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都市爱情篇：凤凰树之冬日恋歌
方子淳说：“我上网查了，票早就告罄了，孙贺说看看能不能再要一张。要不到的话，我那张给您。
陆棣笑道：“这不是成心让孙贺不爽吗，我跟他一起去听音乐会，你觉得合适吗？”
方子淳一脸真诚：“你们是专业听众，我就一个打酱油的。”
“兴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留学前我对古典音乐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命运交响曲上。因为认识了沐阳妈妈，受她影响才逐渐喜欢上的，后来就越听越上瘾，就像喝咖啡一样，一天不听就像缺点什么似的。”陆棣说。
方子淳调皮地：“那您就培养培养我吧，看看孺子可教否？”
陆棣认真地：“可以啊，我家黑胶唱片比书还多。”
“都是安小姐的是宝贝吧？”方子淳问。
“没错，都是她的最爱，也是我的最爱。当年从美国托运回来，装了满满一大箱子。”陆棣不禁感叹。
方子淳突然觉得自己引入的话题有点不合适，说了声：“对不起陆叔叔。”
陆棣父亲似的拍了拍她肩膀：“没关系，我已经没那么敏感了。”
“那是我敏感啦。呵呵！”方子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我们就不说她，说说孙贺吧。”陆棣突然转移话题。
方子淳问：“孙贺有什么好说的？”
“看得出，孙贺对你是有好感的，你爸妈对他印象也不错，让我从中帮忙撮合撮合。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之前我一直以为梦湖对你不是一般的同学的感情，后来听你妈说，你们只是好同学好朋友像哥们似的关系。孙贺个人素质和专业素养我是很欣赏的，要是你觉得也不错就不要错过了。你没见公司那么多美女设计师们都盯着他呢，别留下遗憾呐！”陆棣语重心长地。
“就是因为不想留下遗憾，所以我才不考虑。陆叔叔，在这件事情上您就别费心了。您在美国生活多年的，婚姻观价值观应该跟我爸妈有所不同才是！”方子淳看着眼前的茶杯说。
陆棣问：“应该有怎么个不一同法，你说说看？”
“第一，尊重自己的感受，倾听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不是活在别人的价值和道德评判里；第二，爱自己所爱的，想自己所想的，做自己想做的；第三，做自己人生的主人，不问西东，不管结果，孤勇向前。”方子淳一口气总结道。
陆棣一听笑了：“哈哈，好一个不问西东孤勇向前，很像你的话风。不过，我还是劝你，有些道理听起来很在理儿，说说听听就行了，婚姻最终还是落在现实的基础上，幸福也不是天马行空想象出来的空中阁楼。”
“我认为真正的爱情，不一定是相互关系，也可以是单边的。就像藏在神秘地方的宝盒，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打开把玩欣赏一下，然后再藏起来，谁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用担心被谁偷走抢去。当然，能够达成同频共振最好了，嘿嘿，那样的人生就亮了。”方子淳一脸的向往。
“小时候童话听多了吧。文科生的通病！”陆棣笑道。
方子淳一脸认真地问：“那该怎么理解您对安小姐的感情，这些年您一个人，宗教信仰一般，把她放在圣坛上，不恋不婚不娶？”
“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些年沐阳妈妈在我生活里，不是你们所想的文学式的唯美爱情。沐阳包括你爸妈都希望我能有个新的生活，你妈还帮忙介绍过医生，你爸也介绍过设计院的同行，都是很优秀的人。可是没有办法，我就像走不出地球一样走不出过去。那是一种习惯，一种气息，一种温度的存在，时刻都萦绕在我的身边。有时，我甚至还想，她会不会像一个迷路的小姑娘，说不定哪天突然找回家，我们还会像过去一样的生活。如果我与别人开始了新的生活，就意味着她真的永远不能回来了，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无法也不可能接受这个现实！”陆棣说。
方子淳听到陆棣这样说，眼里快浸出了泪：“方叔叔，既然您无法从过去中走出来面对现实，那也请您理解我，如果我接受孙贺或梦湖，我也会像您一样梦碎。”
中午，银行业务办理大厅的人并不多，梅朵朵拿着银行卡和夏天的身份证，在窗口申请打流水明细。长长的流水账单在她手里发抖，眼里溢满了泪水。她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把脸埋在双手里忍不住啜泣起来。这时，有人把手放在她的双肩上，一只手递过来一张纸巾，她以为是夏天，接过擦干眼泪转过脸，看到的却是陆沐阳。
她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
陆沐阳说：“我要回美国，过来兑换点美金。”
陆沐阳从梅朵朵手里拿过流水账单问：“这些都是夏天转给游戏公司的吗？”
梅朵朵含泪点点头：“前些天汪哥给的一万多卖画钱，加上我的工资收入，他全部都买游戏装备，这些钱是准备我们回家过年用的。”
“你的工资为啥要放在他的卡上？”陆沐阳不解地问。
“自从到深圳后，夏天一直没什么收入，前不久汪哥帮他卖了几幅画才有了进账。我每月的工资收入都会转到我俩共同账号上。收支信息也是用他的手机号。因为他是敏感又自尊的人，我怕他不好意思每次用钱都问我要，俩人的钱放在一起不分你我，也让他明白，我不是很在乎钱的女孩。”梅朵朵解释道。
陆沐阳拍拍梅朵朵肩膀：“别难过了，春节回家的费用我帮你，以后再有钱的时候还给我就好了。”
“不用，我可以让家里帮忙过渡一下，汪哥说还会有人买夏天的画，只要他不乱花，我俩每月还是有些积蓄的。”梅朵朵摇摇头谢绝了。
陆沐阳掏出手机说：“你妈妈会担心你的。”
“夏天知道我向你借钱，会不高兴。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他一直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办？”梅朵朵忧心忡忡地说。
“由你来管理收支。”陆沐阳建议道。
“他会觉得很没面子的，他很在乎这些。”梅朵朵说。
“把预备回家过年的钱都买了游戏装备就有面子了？他能把你们的血汗钱这样花掉，你也有责任，毫无原则地忍让纵容，害人害己。”陆沐阳有些愤愤然地说。
梅朵朵辩解道：“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在游戏中寻找刺激安慰吧。”
陆沐阳说：“打游戏对有些人就像吸毒一样，会上瘾。”
梅朵朵问：“那你玩吗？”
陆沐阳笑道：“我有很多比打游戏更好玩的事情要做。看你脸都哭花啦，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梅朵朵情绪平稳了有些：“本来想吃披萨的，结果信用卡透支了，才知道我们的钱都没了，现在只能让汪哥预支我下月的工资了。”
陆沐阳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先去吃披萨，go！”陆沐阳带着梅朵朵朝一间披萨店走去。
起床后的夏天见梅朵朵出去了，打开抽屉，发现身份证和银行卡都不见了。他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穿上衣服向外跑去。先来到银行，在大厅东张西望又转身出来，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在一家披萨店窗前，看见陆沐阳和梅朵朵正面对面吃着披萨。他站了一会，转身回到客栈。查看自己购买游戏装备的流水账，汗瞬间就流下来。这时，梅朵朵拎着一盒披萨回来了。
她把披萨放在桌子上说：“吃吧！”
夏天头不抬眼不看地问：“你去哪儿了？”
梅朵朵冷冷地：“吃饭去了。”
夏天问：“哪儿来的钱买披萨？”
梅朵朵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钱买披萨！”
夏天走大声问：“钱到底是哪儿来的？”
梅朵朵大声答道：“反正不是打游戏挣来的！”
梅朵朵把银行卡和身份证使劲地放到桌子上：“记得收好。没身份证是不能登机的。”
夏天声调降了下来：“你去银行了？”
梅朵朵问：“不然呢？”
夏天有些不知所措：“朵朵……我……”
梅朵朵郑重地：“从现在开始，这张卡里不会再进一分钱了，我的工资包括你卖画的钱，都放在我的卡上，由我统一管理。以前的事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再听你解释。放心，这件事儿我不会告诉夏阿姨。但是，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不但告诉夏阿姨，也会告诉周围所有的人，大家谁都不要借钱给你。”
“随你吧，我无话可说！”夏天自知理亏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