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姥爷神气地开车来了
谢年璟没感知到苏禾柠的动作,还在闭目沉睡。
苏禾柠就又盯了自家男人片刻,心中满满都是幸福感,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消不下去。
直到屋外传来陈相宜和陈月白压低了的说话声,她才悄声去洗漱,刚端起脸盆架上的脸盆,却发现牙缸里的牙膏已经见底了。
“床头柜里好像有新的。”
苏禾柠放轻动作,拉开床头柜的那一刻,眼睛就像被烫到了一般慌乱地错开。
——昨天晚上一切都太急了,根本没来得及用计生用品!
她和谢年璟对孩子的事情一向抱着任凭自然的想法。
但苏禾柠这几日想起妙妙的次数却越来越多,心底的思念几乎快要泛滥成河。
尤其是当她看到别人家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时,就越发思念自己视若明珠的亲女儿。
苏禾柠拼命控制着自己跳如擂鼓的心脏,手缓缓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小腹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与她的内心遥相呼应。
妙妙……快要来了吗?
苏禾柠呆愣了片刻,期盼和欣喜接连在脑海中出现,偶尔夹杂着害怕希望落空的失落。
只有一点无法否认,那就是她的心脏越跳越快,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这时,谢年璟却翻了个身,身体和衣料摩梭的声音像是惊雷一样炸响在苏禾柠的耳畔。
也是这一响,将她从漫无目的的想象中拉了回来。
苏禾柠一把抓起新牙膏,将床头柜恢复如初,平稳心绪之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今天已经是饭馆开业的第三天。
众人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工作强度,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陈月白在繁忙的准备工作中找到了新乐子。
她双手各提一坛装酱牛肉的罐子,像是练哑铃一样将胳膊上下举起,嘴里哼着胡乱编的曲子。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有活干,早开的饭店有钱赚~”
许清如笑骂道:“都这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似的!”
“那才是有福呢!”陈相宜倒是替陈月白开心。
人这一辈子要是能这么快快乐乐过下去,就算永远保持小孩心性,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从柠柠结婚后,陈相宜经了不少的事,想得也开了。
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在一块儿,其他的都不叫事儿。
许清如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她现在只忧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这小女儿的姻缘。
光遇见了有缘人可不够,毕竟谋事在人呐!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想。
正主自己都不慌,她在一旁干着急,也没什么用处。
反倒成了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许清如低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呦!”
这话音量低语气轻,陈相宜没听清楚,侧了侧头,但是许清如却不肯再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另挑了个话头,“你今天早上怎么不出去了?”
“妈,我之前到外面走一趟,就是为了给柠柠的空间打掩护。”陈相宜挑挑眉,“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许清如“哎呀”了一声,用手拍了下头。
“我忘了这一茬了!”
前两天,陈相宜天刚蒙蒙亮就往菜市场跑,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实情却是,只是为了在她眼前演一出戏。
许清如的语气中不免带上了几分责备和心疼,“早告诉我,不就不用受这个罪了吗?”
不管怎么说,陈相宜都是瞒了许清如,有些心虚,便撇过了头。
许清如见状,唇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继续低下头去处理食材。
陈月白在这时正好出现在厨房门口,脸上的笑容瞬间呆滞。
她嘴里依旧是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跨出去的一条腿硬生生停在了门槛上,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
从她的角度看,刚才发生的一幕为,母亲和长姐相视一笑,视线意味深长,默契溢于言表。
“你俩……刚才在嘀咕什么呢?”
许清如抬头看她,手中拿着的刀一起一落,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极有规律。
“没说什么。”
陈月白皱眉,自然不信,可她知道自己在母亲这问不出什么,于是凑到了陈相宜身边。
“姐,刚才说什么呢?”小心翼翼求问,心中却开始大胆假设子。
有千万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最终指向一个——这俩人就是故意瞒着她的!
陈相宜拧开了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盆清水,在水流声中摇头,答案与许清如别无二致。
“啥都没说。”
“你们是不是瞒着我有秘密了?”
连接着两人都拒绝回答,陈月白一下子急了。
刚才这两个人的神情,根本就是有事!
既然有事,那凭什么不和她说?
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和她说,那这会是个什么事儿?
陈月白的脸绷了起来,两侧软乎乎的肉记得泛出粉色。
她双手叉腰,心里百爪挠腮,恨不得在原地转圈圈。
陈月白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两个有事,怎么能瞒着我呢?”
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吃醋不分对象。
自己最亲密的两个家人有了不告诉她的秘密,难受的滋味不亚于看到心爱的男子追求其他的姑娘。
但许清如和陈相宜打定了主意不说。
空间的事情,只要苏禾柠不主动提,她俩没那个权利告诉别人。
陈月白只能像瞎了眼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问完这个问那个。
她非但没能钻透两人筑起的铜墙铁壁,自己的心先累了个气喘吁吁。
苏禾柠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了厨房的吵闹声。
“你们在说什么呢?”
陈月白总算找到了个能给自己撑腰的,一把拽过外甥女的胳膊,“她俩有秘密!”
“秘密?”苏禾柠何其聪明,单凭陈相宜递过来的眼神就知道了一切,低声咳了咳,“秘密就秘密呗,还不让人家有秘密了?”
陈月白的气提到了胸口,吐不出来落不下去。
到最后,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个哼声,扭头到外面等着吃早餐去了。
谁让大家都瞒着她呢!
既然瞒着她,那总得哄哄吧?
陈月白决定今早谁都不理,好让别人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
但那点脾气就跟小奶猫挠痒痒似的,在他人眼里根本就不叫回事。
陈相宜看着小妹的背影,乐得不可开支。
苏禾柠忍笑:“我姨也太不经逗了,比小孩还要可爱。”
她拿过围裙,准备烙些油饼做早餐。
家里人多了之后,早餐也像午餐晚餐一样热闹,众人围桌而坐,说笑打闹,十分亲密。
面已经被活好了,旁边放着调制好的一小碗酥油,平底锅架在了灶上,刷一层花生油,香味在热气的刺激下立刻溢了出来。
油在锅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擀好的面饼放上去片刻,就变得一片金黄。
苏禾柠看到陈相宜正架着盆在水龙头旁边清洗东西,好奇问道:“妈,你做什么呢?”
“我把今天做药膳所需的药材和食材都泡好了,放到水龙头下面洗一洗,到饭馆那里就可以直接熬了。”
她手上戴着苏禾柠特意从空间拿过来的乳胶手套,细致地洗着食材和药材的每一处。
苏禾柠合理怀疑——要是今天让她洗个藕,也能把那黑黢黢的洞给刷干净了。
“妈!”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敬佩,用裹满面粉的手抄陈相宜竖起一个大拇指,“您实在是太细心了!”
祖孙三辈在厨房中说说笑笑,没一会儿就把活给干完了。
苏禾柠将烙好的油饼切成合适的大小,装在白盘子里端出去。
陈相宜也夹了几碟自己腌好的小酱菜。
此外,还有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拌着红糖喝,又香甜又养胃。
谢年璟刚醒,看到苏禾柠已把一切收拾妥当,脸上闪过一阵懊恼之色。
昨晚闹得太疯,一向早起的他居然罕见地睡了个懒觉。
“柠柠,我……”谢年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苏禾柠赶紧把自家男人拽到椅子上坐下,“我什么我,快吃饭吧!”
他要真正儿八经解释起来,那就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众人不想歪才怪。
谢年璟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闷头吃饭。
不过鲜红的耳垂还是出卖了他。
陈相宜不明所以,“年璟是不是发烧了?”
苏禾柠一口小米粥差点呛在嗓子眼里,连忙忍着笑替谢年璟解围。
“昨天熬夜看书了,今天早上又起得早,可能没睡够。”
陈相宜相信了这个理由,以过来人的身份建议,“看书学习是好事,但也得早睡,别仗着年轻熬身体。”
她的建议真心实意,听的人却倍感心虚。
谢年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住点头,放在桌下的脚和苏禾柠轻轻碰了碰。
尴尬之外,心中还升起了一小丝隐秘的快乐。
他们迅速结束早餐,按照以往的计划分批行动。
苏禾柠和谢年璟骑着自行车,带着山茱萸和作掩护的袋子,先往东门桥胡同出发。
途经转弯处时,迎面而来的小汽车摁响了喇叭。
这不是闻天佑的车。
苏禾柠刹了闸,想要等车开到近前来时看个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坐在驾驶位上的,赫然就是江至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