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自杀式投毒
“唐医生，我们回来了！”要论回家谁最积极，那非王老板莫属了。面包店里有一位唐医生，就好似是王老板，多了个等他回家的美娇娘。
“你们回来啦，今天还顺利吗？”唐嫣然这时候正和大彬彬在面包店里玩儿翻绳，她从自己的房间里找出来了一轴棉线，就剪下来了一段儿哄孩子玩儿。
“哈哈，顺利！”这时候王老板如同凯旋而归的将军，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唐姐，你可不知道，今天王老板实在太猛了，他一个人杀了十几头丧尸。”刘凡羽也紧跟着走进了面包店。
“你们没受伤吧？”唐医生虽然嘴里说着你们但是眼睛始终盯着刘凡羽。
“没有，我们都好好的。”刘凡羽注意到王老板吃醋的眼神，他可不想让自己单杀蜘蛛boss的事情盖了王老板的风头。
“那就好，快去洗个澡吧，我去做午饭。”唐嫣然摘掉了缠在手上的绳子，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就要起身去厨房做饭。
“唐姐，以后咱们喝水和做饭都要用桶装水，刷牙洗脸也要用桶装水。金沙江上面有好多丧尸的尸体，我怕自来水已经没法喝了。”刘凡羽认真地说。
“啊？！行，我知道了。那之前咱们喝了那么久的自来水，不会有事吧？”唐嫣然一下子担心起来，这一天以来她在面包店感觉很好，这里有朋友的小孩儿，有可靠的前刑警，还有一个喜欢自己的房东。她感觉以后每天只需要做做家务、做做饭、带带孩子，剩下的时间就可以打扮好自己，好好享受上天给她的第二次生命了，她可不想失去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应该不会，毕竟水里的真菌还没达到让人感染的浓度。”刘凡羽宽慰说。可是他也不确定，毕竟对于他而言，就算是被丧尸咬下去一块儿肉也不会感染，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喝下含有真菌的水就足以致命。现在已然如此，除了安慰，他也不能说其他的话，毕竟不能让团队感到焦虑。
“那好，以后我都用桶装水做饭，你们先下去洗澡吧。”说着，唐嫣然就走进了厨房。
“啊！”她发出了一声尖叫。这时王老板正在地下找工具想把不出水的莲蓬头拆下来。
“怎么了？！”听到尖叫的刘凡羽立刻冲上地面，进到厨房里。
“你看……”唐嫣然指着正在往外流出少量红色菌丝的水龙头。刘凡羽赶紧走过去查看，只见一开始从水龙头里掉下来的菌丝还很粘稠，可当封住水龙头的菌丝都掉落下来之后，水管啪的一下喷出了大量自来水。刘凡羽拿起一个玻璃杯接了一点儿，对着灯光看了看。
只见这杯自来水呈品红色，看起来像是一杯化学试剂，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杯子里面悬浮着一些红色的小点。他从水池中抓起一开始堵住龙头的菌丝丢进旁边的厕所马桶里。
“唐姐，你昨天用水时看过吗？昨天是这样的吗？”刘凡羽说着就把玻璃杯递给走上前来的唐嫣然。
“不是啊，刚才的水还很清呢。这里面是什么呀？”唐嫣然被刚才从水龙头里冲出来长得像红虫一样的菌丝给吓了一跳。
“这个就是真菌的菌丝，既然之前用的水还没这种情况就没事了。”刘凡羽说。
这时王老板也爬了上来：“启航，你快看看咱们花洒里流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儿，我看怎么跟那些丧尸身上的东西这么像？”
刘凡羽二话没说就下到防空洞中，只见浴室的地板上一大团红色的菌丝在缓缓蠕动。这画面如果让女人看到一定会被吓得当场晕倒。毕竟女人这种生物连看见蟑螂都要大叫半天。
“是不是和丧尸身上的一样？”王老板从刘凡羽的背后探出头来。看到这种东西他也怕，至少是不敢碰。
“一样，都是真菌菌丝。如果身上皮肤没有破损的地方，接触这种东西应该没事儿。”刘凡羽一把就将地上的菌丝抓了起来。
“嘿！老铁，你别拿手抓呀！”王老板在后面儿急的直叫唤。
“没事儿，我杀丧尸也接触这些东西，不差这一点儿。王老板，我说的没错吧？自来水已经不能喝了。就这么放会儿水吧，也许过会儿就有清水了。”刘凡羽抓着那团菌丝扔进了蹲便器里。
“这也太恶心了，我就没想到这事儿来的那么快。”王老板抱怨道。
“我问过唐姐了，今天早晨都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有可能那些丧尸不是无意之间跑到金沙江里淹死的，很有可能是一种自杀式投毒。”刘凡羽猜想。虽然前些天他也没有什么机会观察金沙江里的情况，但是之前的水没有问题啊。
“你意思是这些丧尸是为了感染我们，主动跳进水里污染水源？”王老板听到这话简直难以置信。
“对，你听说过旅鼠吗？它们就会为了迁徙而跳进眼前的河里，前面的旅鼠被淹死了，后面的就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往前，这样就能保证族群延续下去。”
“我知道啊，那玩意儿不是为了控制种群数量而集体自杀吗？”王老板反问。
“不是，只是单纯为了生存而成群迁徙。它们本来是一种独居的动物，只有在迁徙的时候才会聚成那么一大群。”刘凡羽说。
“可你给我说这个和丧尸有什么关系？”
“是我比喻不恰当，我是想告诉你，丧尸会为了大种群的生存繁衍而牺牲自己。要说区别还是很大，毕竟丧尸和旅鼠不同，它们不会游泳。”刘凡羽感觉自己不该和王亮这个科普爱好者讨论这种事情，毕竟眼下的时机不对，影响王亮这种思考问题方式很单一的人理解问题本质。
“咱们还能喝桶装水，官方防空洞里的人可怎么办？这样的水喝下去肯定会出事儿啊。”刘凡羽自言自语道。他想起了李晓晴、瘦子、女警魏倩、警员小马甚至想起了带他去证券大厦避难所的郑班长和给他检查身体的秦医生。
“启航，别想太多了，我知道你想帮他们，但这是末世，我们都自身难保，顾好眼下的人就行了。而且如果真会出事的话也已经出完了。”
恰在此时此刻，宿龙桥防空洞里发生了争吵，人们纷纷聚在一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这些市民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防空洞里已经有十几天了，他们抱怨防空洞里的潮湿，抱怨木板床的不舒服，抱怨饭菜的难以下咽，抱怨地下不能给手机充电，抱怨不允许到地上活动，抱怨只要出去就不让再回来。除了抱怨，他们还有担心，他们担心自己失散的家人，担心自己的房子，担心自己的财产，担心自己的股票。今天他们抱怨的事情有点不一样，一个男人在打的热水中发现了红色的菌丝，这种东西他虽然没见过，但是明显不能入口。于是他端着自己分到的不锈钢饭盒儿给周围的人看。别人也打了杯水，发现里面虽然没有红色的丝线，但是整杯水都是品红色的。
“不把我们当人了是吧？！啊？！大伙儿看看，这水能喝吗？！100度的开水啊！你看我饭盒儿里的红线虫泡在里面还能动！”男人大声喊着，他的周围已经聚拢起来了一大堆人，所有人都叽叽喳喳地表达着内心的不满。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之中，负面情绪就如同瘟疫一样迅速传播，几乎每个人都在抱怨。
“大家安静一下！这是怎么了？”老潘带着几个保安排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