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玉笛声起宫墙外

    话说冷云打听到老夫人去向时，得知行踪最后消失在安岳，便不顾一切地找来了。

    是夜，他一身黑衣，带着手下的暗探，几乎找遍整个安岳大街小巷，灯红酒绿处，没有；烟火人家，没有；酒肆饭店，没有……思来想去，就剩下皇宫大内了。

    其实，他有来到流漪住宿的地方，可惜，她那时卧病在床，老夫人又贴身照顾不眠不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如果不是一间一间房，甚至掀开床帘去查找，换作任何人都是很难发现踪迹的。

    在找寻一圈无果后，冷云心灰意冷之下，来到了皇城脚下。

    他在寻找合适机会时，百无聊赖之际，摸到了随身携带的玉笛。

    一曲“红颜劫”如歌如诉，随着夜的静寂，风的传送，飘荡得深远。

    若在一般人听来，也只当意外听到一首不错的曲子。

    可对于清漓一般的高手而言，这“红颜劫”足以让人心血来潮，出来一战。

    “是他！”

    清漓正在御书房屏气凝神时，耳际传来笛声阵阵，他最是熟悉不过的笛音。

    他来安岳皇城做什么？

    难道为了寻流漪而来？

    可是，又或者，老夫人……

    清漓想到老夫人，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也许父子之间有所感应，圣上也突然惊醒过来，看着面色沉重，眼神飘渺，望向宫外的清漓，于心不忍，咳嗽一声后缓缓道：

    “只要你做好自己本分，朕保证没有人会伤她一分一毫。”

    说着他走下台阶，像是要过来亲自安慰一番。

    清漓下意识地加紧后退几步，他不愿两个人靠太近。

    他怕这距离会让他无意识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来。

    老夫人，不知怎样了？

    “你有心事？”

    圣上关切地问道，口吻像极了慈祥的老父亲。

    可是清漓什么都不能说，不免多添了一分悲哀。

    “等你正式面见群臣之后，朕会给你应有的自由！”

    圣上像是讨好地宣告。

    可是清漓的心早已随笛音一起飘到了宫墙外，他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圣上也许平生第一次遭无视，这使得他更加强了想要父子情分增加的奢望。

    “说吧，你想要什么？朕现下可以做到的一定会为你做到。”

    圣上此言一出，清漓的眼中顿时有了光芒，他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这威严的君王，不无柔声细语的关切，他的心简直就要呼之欲出。

    真的吗？

    真的可以吗？

    真的真的可以做到吗？

    他一遍遍问自己，但始终没敢突破自己，大声说出口来。

    最后，清漓收回自己满怀希望的目光，他承认：

    败给了自己！

    毕竟，十多年的谨小慎微，朝夕之间要他全然撇开，他做不到！

    “你不够自信？”

    圣上仿佛看穿了清漓的心思，反问道。

    清漓没有回答，但他心里默认了这一评判。

    不自信是真，但要他放弃可能的机会绝无可能。

    “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

    清漓客气地说完，留下圣上一个人在原地，自己径直回去卧榻，顺手解下床幔，开始运功，以音试图传信。

    随着明月渐渐没入乌云，皇城的天空黯淡下来，正在冷云就要收起玉笛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宫中的音声。

    和他一样的“红颜劫”，却又是不一样的韵律，而这韵律他虽第一次听，可又像是熟识已久似的，每一声音符，他听得出来其中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