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欠债还钱
周末,方凝腻在三哥怀里,无所事事的,又开始拨弄他的长睫。
他闭着眼睛,嘴角却向上弯起。
“三哥,你今天要上班吗?”她问。
“不去,在家里陪我的小丫头。”
三哥的声音懒懒的,低沉悦耳。
方凝嘻嘻笑着,吻上他性感的唇。他任凭小奶猫儿伸着小爪子,不停的嬉戏试探。
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不过想起昨晚的纵情,他还是忍住了,警告小奶猫儿,“妞妞,你又要来挑战三哥的底线吗?我是不介意奉陪到底的,不知道妞妞能不能……”
她立刻在他唇上咬了一下,翻身离开他,又乖又老实的坐在他脚边。
小妻子总是在危险的边缘,伸出小爪爪反复试探,触碰他的底线,真是又好笑又好玩儿。
他看着小丫头翻看着她的小平板儿,哗的欢呼一声,“四个月了呀,我得去找方教授要点零花钱儿。”
她去小抽屉里翻出那张借条,跑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吻,“三哥,来活儿了,起床干活呀。”
“干活儿,不应该在床上吗?”他痞痞的笑一下。
这个闷骚的老男人,才不要理他,她傲娇的瞥他一眼,耸耸鼻子,哼了一声。
林天驹笑出声来,“妞妞帮三哥穿衣服,三哥就帮妞妞干活去。”
实心眼儿的小丫头,立刻颠颠的行动起来。
给他套上羊毛衫,穿好裤子,又跑去抽屉那里找出两只袜子,细心的给他套上。
太可爱的小丫头了,有木有。
他轻叹一声,心软的一塌糊涂,便是要了他的命去,他也心甘情愿啊。
出了空间,她又把皮衣外套给他穿上,自己也穿上皮衣,笑嘻嘻的说,“三哥,我们两个是情侣装。”
他爱怜的揉揉她的小脑袋,吻她额头一下,便牵住她的手,去开了车子出来。
“三哥,我们先去他家里,你猜猜,方静来了没有?”她笑嘻嘻的问他。
“这都半个多月了,估计早就来了吧?”他开着车子,一边看四周的饭店。
“一会儿到中午了,妞妞想去哪里吃饭?”
“三哥,我们去吃焗蜗牛吧,好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妞妞有想吃的就行,三哥最怕妞妞不好好吃饭。”
他亲昵的捏捏小丫头的俏鼻尖儿。
方凝拉住他的手,在他手背印上一吻,又用小脸蛋儿蹭了蹭。
老男人的心,化成一池柔波。
方鹤鸣的家里铁将军把门,人不在。
“三哥,我们先去吃饭,回头再说,不要把我亲亲三哥饿坏了。”小丫头脆生生的说。
他宠溺的看一眼小姑娘,往西菜社开去。
十二月份,大街上,圣诞节的气氛来了。
进了西餐厅,三哥去点餐,方凝在靠窗一张桌子坐下来,一双灵秀逼人的大眼睛,四处扫视了一下。
乖乖哦,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看到谁了?人模人样的方教授,正和方静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服务生正给他们上菜。
虽然是人模样,但她知道方教授是真的狗。
赶紧把借条找出来,笑嘻嘻的走过去打招呼,在他桌边坐下,“哈喽啊,方教授,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方鹤鸣吃了一惊,“你,你怎么在这里?”
“啧啧,这是陷入爱情里,智商欠费?当然是你为什么来这里,我就为什么来这里,这西餐厅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来吃饭,我怎么就不能来?”
“方凝。”方静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她真是又羡慕又嫉妒,方凝怎么可以这么美?穿的怎么可以这么洋气?
她比以前,美的更令人炫目了。
“这么多吃的,还填不满你呀?看来胃口蛮大的,你这个样子,是想吃人,还是想咬我一口啊?”
方凝慢吞吞的说,“友情提示一下,来这里吃饭的,可都是文明人,别把你乡下泼妇的疯狗样儿,摆在这个地方,人家会说你乡毋宁,是吧,方教授?”
她可是记得,去民政局那天,他骂她是乡下人。
她再没理方静,把欠条在方鹤鸣眼前一闪,“还钱。”
方静:我就是恨不得咬死你!
“我哪有这么多钱…”方鹤鸣打着哈哈。
“四个月,一个月五百,四个月两千,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今天你不给,明天我就拿借条去你办公室要,顺便再问一下财务室,可不可以,预支你的工资来抵债。”
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方静,穿一件黑红格子的呢子大衣,倒是衬得一张脸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又茶又花。
她咔哒咔哒敲着桌子,“冒昧问一下,方教授,你是把这个小农女,乡毋宁,当女儿养,还是当小觅养鸭?”
方教授脸红脖子粗的,一脸便秘表情。
方凝乐得嘻笑出声,看到三哥放下咖啡,在四处找她。
便对三哥摆摆手,轻声喊,“三哥。”
毕竟是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
“我在这里,和方教授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呢。”她对走过来的三哥说。
林天驹笑笑,“方教授,看起来精神焕发嘛,这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还钱。”他收起笑容,目光锐利。
这可真是,雌雄双煞。
他沮丧的想着,从包里往外掏钱,他还准备今天去存银行呢。
方凝眼疾手快夺过来,数出二十五张揣进兜里,把欠条递给他,“钱的债平了,至于其他的嘛,嘻嘻,方教授,我们来日方长。”
谁特么和你来日方长?不是,“你怎么拿走我两千五呢?”他情不自禁的问出来。
“那五百,你得问方静啊,你问她,是怎么从家里来沪市的?
我不过是提前(钱),友情赞助了她一把而已。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南海飘来的。
这都是我家三哥辛辛苦苦赚来的,我当然要拿回来。”
她笑眯眯的,活脱脱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气人小模样儿。
“方教授,祝你们用餐愉快,三哥,我们去吃饭啦,我饿了。”
她推着三哥回自己座位,全然不去看方鹤鸣气的想吐血的样子。
方静吃惊的把自己往墙角缩了缩,居然是方凝汇的钱。
糟了,小爸爸现在知道了,她是用方凝的钱来这里的,会不会把她赶走啊?
当初,她找到方鹤鸣的时候,他大吃一惊,连声问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就有点怀疑,他可能毫不知情,就试探着问,“你以前给我的信,不是想让我来吗?我就想在这里找个工作,会给你惹麻烦吗?”
方鹤鸣想到自己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倒也不怕麻烦,就说,“来了就住下吧,别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远房表亲,侄女儿。”
说是表侄女儿,这些天他办的,可不是对表侄女该干的事儿。
他一边那什么,还一边让她喊牢公,陶醉的很。
方鹤鸣阴沉着脸吃饭,只是看了方静一眼,没说话。
输人不输阵,虽然这是一顿呕心的饭食,但是跪着也要吃完。
方凝和和三哥慢悠悠的吃好饭,又打包几份,走到方鹤鸣跟前打招呼,“方教授,我们先走一步,再会。”
走了几步,她又转过头娇俏一笑,“方教授,请珍惜这段,还可以称呼你为教授的美好时光吧,我怕以后,只会成为你的追忆。”
“你什么意思?”他忍住几近暴跳如雷的情绪。
“不好意思呀,我就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友情提示一下而已,珍重。”
她笑眯眯的对他摆摆手,抱住三哥的胳膊,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回去之后,方鹤鸣如临大敌一般,防守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给方静另外租了一间房子来住,生怕出现什么突发事件。
后来发现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日子还是照旧,才慢慢放下心来。
不过小农女这边嘛,则是沿着方静梦中的轨迹,慢慢铺展开来,书写一段小农女和……不得不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