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奇葩师父收徒

    “他死了吗？”

    流漪问隐姑。

    外面太阳像一团火焰升起在天空，可是洞窟中却异常寒冷，里外冰火两重天。

    “你希望他生？还是死？”

    隐姑反问道。

    “看来他没死。”

    “何以见得？”

    “若他死了，你问这话还有意义？若他活着，也不过你一念之间。”

    流漪从未有过的灰心丧气说道。

    “你不算笨，也没有为男人要死要活，这点合我心意。”隐姑说话间就移步流漪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一双混浊却不失深邃的眼看着她，郑重其事地问：“想离开吗？想他活命吗？拜我为师，保你如愿！”

    “可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别心急，拜师了，不就什么都能了解到。”

    隐姑的口气很干脆，流漪没有觉出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距离马文越离开已经一个时辰了，她不清楚具体情况，可她深知救命的事，只能赶早。

    母亲，马公子，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轻易放弃！

    “你说话算数？”

    “等你学会我的本领，甚至能赢过我了，算不算数还不是你说了算。”

    人不可貌相，隐姑的每一句话流漪都听出她对自己的提点，心中还是感激的。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次是她人生中第二次拜师，莫名感到隐姑和万艳楼妈妈是很不同的，但具体哪里不同，她又一时说不上来。

    万艳楼妈妈绝技是轻功，舞艺，还有那些易容打扮、迎来送往和各色人等应酬，流漪已经熟稔于心。

    不知，新的师父又要教自己哪些功夫？

    “杀过人吗？”

    “没有！”

    “来，朝我杀过来！”

    “我不会，也不敢。”

    “用你会的，不管你想怎么做，杀死我是你唯一任务。”

    隐姑说完淡定地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全然不管流漪内心如何想，整个人又如何不知所措。

    “动手吧，这是你离开的唯一机会！”

    “我不能！我不信！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流漪激动地说道，她甚至不敢再听隐姑多说一句，再多看向她一眼。

    “你怕了？你要记住，你要杀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内心的恐惧！”

    “我不懂！我做不到！”

    “我不急，你慢慢想，慢慢来，总有一样东西将会占领你的心！”

    “我不要怕！可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等着你想出更好的办法。”

    “师父，你开始教我吧，我一定努力学！”

    “学习已经开始了，任务也告诉你了。接下来怎么学，怎么做看你的。”

    “师父，你不会就这么一直坐到地老天荒吧？你还什么都没教给我呢？”

    流漪自己嘀咕不已，但隐姑却再也没有开口，更别提睁眼看她，只是从这一刻起，隐姑再也没有离开洞窟一步。

    看起来有了师父，有人陪伴，实际上流漪感到更加孤单无助了。

    比起师父，马文越对她倒是更积极友好。

    不知道他怎样了？

    流漪想起师父那一掌，她又一次来到洞口向四面八方望去，这儿真像一个虚无的世界，一切都是浮云，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好像变幻万千，又好像不曾有丝毫变化。

    “马公子，你在哪儿？你还好吗？”

    流漪的声音透过润湿深厚的云层间隙，随着那一缕缕天光，瞬间激活了马文越全身的细胞。

    他双唇干裂，笑起来就有血珠沁出，但他还是笑了，面朝上天，视死如归地笑。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再见到她！

    我还要再看她跳一次舞！

    我还要和她朝朝暮暮！

    ……

    马文越在玄铁链条上不知移动了多久，也不知距离终点还有多远，这链条像是攀缘向天堂的绳索，也像是地狱索命的吊绳。

    太阳出来后便升温，越来越高，像是要融化马文越的一双手，可正午一过，它又神奇地冷却，一点一点，到了子夜，马文越的手不是冰雕也和冰雕差不多，除了一颗心还在坚持跳动，其他地方像是凝固了一般，需要超强的意志力才能避免成为僵尸。

    这一刻幸运地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唤，虽然他无力回应，可是他在心里说了千万遍：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