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穿越
【镜头回放】
西月抓着景峰和素儿一溜烟地跑进了树洞。在此之前猫死已经抢先进来了,对于逃生,它从不含糊。
“这里是?”素儿背着小墩儿四下打量着问。
景峰碍于舌头捋不直,所以沉默着,其实他的心里也有此问。
“先别说那么多了,估计外面的人很快就会冲进来。猫死,往里走!”西月吩咐道。
猫死极不情愿地咕哝着“又要去那个恐怖的内城吗?再被鱼兽追可跑不出来了。。。”
“砍它!”西月猛地大叫一声。吓得猫死鼠毛倒立,立刻往树洞深处窜去。
“早这样不就完了?非得本姑娘吓唬你?”西月浅笑盈盈。
“这里是通往那法内城的入口。我就是从这里去救煌的。”西月拉着素儿往前边走边说。树洞的边际也在同时蔓延。
景峰紧紧地跟在西月后面,他看到两边都是粗壮的树干,头顶满是缠绕在一起的树藤。阴暗潮湿,寒意森森,仿佛越往里走就越冷。
突然,一只红色的眼睛出现在了素儿侧面的树干上,还不停地眨动着,在这黑黢黢的树洞里显得是那样的诡异。素儿本来就紧绷着神经,不经意地一瞥竟然和那红眼对上了,紧接着就是一声连死人都能诈尸的惨叫,把西月吓得一哆嗦。
“咋了?”西月连忙拉住素儿问。
素儿此刻要不是还护着小墩儿,估计直接就能被吓晕过去。她指着红眼道:“。。。鬼!”
西月毕竟经历过一次,这次没那么恐惧了。她二话不说挥起银链打将过去,红眼消失了。
“唔。。。好!就该。。。打死哈人的。。。”景峰控制着舌头艰难地称赞了一句。其实在看到红眼的一刹那,他的心脏也狂跳得如野马脱缰一般。
西月同情地对景峰说:“大哥,舌头不灵就少说两句吧。怪累的。”
此时,在猫死的带领下,众人已经走进了树洞深处。一根根虬劲的树藤将他们走过的路重又封闭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宫卫十人组闯了进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们遇到了成百上千双红眼的围观。
出于恐惧,他们挥刀一阵乱砍,却终究敌不过红眼的攻击。片刻之后,两三个人惨叫着退了出去,而其他的人则被一条一条树藤缠绕着裹进了树洞的深处。
说来也怪,除了刚才那一只外,西月这次进来竟然没有遇到之前那么多的红眼。但她依然戒备着,她清楚地记得上一次被红眼围攻的情形。
树洞越走越深,寒气也越来越重。景峰不禁打了个冷战,都能看到嘴里哈出的气了。这是要去北极啊还是阴曹地府?
“咦?猫死呢?”西月奇怪地问。猫死明明刚才走在最前面,可转眼间却不见了。只剩下树洞的边缘还在慢慢拓展开去。
素儿紧张地拉着西月的手,从刚才见到红眼的那一刻起,她就在不停地哆嗦。此刻听说猫死不见了,更是吓得跟筛糠似的。她正要再尖叫以排解心中的恐惧,却被西月一把捂住了嘴。
“素儿能别叫了吗?小心把那些红眼招出来!”西月小声说,还警惕地看看四周。
这一招还真管用,素儿立刻闭紧了嘴,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硬生生地把叫声憋在了胸腔里。
西月轻轻吐了一口气,素儿的叫声其实比红眼还可怕,真得会吓死人的。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拉着素儿的手一空,待她回头看时素儿和小墩儿已经不见了!
“素儿呢?”西月惊愕地问景峰。
景峰茫然地摇摇头。他走在最后,但只不过低了一下头,再抬头时前面的素儿已经不见了。
“这里有古怪!”西月停下来,晃动着手里的银链。
景峰拼命地点着头。
猫死和素儿竟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了,是死了还是被绑架了?怎么西月和景峰没事?两人几乎同时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树洞里静得出奇,西月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随着心跳的节奏,她好像感觉到了一种震动,像是猛兽的脚步,又像是从地底传来的敲击。
“景峰,过来!”她吩咐着,握紧了银链。
景峰极其自觉地向西月靠拢过来。他倒是没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响声,因为从他清醒过来后脑子里就没闲着,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声音。
就在景峰站到西月身边的那一刻,一团湿漉漉的雾气从他们身后的树藤里飘出,悄无声息地被他们吸进了身体里。
恍惚间,西月觉得身边的景峰面目狰狞,可憎的就像是一只喷着臭气的野兽。她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准确地打中了景峰的脸。
景峰愕然,他万分委屈地捂着脸刚要问“凭什么打我?”时,忽然看见西月的面容僵硬,双眼正在渐渐变成红色,就像刚才看到的那只红眼。
“完!西月中邪了!”景峰心里念叨着。眼见着西月又要一巴掌打过来,他急忙矮身躲过,同时抱起西月摔在地上。
西月更加愤怒了,瞪着景峰的眼神中都透着吃人的光。冷不防,她张口咬住了景峰抱着她的手。
景峰痛得大叫,“这是什么该死的邪术啊!”
咦?景峰惊讶了,自己的舌头居然恢复了正常!难道是被西月咬的?不过西月咬得也忒狠了些。敢情自己这病怕疼啊!
这时,方才西月听到的那种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景峰听到了,那是鼓声。而且越来越近,就像是隔着树干敲击一样。一个念头渐渐地从他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去拥抱鼓声!”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景峰竟觉得自己又恢复了神力。周身的热血沸腾,让他禁不住有一种想要撞破牢笼的冲动。
西月还在咬他,景峰忍着剧痛,抱着西月死死地不撒手,他猛地往传出声响的树干上撞去!
。
西月醒了,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阳光。
恍如隔世,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但她却清楚地记得景峰抱着她撞出树干时的样子。
那一刻她看见景峰的手腕在流血,腕子上有深深的牙印,是她咬的。至于为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景峰紧紧地抱着她,将她搂在怀中。撞出去的时候是用他的肩膀侧撞的,景峰生怕伤到西月,所以用自己的头护住了她的脸。
两个人就这样脸贴着脸,头挨着头冲了出来。见到阳光的那一瞬,西月醒了,安然无恙。而景峰却晕了,他的头撞到了树干。
“景峰!”
西月爬起来呼唤着,但景峰没有任何反应。那张俊秀的脸此时变得煞白,两道浓眉拧在一起,似乎在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
西月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咬了景峰,而且是下死口那种。可想而知自己疯到了什么程度。她的眼角湿润了,托起景峰的头枕在臂弯,一串眼泪无声地流淌到景峰的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为景峰流泪。
她的眼泪很珍贵,至少对男人来说。
“这是。。。传说中的哭丧吗?”
西月吓了一跳,泪眼婆娑中看见景峰正舒服地躺在她的胳膊上看着她,脸上还带着坏笑。
“你醒了?谢天谢地!”西月顿时眉开眼笑,霎那间觉得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你在为我哭?”景峰歪着头笑眯眯地问。等着他期待中的答案。
“臭美!”西月抹了一把眼泪嗔道。
“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哭吗?”景峰来了兴趣,刨根问底。
西月把手臂从景峰的头下抽了回来,很认真地问:“想知道吗?”
“想!”
“那你就先死给我看呗。你不死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哭?”西月笑嘻嘻地回道。
景峰惊愕、沮丧,随即一脸无奈地说:“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咦?你说话利索啦?”西月有些惊喜。
“您牙口真好!可以说是牙到病除。多亏您那一口呢!”景峰终于找到了回击西月的机会。
西月脸一绷正要发作,却听旁边有人喊道:“你。。。你们俩有完。。。没完啊?当咱们是空气吗?”
景峰“蹭”地爬起来,这才发现,他和西月正站在一处宽阔的土台上。背后是一棵参天大树,地上画着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中间是一只头顶光环的鱼兽,鱼兽的前面还摆着香炉,香炉里青烟袅袅。土台四周则聚集着黑压压的一大片鱼兽,正傻傻地望着他们。
这些鱼兽正在祭祀,这里是人家的祭台。那么,景峰和西月刚才的那一出都被广大的鱼兽信众们观摩了?
景峰和西月很尴尬。
“那个。。。我们在演出,还算成功哈。”景峰结结巴巴地打着圆场。
“呸!”刚才那只鱼兽开口道:“你。。。以为咱们好。。。好骗吗?”
“你。。。你说话也不。。。不利索啊?让她咬一口。。。就就好啦!”景峰指指西月,模仿鱼兽结巴着说。
西月听得想笑却又皱皱眉头,这景峰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啊。是不是在找死?
“你你你你你。。。你学我?咱。。。咱咱们今天绝饶不了你们!”
那只鱼兽愤怒了,后果就是更。。。更加结巴了。
台下众多的鱼兽也高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景峰嘲讽地撇了撇嘴,对付眼前的这些鱼兽根本不在话下。他不会打死打伤它们,但制服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伸出一只拳头本想再调侃几句,却突然发现神力没有了!
开什么玩笑?这神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公共。。。而且,口袋里的鱼骨碎片也不见了。
景峰的脑子有点发懵。
慢慢地,所有参加祭祀的鱼兽都围拢过来,景峰和西月在诺大的包围圈中显得是那样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