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出气
“倒是郭络罗氏伤成那样，不忘给八贝勒求情，还没嫁过去呢，倒是惦记上了。”
宝珠也笑了，能在婚前就不顾人言，特意去八贝勒府看望，可见郭络罗氏有心了。
郭络罗氏除了骄纵太过，倒是难得的随心随性之人。
当然，要是没有晗曦这一出，她会欣赏的。
可惜，如今的她没法生出好感了。
宜妃道：“方才听说五公主去了乾清宫，贵妃娘娘是打算饶了郭络罗氏了？”
宝珠叹了口气，“还能如何？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本宫揪着不放，未免太狠心了。罚都罚了，这次就算了吧。”
郭络罗氏得了这个教训，往后收敛些还好，嫁到八贝勒府，倘若再惹出是非，犯到了她手里，她可就不姑息了。
宜妃眼眸闪烁，嘴角带笑，“贵妃娘娘宽仁大量，不过，八贝勒注重名声，往后多了个这样的嫡福晋，郭络罗氏未必好过了。”
何尝不是惩罚呢。
宝珠理解她的意思，没再说什么。
康熙果然看在老安亲王和晗曦的面子上放过了郭络罗氏，但令其出嫁前不得踏出安郡王府半步，再抄写一百遍女戒。
至于卫贵人，宝珠让她跪到天黑，才让她回去。
这么多年，卫贵人还是做不到吃一堑长一智，总是做些不经思考的事。
偏偏生了个满肚子心思的八贝勒。
也是奇了。
听说八贝勒病的更重了。
康熙让太医过去。
宝珠拧眉，道：“这八贝勒似乎并不喜欢晗曦，不喜欢也就罢了，不是嫡亲的兄妹，没必要多来往。这次的事说到底是八贝勒疏忽了，许是并未放在心上，郭络罗氏才敢如此对晗曦。”
未放在心上，就是没当做妹妹看待。
康熙脸色不愉，“以往见他行事稳妥，没想到气量如此狭小，果然随了他生母。”
宝珠低头喝茶。
一点不计较是假的，郭络罗氏年纪小，被宠坏了，八贝勒不一样。
她知道，八贝勒对晗曦有偏见，心里不待见。
是因为她的缘故。
但晗曦好心去看他，他就如此慢待，叫她如何不恼怒？
八贝勒长这么大，读书做事再得康熙赞扬，还是没学会表面功夫。
她是不对八贝勒再做惩罚，但在康熙心里，她要留一根刺，方能出了她这口气。
往后八贝勒才会更记着些。
康熙谈起晗曦，“这次晗曦受了委屈，为弥补她，今年木兰秋狝，也带上她。过两年就嫁人了，让她好好玩玩。还有，嫔妃的公主一向封和硕公主，但晗曦是我们的女儿，朕打算封她为固伦公主，如此，将来谁也不敢得罪她。”
宝珠吃了一惊，“可晗曦不过是贵妃之女，哪里有资格？百官怕是不会同意。”
除了中宫嫡女可封固伦公主，另外得宠又有大功的和硕公主，可破例封为固伦公主。
但晗曦一直住在宫里，哪里有机会立什么大功的？
真封了固伦公主，就真乱套了。
康熙怎么会做这样冲动的事？
康熙笑看她，“爱妃当朕是胡来？朕既然决定了，心里自是有数，定会安排好，顺顺利利封晗曦为朕的固伦公主。晗曦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朕不会让任何人怠慢她。”
见他如此笃定，宝珠确信他有了打算。
如果真能万无一失，她自然乐意。
有了固伦公主的身份，就是公主当中身份最高的。
无论嫁给谁，晗曦这辈子都能顺遂无忧。
宝珠欣慰的同时，感慨康熙对晗曦竟如此宠爱，能做到这一步。
“多谢皇上。”她感激道。
康熙认真看着她，“朕不能让你做朕的皇后，但朕要让你我的女儿成为朕最尊贵的公主。”
……
五公主受伤，气愤的还有十阿哥。
他不能拿一个郭络罗氏如何，但他到底还是迁怒了八贝勒。
今日，刚散了学，十阿哥带着九阿哥以探病的名义去了八贝勒府。
九阿哥觉得不妥，“这样不好吧？此事和八哥无关，八哥还病着呢。”
十阿哥哼了声，“怎就与他无关？先不说动手的是未来的八嫂，就是八哥，他也纵容了几个奴才，让人慢待了五姐。五姐在四哥府上就从未受过这般委屈，偏在他府上就出了事。”
九阿哥嘀咕，“那是四嫂妥帖，这事不是郭络罗氏的错吗？八哥病着，才没顾得上。”
十阿哥看向他，“你真以为八哥对我们好了？”
九阿哥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十阿哥再次冷哼，“八哥记恨额娘，怎会与我有什么兄弟情？也许他真心与你交好，但他心里怨着额娘，迁怒五姐。五姐从小到大何时这样狼狈过？我得替她出这口气。五姐对你也不错，你可别护着八哥。”
九阿哥立刻道：“我自然也会替五姐出气。”又一顿，道：“但我们不能做太过了，到底是兄弟呢。”
十阿哥捏紧了拳头，“你放心，我有分寸。”
到了八贝勒府上，去八贝勒房里的时候，二人问了带他们过去的小厮。
小厮说八贝勒的病大多是气急攻心，兄弟俩对视一眼。
十阿哥没吭声。
进屋前，小厮摇头道：“本就病的厉害，四贝勒又来了，管家忠叔被八爷下令打了三十板，好多奴才也都被处置了。四贝勒走后，八爷本不愿见客，也就是二位爷来了，才叫奴才请二位进来，二位爷可千万注意些。”
二人脚步顿住，十阿哥疑惑，“四贝勒来过？”
小厮道：“可不是，就是因为四贝勒来过，八爷刚还吐血了，昏迷不醒。刚刚才醒过来。八爷身边只剩奴才还能伺候了，忠叔被打去了半条命。似乎是因为先前忠叔他们没照看好宫里的五公主，让郭络罗家的格格打了人。”
二人没再说什么，进了屋。
然后就是一股药味。
九阿哥看见八阿哥虚弱地躺着，先关心地问，“八哥可还好？”
八贝勒在一个小丫鬟的伺候下坐起身，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道：“还好，劳二位弟弟过来了。坐吧。”
二人坐在杌子上。
八贝勒目光幽幽看向十阿哥，“十弟，五妹妹的事儿是我疏忽了，我改日亲自向五妹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