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厚脸皮的康熙
康熙不满意，“爱妃进宫前，也曾见过朕，那时你虽不是朕的嫔妃，但想来早该心仪朕的，否则当时岂会那般顺从？”
宝珠黑了脸。
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己顺从只是因为对方皇帝的身份，没资格反抗而已。
怎么到他嘴里就成这样了？
越老越不自知了。
康熙笑着搂她入怀，“朕从不知在珠儿的眼里，朕是如此合你的心意。是朕亏欠了你，没早发现你的心意。”
宝珠不能否认，憋屈得不行。
康熙更得意了，嘴唇贴着她的耳朵道：“朕还记得朕第一次拥你入怀，朕那时是喜欢你的，爱妃的柔顺，与朕的契合，出乎朕的意料，若非心仪朕，岂会那般？”
明明说的是女儿，怎么成了她了？
她早就忘了和他的那一次，多久以前了？他还记得。
“皇上还是注意些身份，您是皇上，怎能说这些？不怕别人笑话。”宝珠堵他的话。
康熙不以为意，“谁敢笑话？朕是皇帝又如何？你是朕的贵妃，朕与你说这些有何错？还是爱妃脸皮太薄？”
宝珠总是抵不过他无耻，扭过头去，“皇上就胡说吧。”
康熙哈哈大笑。
惠妃等人也还未见到康熙，接下来几日，康熙去看过她们，用了顿膳。
四个妃位的嫔妃都年纪大了，不奢望恩宠，总还是盼着多见见皇上，为儿子多说些话，给皇上留些好印象。
荣妃近日来找了宝珠，求宝珠为三贝勒说情，复了他的爵位。
宝珠就和康熙说了。
康熙没什么犹豫，直接下旨复了三贝勒为郡王。
惠妃也请康熙用膳勤了些，康熙去了两次，就没再去了。
过后和宝珠说了，话里话外似是嫌惠妃啰嗦，总是说胤禔以前的事，胤禔的不易，让他多疼胤禔。
康熙十分不快。
宝珠就想笑，惠妃真是嫌话少了，说什么不好？天天揪着直郡王那些事儿，是什么意思？
连她都明白了。
但这不是蠢了点儿吗？好像康熙亏待了直郡王似的，迫不及待要康熙对直郡王另眼相待。
心思没错，只是太迫切了些，不懂掩饰，反而暴露了心思。
康熙本就对太子与直郡王的关系有点敏感，分明火上浇油，更让康熙疑心了。
现在的康熙年纪大了，对儿子们的疑心大了些，有意无意地打压直郡王。
也就是这两年直郡王收敛了些，对太子没那样针对了，康熙才又对直郡王恢复了些信任，感情好了些。
但到底和对太子有区别。
康熙提起十阿哥，“朕听兵部的官员说，老十近来表现不错。”
宝珠浅笑道：“好什么好？不过是那些人的奉承话，不出错就好了。”
康熙道：“并非奉承，老十如何，朕看在眼里，虽比不得胤禔和胤禛，却也不错了，难得是不骄不躁。相信过几年会更好。”
宝珠笑道：“还得多跟皇上学呢，跟皇上比差多了。”
康熙瞅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和朕比？他才多大？爱妃要求太高了，连太子……都还差些。”
说着，脸上浮现感慨。
宝珠劝道：“皇上总要多些耐心才是。”
这么多年，康熙对太子是够用心，该教的都教了，太子的确优秀，不负康熙的期望。
但同时压力太大了，再优秀的人也扛不住。
太子心性能好才怪了，不疯了都不错。
康熙叹了声，“可朕哪还有那样多的耐心？”
宝珠心里一跳。
康熙对太子的耐心越来越少了，甚至话语中不再掩饰。
但没了十八阿哥，康熙又会以何种理由废太子呢？
康熙拉着她去了御花园。
夏日炎炎，御花园的荷花开了，粉嫩娇羞。
难得又遇上了宜妃姊妹，二人向康熙和宝珠请了安，然后在亭中落座。
不仅是宜妃老了，郭贵人也老了许多，只有宝珠还是容光焕发，风韵犹存。
犹记得当初的宜妃姊妹多么风光，后宫能比得过她们二人的没几个。
如今也成了过去了。
不过康熙对宜妃姊妹的态度还好，情分比对旁人多一些，到底曾经万分宠爱的。
康熙还过问了宜妃的身体。
宜妃笑道：“臣妾还好，只是妹妹不大如从前了。”
郭贵人确实看着憔悴一些。
唯一的女儿嫁去了漠南，不知过得如何，怎能放得下心？
宝珠却知道恪靖公主如今过得不能算好，也不能算不好。
不好的是多年无子嗣，这场婚姻掺杂了太多政治因素。
好的是因为是第一个和喀尔喀和亲的公主，为大清和喀尔喀蒙古的关系付出了许多的努力，康熙为恪靖公主在塞外建了单独的府邸，恪靖公主还有参政的权利，无人不敬着她。
这在诸多抚蒙的公主里面算特殊了。
没说多久，宜妃姊妹就识趣地告辞了。
宜妃当年初进宫，就碾压了宫里的一众嫔妃，从贵人到嫔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当时的她甚至还未怀有龙嗣，她的出身也不算很好，就封了嫔，可想而知她的恩宠有多深。
如今竟也在贵妃面前黯然失色。
现在想想，她当初有多得宠，现在就有多可笑。
郭贵人瞅了她一眼，“姐姐难过了吗？”
宜妃笑道：“我怎会难过？自打进宫起，我就料到了这一日，皇上的恩宠再深，又岂能长久？年轻的时候想争，现在，还有何争的必要？只是没想到，贵妃能这么多年恩宠不衰，甚至除了贵妃，皇上眼里再瞧不见旁人。一样的不再年轻，贵妃如此，真让人羡慕啊。”
说是不难过，眼里闪烁的光不是假的。
郭贵人握住她的手，“姐姐有五阿哥，九阿哥，还有十一阿哥，皇上也没冷落了姐姐，姐姐还是比宫里许多人都要好的。”
就算没有贵妃这样的专宠，凭她们到了这个年纪，基本也与恩宠无缘了。
皇上还会喜欢上更年轻的嫔妃。
她们这些人，只要不被皇上忘记，偶尔能去她们宫里坐坐，说说话，就不错了。
宜妃叹道：“是啊，贵妃也不曾苛待我们，不像当初的皇贵妃善妒心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