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艳楼姝媚

    “小主，你去哪？”

    “万艳楼！”

    步流漪话音刚落，待阿泽追出，眼前只见一抹白影闪过红墙，空余墙头树枝投影在青壁涂鸦。

    亲爱的小主，咱们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待阿泽赶到万艳楼，步流漪早已换好衣裙，挂牌接客了。

    在这里，她不是小主，不是客人，而是一名卖艺不卖身的花楼女子，家道中落，流落此地，妈妈好心收留，自当报恩。

    此刻，她身穿锦葵色的纱裙，手臂掩映薄纱之下，纤纤素手轻轻抚上琴弦，曲调清奇，萦绕心间，像她本人一样引人遐想。

    “今日不知是哪位有如此艳福？”

    阿泽听着小主的曲子自是欢喜，但她同时也对那些环绕小主、一个个风流成性的男子心生厌恶。

    要不是为了获取情报，就这些人，给小主提鞋都不配！

    不过也怪自己不争气，从小跟着小主一起学艺，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要小主亲自出面才行。

    “阿泽何必妄自菲薄呢！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步流漪刚送走一个客人，看到阿泽垂头丧气、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上前宽慰道。

    “姝媚，快来！马公子点名要你！”

    “马文越？”

    “小主，他……”

    “嘘，没事，我应付得来。”

    步流漪转眼又换了一身装束，雪白的裙裾曳地，配上半遮面的轻纱，整个人从头到脚仙气飘飘，而裸露的肩臂又恰到好处勾魂摄魄，任谁看上一眼，定惹相思。

    “小主，简直太美了！可你这样岂不便宜马文越那纨绔了？”

    阿泽小嘴撅的老高，说着上前就要流漪重新换一套服饰。

    “真是孩子气！一会你就知道了。”流漪做个鬼脸道：

    “怎么也算一头肥羊不是？”

    “哦，我明白了！小主，千万别……手软……”

    流漪走后，阿泽迅速跑到床边，掀开被褥一角，轻敲几下，“咔嚓”一声后，床板现出一个方形空洞，里面安放着一只红漆木匣，她从脖颈上取下钥匙，打开后，眼前是一厚沓银票，还有不少散银，想起刚才客人给小主的银子，一并放入，重新点检一遍后，阿泽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整整一万三千九百两！”

    她抱着匣子就像抱着久别重逢的亲人，激动地转圈，忍不住热泪盈眶。

    转着转着，阿泽想到了什么，脚步突然骤停，由于上身重心不稳，差点连同匣子一起摔倒在地。

    “这可是小主辛苦赚来的！一定要收好了！”

    阿泽不舍得亲吻木匣，重新将它放回原处。

    “不知小主和马文越怎样了？”

    她突然莫名有些担心，要是小主身份暴露，这可不是自己挨老爷一顿皮鞭的事了。

    花楼雅间。

    马文越自打进门，不只目光一直追随步流漪，就连他的身子，也一直在找机会寻亲近。

    步流漪怎么可能让他得逞，自是躲闪回避得巧妙，这在马文越看来，非但不生气，反而自觉趣味盎然。

    今天在步家碰了灰，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此艳福，这个姝媚，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不管了，美人难得，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

    “马公子，醒醒！醒醒！马公子……”

    “来，姝媚！我的都是你的。给你……”

    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马文越大方地将怀中的银票尽数取出，全部交到步流漪手中。

    正在步流漪不知如何是好时，他趁势将流漪轻揽入怀。

    好香！

    “你无耻！”

    流漪一把推开他，手中银票顿时散落一地，顾不上许多，她头也不回夺门而去。

    看着步流漪匆匆离去的背影，马文越打个响指，很快有随从进来。

    “把银票一张不落地送还姝媚小姐，这是她应得的。顺便替我转告她：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