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都市爱情篇：凤凰树之冬日恋歌
孙贺坚持道：“不用客气，这是男人的光荣使命。”
孙贺叫来代驾，坚持护送方子淳回家，看着方子淳下车进院后，他才打一辆的士走了。
此时，在方子淳家大门口的一个角落里，正停着汪梦湖的车，他坐在车里，看着方子淳下车走进院子，又望着孙贺乘车而去，失落地把头伏在方向盘上……
汪梦湖落寞地开着车，车上放着忧伤的英文老情歌。孙贺乘坐出租车，望着窗外都市的夜晚，内心并不平静。
回到家的方子淳，一进门吴珂就迎了上来，递上拖鞋迫不及待地问：“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子淳看看手表说：“都9点多了。怎么，嫌我回来早了？”
吴珂上下打量着方子淳问：“感觉怎么样？”
方子淳也上下打量着妈妈：“干嘛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什么感觉怎么样？”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吴珂跟在方子淳身后追问。
“妈，求您别这样好不好？”方子淳换上拖鞋急忙奔向卫生间。
吴珂又跟过来，方子淳站在卫生间门前不耐烦地：“生日歌唱了，也说祝他生日快乐了，就这些。汇报完毕，我冲凉了。”
吴珂还不肯罢休地问：“回来，他送你没？”
方子淳说：“送到大门口后，他自己打车回去了。”
吴珂脸上露出希望之光：“看看，真是细心又体贴。你也不讨厌他，是吧？”
方子淳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他了？”
吴珂被问的无话可说，语气弱了下来：“不讨厌才有建立亲密关系的可能啊！”
方子淳说：“还邀请了陆叔叔的，他临时有事儿，我自己去的。”
吴珂会意地笑着说：“那是你陆叔叔特意想让你们俩单独在一起聚聚。”
方子淳淡漠地：“心意领了，都别做白日梦了。”
吴珂失望地：“他不够好吗？他家不好吗？他表现不得体吗？”
方子淳站在卫生间门口扭动着身体：“妈，我憋了一个晚上，膀胱快要爆炸了。”
吴珂赶忙上前推方子淳进卫生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你去吧！一会儿我们到你屋谈！”
方子淳坐在马桶上说：“今天说话太多，累了，免谈！”
方逸舟从书房走出来，看见方子淳问：“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子淳一脸委屈：“你们至于这样急着想把我赶出这个家吗？明天我就搬回去住！”
方逸舟笑道：“哈哈哈，我可不敢啊！”
回到家的孙贺，一脸心事收拾完餐桌，仔细擦拭酒具、盘碟刀叉，按部就位摆放整齐妥帖后，关掉音乐，静静地把自己安放在沙发上，望着昏暗的灯发呆。
而此时的汪梦湖靠在床头，床头柜上放着加了冰的半杯洋酒，心不在焉捧着一本厚书，眼睛在字上徘徊半天，最后却不知道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裘嫚媞躺在床上，眼前闪回江唐骑着外卖单车，刮倒在路上被辱骂的情景，深深叹息一声。打开手机，看着女儿丫丫的照片，内心更是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起床在冰箱翻出些加工熟食，用微波炉加热后，借着窗外的灯光，坐在黑黢黢的餐桌前，大口吃喝着。她不想也害怕看到自己毫无节制吃饱喝足样子，食物填满了胃口，却无法填充内心巨大的空洞。大快朵颐中的满足感很快被饱食后的沮丧替代，她害怕看到镜中自己的样子，上卫生间连开灯的勇气都没有。
此时，习惯晚睡的陆棣，在亡妻的房间，把放在钢琴上将要凋零的花瓣摘下来，一片又一片，剩下的差不多都是枯枝了，他索性把花瓶里的花束全部倒进垃圾桶。又把空的花瓶放到钢琴傍边，自言自语：“对不起，这几天我太忙了，明天插上你喜欢的黄蔷薇！”
深夜的遇见客栈，梅朵朵和夏天躺在床上，夏天在玩手游，梅朵朵听着音乐。
城中村一出租房里，江唐租住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他打开手机，点开裘嫚媞的微信圈，依然是被屏蔽拉黑的状态。他上网搜索裘嫚媞三个字，希望在这里找到她的踪影。
夜色褪尽，被晨曦沐浴着的城市，迎来焕然一新的光景。冬日温暖的早晨，人们各就各位按部就班，开始进入各自的人生主场，扮演各自角色。
早来上班的方子淳，在走廊遇见陆棣：“陆总早！昨晚商务活动是哪家公司？”
陆棣有点语塞：“哦，是我留学时认识的朋友过来了。”
方子淳问：“您，不是故意的吧？”
陆棣故作不解地：“故意的？什么意思？”
方子淳笑道：“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陆棣笑着说：“怎么跟绕口令似的。”
方子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领了，情就不领了！对了，刚刚苏州那家度假村的资料发过来了，我同时抄送给您和孙总监了。”
陆棣点头：“好，我们分头看看，再碰个头研究下一步的工作安排，看看分给哪个部门做合适。”
梦之道文化传媒的汪梦湖，正在主持员工开会，他说：“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我看了，还有几个项目回款情况很不乐观，大刘那个片子已经交工了，甲方已经确认签收了，怎么还是预付款？”
大刘解释道：“我已经催过了，他们财务总监出差了，下周回来就结账。”
汪梦湖看了看设计部总监说：“交管局的宣传画册完工了吗？”
设计部负责人说：“已经三稿了，他们宣传部头儿说，要等大领导签字后再付。”
汪梦湖接着说：“各部门把该回收的欠款都催一下，企业年底要封账了，最好在封账前把所有该收的款都收回来。不要坐在办公室不痛不痒地打电话发信息，要上门催，不要人家一句话就挡回来了。要想点策略，脑子不用就锈掉了。账面上还有三百多万欠款，你们回家过年，奖金提成可都在这里头。谁负责的项目谁跟进。大家都动起来，谁要是再让我看见在办公室上网打游戏网购刷小视频，刚好年底了，就做好重新找工作的准备吧！”
散会后，一女员工跟另外同事小声嘀咕着：“老汪今天的心情，像台风前的天气，又阴又闷！”
员工乙：“嘘，小心点儿，别踩雷上！”
此时，裘嫚媞开车，从机场接妈妈和丫丫走在回来的路上，母女三人终于团聚了。裘嫚媞的心情不错，不时回头打量心爱的女儿。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方子淳的声音：“嫚媞，阿姨她们到了吗？”
裘嫚媞说：“在机场回来的路上，马上快到家了。”
“你跟阿姨解释一下，今天我们还有个会，没办法去机场接她，明晚我给阿姨和丫丫接风，告诉我阿姨喜欢的口味，我定好酒店包房后把地址发给你，我下班后直接过去。”电话里传来方子淳明快的声音。
“好嘞！”裘嫚媞愉快地答应。
裘嫚媞回头说：“妈，刚才是子淳的电话，她说明晚给您接风。”
“不要麻烦人家了，在家煮点东西吃就行了。”温厚淳朴的裘妈笑呵呵地说。
坐在姥姥身边的丫丫探过头来：“妈妈，我想吃麦当劳！”
“丫丫，这里有很多比麦当劳更好吃的东西，看来姥姥没少带丫丫吃麦当劳。”裘嫚媞笑着说。
裘妈说：“要是总带她去吃，就不会这么想去了，我们家没有随便出去吃饭的习惯。”
裘嫚媞看着深南大道街景，两边繁茂的绿化带和盛开中的金紫荆：“妈，看看外面漂亮吗？”
裘妈转脸看着窗外：“没想到这里又漂亮又暖和啊，一出机场就像换了个季节，跟北京初夏差不多。”
“过段时间把我爸也接过来，以后我们就在这里扎根生活，您没意见吧？”裘嫚媞问。
裘妈答道：“等丫丫上学了，我就回去了，听说这里啥啥都贵得要命，你负担得多重啊！”
“没钱在哪儿都不好过，我有能力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放心吧！”裘嫚媞信心满满地。
裘妈小心地问：“那个江唐……”
裘嫚媞回头使劲看了妈妈一眼，裘妈看看丫丫，不再提江唐。
裘妈领着丫丫，跟着提着行李的裘嫚媞，来到方子淳的公寓。餐桌子上插着一大束百合花。裘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惊叹着：“子淳家可真漂亮啊，房子这么大！还有鲜花！窗外真的是大海吗？简直就是天堂啊！”
裘嫚媞放下行李，跟在惊叹中的妈妈身后，心里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咬着牙说：“妈，我会努力赚钱，将来也让你们住上这样的房子！”
裘妈笑呵呵地摇摇头：“这房子得多贵啊，不得上千万啊！听说深圳房子比北京还贵，谁能一辈子能赚一千万？咱们有两小间四十左右平，够咱娘仨住就行了。”
裘嫚媞拉着妈妈说：“太热了，您先换一下衣服，看看我们丫丫还穿着小棉袄呢！”
裘妈这才仔细打量分别两个多月的女儿，心疼地说：“这两个多月你也不容易吧，又瘦了。心气不能太高，咱不能跟人家子淳比，你拼着命赚来的，就算妈妈住上大房子心里也不踏实。”
裘嫚媞见裘妈这般心疼自己，赶忙安慰说：“妈，我不是在做白日梦，很快我就调到集团高层了，工资也会跟着涨。一切顺利的话，不出两三年我们就够首付了。”
裘妈面带喜色：“是嘛，你电话里咋不跟妈说，也让你爸高兴高兴！”
“不是还没有官宣嘛，等落实后再说也不迟啊！”裘嫚媞笑着说。
裘妈感叹着：“我跟你爸都老了，在哪儿都一样，但愿你能有出头之日，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