。
杜废人看了看自己的衣兜，里面有一点碎银和为数不多的铜板，说道:“大概有六百蚊。”
“差那么多？”陈林用有点夸张的语气说道。
杜废人被陈林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拿来吧，我少下一点药，最多你就是多痛苦了一点点，迟了一点点才康复而已。”
“不要这样呀，陈大夫，生病好辛苦的，我还是觉得先欠一点，等我有钱了，我一定尽快还你。”
杜废人听到陈林说要减药量，急忙用手抱住台面的那副药，哀求着说道。
“看你这样子，算了吧，我也不要你的尾数了，不过你以后呀，不要老想着贪别人的便宜，对村里的人不要那么吝啬就行了。”
陈林说着便伸出手来要钱。
“一定一定，谢谢陈大夫了。”
杜废人一听说不要尾数了，急忙掏钱给陈林。
陈林接过钱，说道:“知道怎么服用不？”
“是三碗水熬成一碗吗？”
“错，第一次是两碗半熬成一碗，四个时辰一次。第二次后，找出这个和这个直接丢掉。”
陈林把那味杜仲和附子拿出来说道：“再用三碗水熬成一碗，第三次，五碗水熬成一碗，那你就可以慢慢恢复了。明白了没有？”
“第一次用两碗半水，丢掉这两个，再三碗水，和五碗水对吧？”
“不错。”
陈林说了声，便把药包好给杜废人，不再说什么，坐回诊治台那边。
杜废人拿着药材，对陈林点头哈腰地说道:“谢谢陈大夫了，我这就回去了喔？”
“不走还想等我请你吃饭呀？”
杜废人一走，陈林顿时得意地蹦了起来哈哈大笑:“看你还敢不敢吝啬，看你还敢不敢贪别人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