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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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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爱情篇:凤凰树之冬日恋歌

    方子淳把车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前,进去买了一杯咖啡。出来后看见隔壁小吃店的裘嫚媞,正坐在窗边吃着沙县小吃。她犹豫了一下,没打扰她悄悄离开了。

    裘嫚媞边吃饭边打电话告诉妈妈:“江唐来深圳了!”

    “他见到你了吗?”裘妈急忙问。

    “没有,我不会见他。”裘嫚媞干脆回道。

    裘妈担心地:“那他到公司找你咋办?”

    “他怎么知道我在哪家公司?”裘嫚媞警觉地问。

    裘妈只好说:“他来问过我,我告诉他你公司的名称了。”

    裘嫚媞气得放下筷子:“你们尽给我添乱!”

    “我看他挺诚恳的,说不定已经改好了!”裘妈小声解释道。

    “他是否改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说过,过去的那个江唐已经死了。再说,您见过太阳从西边出来过吗?”裘嫚媞瞬间没了胃口。

    裘妈不安地:“你们要是见了面,有话好好说。”

    裘嫚媞挂断电话,吐出一口长气。

    午饭没吃成的裘嫚媞,开车回公司,还没等到停车场,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与这个城市冬天很不相称的笨拙冬装,满脸写着疲惫和颓败,拉着大旅行箱,站在大厦不远处的地铁口东张西望着。正是江唐。她猛地踩一脚油门,车子从大厦门前开过去。

    在等红灯的时候,她给助理杨晓白打电话说:“晓白,这两天我直接拜访客户,就不去公司了,有事儿打我电话。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差了。”

    杨晓白接完电话,有点困惑地摇摇头,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裘嫚媞开车,直接回方子淳的公寓。

    休息后的夏天从客栈出来,依然一脸的倦容,脸色憔悴苍白。他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水果,搭上公交车准备去医院看梅朵朵。

    病房中的梅朵朵气色好了些,床头柜上放着鲜花和水果,还有一个保温饭盒。

    陆沐阳打开饭盒说:“我没这么好的厨艺,是家里阿姨做的,你尝尝。”饭盒里是几样开胃小菜,两块煎鳕鱼和南瓜粥。”

    朵朵接过饭盒说:”谢谢大陆,也谢谢你家阿姨。看着就好吃。”

    夏天进来,看到眼前情景,眼里满是狐疑和不安。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就来了?”梅朵朵问夏天。

    “难道我不该来吗?”夏天反问道。

    梅朵朵听出弦外之音:“汪哥安排了陪护,今晚你就不用守着我了,回去好好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夏天对陆沐阳说:“昨晚的住院费我已经转给你了。”

    陆沐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你没告诉夏阿姨我病了吧?”梅朵朵问。

    “她说你没回她信息,我说你感冒了,在医院挂点滴,没说这么重。她转了两千块,让你好好休养,买点好吃的。”夏天冷冷地说。

    梅朵朵不高兴了:“怎么又要她的钱?”

    夏天语调更加不耐烦:“是她听说你病了,是给你的,怎么是我要的?”

    陆沐阳忍无可忍地:“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她讲话?”

    夏天高声说:“这是我们的交流方式,你少管!”

    陆沐阳也生气了,摊开双手无奈地摇摇头:“unreasonableat-titude!”(不可理喻)

    夏天听明白了他说的话,质问道:“你在说谁不可理喻?”

    梅朵朵见两人吵了起来,急着要跳下床:“好了,你们不要吵了。”

    陆沐阳转身安抚梅朵朵:“对不起朵朵,我也不想这样,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过来接你出院!”

    梅朵朵急忙说:“不用啦,明天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夏天见大陆走了,舒了一口气,小心地问:“感觉好些没?”

    梅朵朵不高兴地:“你干嘛要这样对待人家?”

    “你不觉得他关心得太多了吗?”

    夜深了,面对江唐的突然到来,裘嫚媞一筹莫展。

    方子淳提议:“要不要我出面跟他谈谈,把你的想法进一步说明一下,再帮他订一张返程机票。”

    裘嫚媞摇摇头:“他要是听劝的人,就不会有今天了。”

    方子淳说:“也许他真的后悔,想重修旧好。你像躲瘟神似的,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啊!”

    裘嫚媞冷冷地哼了一声:“重修旧好?哼,做梦吧!深圳湾的海水都填不满我的伤口。为啥老天还要考验我,难道我承受的还不够吗?如果说这个世界有因果,我前世欠他多少,这辈子要这样讨伐我?”

    “伤口愈合需要时间,相信时间的力量,能改变平复一切。”方子淳安抚她说。

    裘嫚媞摇摇头:“就算沧海变成桑田,也改变不了我对他的厌恶。”

    “尽管你从没跟我细说你们的过往,我差不多能想象得到。别太焦虑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让这件事情平稳过去。你先跟张总说一下,要是不好说,我可以出面解释一下,暂时不坐班,有事儿电话联系。过几天江唐看没有希望,说不定就放弃了。晚饭吃没?”方子淳问。

    “中午在外面简单吃了点儿。”裘嫚媞有气无力地说。

    方子淳手一拍:“对了,你心心念念的甜酒,要不要喝点儿?还有下酒菜,西班牙火腿,俄罗斯酸黄瓜,还有香香的小橄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别跟美食过不去。”

    裘嫚媞长长出了一口气,舒缓一下情绪:“听起来不错,朕说的有道理!”

    方子淳乐呵呵去开冰箱,开始找东西:“冰块,还要冰块,我们要不要叫一客榴莲披萨?哈哈,美食最能慰藉心灵啦!”

    裘嫚媞也过来帮忙:“好吧,我承认我需要安慰,急需多巴胺!”

    方子淳打开手机,开始点外卖:“吃饱变丑,可不要怪我啊!”

    裘嫚媞笑着说:“吃饱不照镜子就行了。”

    方子淳把吃喝端上桌:“就喜欢你这样!我们潇洒吃一回哈!”

    此时的吴珂坐在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地追着剧,八点多了方逸舟还没回来。

    她走进方逸舟卧室,打开衣柜,把没挂整齐的衣服重新整理一下,把内衣裤袜子重新折叠一遍放在收纳盒里。最后拿起一件方逸舟的睡衣,埋在脸上细细的嗅着,闭上眼睛感受上面的气息。这时,传来开门声,她慌忙挂上去,回到自己的房间,端着插着白玫瑰花瓶,走进厨房装成换水的样子。

    “没出去运动?”方逸舟问。

    她边给花换水边说:“你是说散步吗,一个独自散步的中年女人,走在在黑黢黢的公园里?”

    “现在有很多中年女性,退休后一个人独自到世界各地旅行,还开博客写游记拍视频。要不,出去跳跳舞也行啊!”方逸舟说。

    “你是说让我跟那些大爷大妈们去跳广场舞?”吴珂一脸的不屑。

    “那有什么不好,有时间我都想去呢!”方逸舟说。

    吴珂冷笑道:“我在你眼里,也只能是与那些每天无事可做,无聊又无趣的穿着大红大绿,做那些俗不可耐运动的大妈们为伍。”

    方逸舟笑道:“跳舞的目的是健身,芭蕾舞高雅,你现在学也来不及了。”

    吴珂的脸瞬间撂下来:“讽刺加挖苦,就是你每天回家的意义!”

    方逸舟不想恋战,忙说:“我还要回个邮件。”

    “好不容易在外面耗完了一天,半夜回家还要发邮件,总理也没你忙!”吴珂讽刺道。

    方逸舟躲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吴珂端着花瓶,看着瓶里的白玫瑰自言自语:“唉,我们的命运差不多。其实,我比你们还寂寞!”

    她想调整一下玫瑰,不小心被刺扎到手指,她皱着眉吸一口凉气,把挤出的血,滴在白色的花瓣儿上,雪白血红,看着异常刺目。

    她走到厨房,倒一杯矿泉水放在托盘上,把那支滴了血的玫瑰也放在托盘上,轻轻敲方逸舟的房门。

    里面传来方逸舟的声音:“我在换衣服,有事儿吗?”

    吴珂站在门前:“给你送一杯水。”

    方逸舟说:“换完衣服,我自己去拿。”

    吴珂把托盘放在方逸舟卧室门口,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方逸舟换上居家服出来,看到门口地板上托盘里放着的一杯水和一支带血的玫瑰。他拿起来,敲了敲吴珂房间的门。里面传来吴珂的声音:“我也在换衣服。”

    方逸舟端着托盘,站在厨房水槽前,用冷水冲洗玫瑰上的血迹,花瓣纷纷落下……看着水槽里的花瓣儿,双手拄着水盆两侧,不禁仰天长叹一声。

    此时,在遇见客栈的露天茶座,陆沐阳吹着萨克斯《今夜爱无限》,他的表情少了些许以往的阳光,多了分深沉。

    开车行驶在市中心景观大道的汪梦湖,华灯滑过他有些倦怠的脸庞;在办公室加班中陆棣,一个人的灯火更像是修行者的独自朝圣前行;入住在一家小旅店简陋客房里的江唐,在一筹莫展中思忖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明天;方逸舟家安静的客厅,两间相隔一米的卧室,就像相隔一道难以跨越的冰河,彼此在婚姻的尽头泅渡煎熬着;方子淳和裘嫚媞说笑着,用甜酒和美食抚慰味蕾和情绪。每个人都在品尝属于自己的人生滋味,苦辣酸甜——哭着,笑着,爱着,孤单着,寂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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