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教杏花岭卖板栗，左晴摔碗
听到方新亭要找他说话，大队长杨卫国直接跑到学校。
“你晚自习回家都十点多了，不好耽误你休息。”杨大队长还是第一次来方新亭的办公室，东瞧瞧西望望，“这办公室真干净，就是缺点东西……”
杨大队长想了想：“回头，我给你抱盆玻璃翠过来。”
方新亭说起板栗的事情：“我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地区宜民街副食品商店大量收购板栗销往魔都，收购价每斤012元。收购时间持续至板栗退市。斤数不限，越多越好。”
“我记得咱们村有板栗，你要不要组织人送到地区？”
自古以来，国人就有食板栗的习惯。
《诗经》中有“树之榛栗”的记载。
唐朝时期，板栗还一度成为进贡皇室的贡品，到了辽代，辽国皇室专门设置了负责看管板栗的官—栗园司。
板栗广泛分布于全国各地，按产地分为北方板栗和南方板栗两种类型，北方板栗大多做炒食用，南方板栗则做菜用。
宋朝人超爱吃糖炒板栗，苏东坡是重度爱好者。
中南省是产板栗大省。
云岫地区的板栗产量也不低。
因为道路不畅，很多农户家中的板栗都是小孩子当零嘴吃的，偶尔喂猪羊。
听到地区收板栗，杨大队长激动至极：“真的？”
方新亭点头：“是真的，正好我这里可以打电话，你要不要往地区打个电话问一下。”
系统给他的还有电话号码，他将电话号码和详细地址递给杨大队长。
“不打不打。”杨大队长心疼方新亭的电话费，“电话费很贵的，我跑一趟地区，跑一趟地区来回也要不了两块钱。”
“地区宜民街副食品商店我知道位置的。”杨大队长小心翼翼地把地址收起来，“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还有一堂课，就不送你了。”方新亭把杨大队长送到办公室外面，匆匆去上课。
杨大队长回到杏花岭，先是绕着杏花岭转了一圈，然后才慢悠悠的回到大队部。
“新亭找你有啥事？”会计笑着问他。
杨大队长给自己倒了杯水：“咱村里有多少板栗？”
“板栗？”会计愣住了，“这谁能知道？反正野地里种得都是。这东西，都是小孩子当零嘴吃的，根本当不成粮食吃，能把人撑坏。”
杨大队长想着方新亭的话，心里也是有些犹豫：“真能一毛二卖吗？”
“啥一毛二？”会计看了他一眼。
杨大队长没回话，而是想起了青山村。
青山村的赵鸿运和谢大龙天天领着几个小子去县城卖小饰品，赚了不少钱。
整个杏花岭都知道。
杏花岭也有人私下议论，说方新亭是杏花岭的人，没道理只帮青山村。
他又想起今天方新亭和他说过的话：“我帮你们趟个路出来，你们自己去闯。”
方新亭能帮着趟个路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多少人想发财，就是找不着这条路在哪。
想到这里，杨大队长下定了决心：“我明天去趟地区。”
“去地区？要开会吗？”今天杨大队长说话一出一出的，会计是真听懵了。
“不开会，我去看看路！”杨大队长主意拿定，起身朝外走去，“我去剥一袋子板栗。”
剥一袋子板栗拿到地区，如果宜民副食品商店收，他回来也能拿着钱安排村民们收板栗剥板栗。
见到杨大队长走了，会计挠挠头：“到底啥事啊？也不说清楚。”
第二天，杨大队长天不亮就背着一麻袋板栗去了地区。
天亮以后，左晴领着方航来到大队部：“我找杨大队长。”
会计刚从地头回来，正在算账，一边算账一边没好气的呵斥她：
“大队长几天前就和你说过了，让你第二天白天找他，他给你分地。结果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
会计挑了眉：“你架子挺大呢。”
左晴忍着一口气，“小航病着，我得照顾他。”
“大队长不在。”会计一听这话就心烦。
这世上还有比分地更重要的事？
分地你都不肯来？架子端到天上去了。
左晴的泪水吧嗒吧嗒流了下来：“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分地？”
会计啪的一下把铅笔拍到桌子上：“这屋里没旁谁，你一个寡妇，在我面前哭啥哭？”
会计站起来，走到院里：“有啥事，院里说。”
听到寡妇两个字，左晴气得浑身颤抖：“你……你欺负人！寡妇咋了？你是不是瞧不起寡妇？”
她拉着方航的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我们走！我们万事不求人。”
拉着方航往院外走，一边走，泪水一边流。
“这特么的脑子缺根弦。”会计转头和院里的人吆喝，“大家看到了，我没碰到她。”
寡妇门前是非多，不仅仅是在说寡妇，同时也在说其他男人。
正常男人，是不愿意和寡妇多说话的。
就是怕担上这个是非。
并非是瞧不起寡妇，而是要避讳。
一个大婶笑着和会计说话：“下次她再找你，你喊我，我过去陪着。”
“幸好我没关门，要是她哭哭啼啼的从我办公室出来，我可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会计骂骂咧咧的回去算账。
等到中午，会计的娘知道这件事情，跑到左晴家里去骂她：“你以后再敢去找我儿子，我就大耳刮子扇你。我儿子好好的在做会计，你干啥想害她？”
左晴在院里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瞧不起我。”
“老娘就是瞧不起你！”会计娘高声骂，“以后离我儿子远点。”
会计娘骂了好大一阵，隔壁的军属五保户李大娘听不下去，走到左晴院外：“会计他娘，够了！”
会计娘看到李大娘替左晴说话，哼了一声：“你替这种人说啥话？”
“她也不是故意去会计屋里哭的。”李大娘拍了拍门，“你这样过来闹，本来没影的事，你也给坐成实话了。她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
会计娘一噎：“要不是她跑会计室里哭，我能会来骂她？”
“差不多就行了！走吧。”李大娘指了指院外，“别给自己落一个欺负寡妇的恶名。”
会计娘也不是故意来欺负左晴，就是气不过左晴在她儿子办公室里哭，听到李大娘这样说，啐了一口：
“今天看在李大娘的面子上，饶了你，以后你再和我儿子说话时，找个陪客。你不要名声，我儿子还要名声呢。”
“一个单身寡妇，别往有老婆的男人身边凑。”
左晴蹲在院子里，呜呜地哭着。
也没人来劝她。
只有方航在屋里喊：“妈，我饿了。”
“饿，你就知道喊饿？”左晴冲进屋，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现在挺能说的？会计娘欺负我时，你咋不出声？你咋不知道喊饿？”
“姓方的没好货！没一个好东西。”左晴拿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全是贱人，全该死。”
方航惊恐的朝床里躲，再也不敢出声了。
李大娘摇了摇头，转身回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