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美人胚子坏的很
时慕白从外面回来,沈廉正蹲在时母脚边给她上药,两人也不知在聊什么,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时慕白一边脱下披风递给嬷嬷,一边上前揉了把沈廉的脑袋。
就忽然发现,这人虽不是狗精,却和家里养的那只狗子差不多,得瑟劲儿都一样一样的,就差来条狗尾巴甩甩。
想到这,时慕白忍不住又伸手忽撸了把‘狗头’。
“别弄我头发,回头成鸡窝了。”沈廉甩了甩脑袋躲开,正好药擦好了,顺手拿过纱布给时母把脚踝包扎起来:“没聊什么,说中秋做月饼要什么馅儿,娘说你口味怪,不吃莲蓉也不吃五仁,居然好腊肉豆沙的。”
“哦?”时慕白看看笑眯眯的时母又看看沈廉:“所以呢?”
“笑你奇葩呗!”沈廉起身洗手:“咸就咸甜就甜,又咸又甜是个什么奇葩组合?”
时母顺口接过话来:“廉廉说今年这月饼馅他要亲手做。”
“那敢情好。”时慕白点头。
“好什么?”沈廉斜他一眼:“又不做腊肉豆沙。”
“你做什么我便吃什么。”时慕白从下人手上接过帕子,上前替沈廉把手上的水擦干:“事情成了。”
沈廉抬眼看过去。
四目相对,时慕白捏了捏沈廉的脸:“等圣旨下来,你就是我的准王妃了。”
时母闻言一愣,但也仅是一愣,随即便微微笑起来,打心眼儿替两人高兴。
倒是沈廉咂摸着忽然回过味儿来:“等等,怎么是王妃?”
“嗯?”时慕白将帕子还给下人,看着沈廉:“怎么了?”
“我是入赘到你家的,虽然这倒插门儿性质跟嫁差不多,但我才是丈夫,你是妻。”沈廉眯眼瞧着时慕白:“所以我该是驸马才对,咋就成王妃了?本质颠倒了,这不就等于掉个个儿,变成我嫁你啦?”
“我又不是公主你做什么驸马?”时慕白好笑。
“好吧。”沈廉点头,继续掰扯:“你是王爷,我是王爷的夫君,那我也应该是王夫才对吧,没道理床……”
话没说完,就被时慕白一把捂住了嘴。
沈廉这才想起来时母还在呢,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哎,这年纪大了不服老都不行,稍微坐上一会儿,身体就乏的厉害。”时母朝嬷嬷使眼色:“不坐了不坐了,扶我回屋歇着,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儿去,都别杵这了!”
然后人就被嬷嬷搀扶进了屋,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时慕白忽撸沈廉脑门儿:“嘴上没把门儿,什么都往外秃噜。”
“这不是一时嘴快嘛。”沈廉也尴尬的不行,不过从时母院子出来,还是不服气:“床上让你就算了,床下名分你也要忽悠颠倒,心机男!”
“这还真是冤枉我了。”时慕白低笑一声:“我是真没想那么多,王爷王妃,顺着就这么来了。”
“我信你个鬼!”沈廉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转身指指时慕白:“你个……美人胚子坏的很!”
时慕白把人捞回来:“你若实在在意,我便进宫再去说说,左右不过是个称呼,只要你高兴……”
“算了。”沈廉撇嘴:“说的好像正名了你就能让我在上面似的。”
“你要想也不是不可以。”时慕白拉拉沈廉的手:“那不是你自己不行嘛。”
自己不行……不行……
靠!
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虽然是……那什么吧,但就这么说出来拆台,他不要面子的吗?
“狗男人!”沈廉气得跳起来就扑上去抱着他脑袋一阵晃:“谁能跟你比啊,你,你这种奇葩,千个里面都找不出一个好吧?”
“好好好是我不正常,走了,换身衣裳打理一下,到时圣旨下来好接旨。”时慕白捏住沈廉的后脖颈,阻止他蹦哒:“回去我还有事要给你说。”
“什么啊?”一听有事,沈廉便正经起来,不再瞎闹腾。
时慕白却道:“回去再说。”
等回到房间,不等沈廉催促,时慕白便将皇帝那番话给他说了。
“啊?”沈廉听完一惊:“上皇家族谱,那你岂不是还得改姓?”
“只说上族谱,没提改姓的事。”时慕白皱眉:“这事我本不想答应,但他既然提出来,便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认就不认,一认就让你认祖归宗,还真是……”沈廉叹了口气,凑到时慕白耳边小声吐槽:“太狗了。”
时慕白不置可否,但当时那种情况他若是拒绝,等于拂了皇帝颜面,不仅沈廉的事没得谈,时家都得被迁怒。
说到底,对方终究是天子。
“此事还没给娘说,就怕她老人家伤心。”时慕白发愁的便是这个,也是此番进宫他才忽然发现,有些事情太过想当然了。
不管再怎么坚持立场,在某些事情和规则下,终究身不由己。
时慕白现在已经回过味儿来,或许早在进宫救太子时,就已经入了局。
“还是给娘说说吧。”沈廉琢磨:“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这次进宫,好像入套似的,人家就在这等着你呢?”
时慕白点头。
“可是为什么呀?”沈廉挺纳闷儿:“你不是挺可有可无的吗?值得他专程下这个套呢?”
“因为太子。”时慕白垂眸:“皇上是在给太子铺路。”
沈廉眨了眨眼懂了,但是:“他就不怕……养虎为患啊?”
时慕白一脸无奈的看着沈廉。
“你别看我。”沈廉撇嘴:“我知道你没那个心,可别人不知道啊,皇帝不知道,太子也不知道。”
“嗯。”时慕白把人拉过来:“所以,咱们该干嘛干嘛。”
随后,时慕白还是找时母说了族谱的事情,时母的反应出乎两人预料的冷静。
“你本就是皇家子嗣,入族谱应该的。”时母拍拍时慕白的手背:“从你被封王,就注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娘……”
“娘才不伤心。”时母笑得温柔:“无论你将来如何,都是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