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共过生死，就是兄弟
“畜生们！看雷爷我把你们打成筛子！”站在下水道的一个岔路口的老雷怒吼着扣下扳机。
丧尸一下子被霰弹枪猛烈的火力拦住了去路，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一时间它们竟然都没有了向前扑的趋势。
“哈哈！你们怎么不过来了？”老雷得意地大喊道。
“雷哥，咱俩能守住这里！”小赵给霰弹枪上着子弹，备受鼓舞地说。
“尽量节约子弹，它们不往前上咱就不开枪，后面还有，根本打不完！”老雷喘着粗气，端着枪和丧尸对峙，这一小群丧尸不断有新的成员加入，但不知怎的也都没扑上来。
“嗷！”嚎叫声在空旷的下水道里传出好远。
“有大家伙要来了！”老雷紧张地戒备着。
“嗷！”又是一声嚎叫，本来畏缩不前的丧尸们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朝着二人猛扑过来。。
两把枪的枪口瞬间爆出火光，将扑上来的丧尸身体轰碎。但是丧尸仍然前赴后继地冲击而来，就连被轰断了腿摔倒在地的也用双手扒着地面迅速朝他们爬来。
“有东西指挥！”小赵大喊一声。
“我知道！往后撤！”老雷大喊一声，一边开枪一边撤到岔路里。而大批丧尸则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岔路。
“哈！成了！”小赵兴奋地喊了一句。他们已经把几十只丧尸引进了岔路里，在他们看来，孩子们安全了。
“嗷！”嚎叫声一起，丧尸集体身子一滞，紧接着十几头丧尸转身退出了岔路，沿着下水道的主干道向前跑去。
“坏了，咱高兴的太早了！”老雷一枪撂倒迎面扑来的一头胖子丧尸大声喊道。
“怎么办？！咱们追回去吗？！”小赵的嗓子哑了，耳朵也被枪声震得嗡嗡作响。
“不行！路口被它们堵死了！”老雷和小赵只能开着枪往后退。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丧尸。现在只要尽量拖住它们，给孩子们多争取一点时间就行。
他们没退几步后背就撞到了铁栏杆上。回头一看，这铁栅栏顶天立地将整个下水道分隔开来，只在左侧有一道上着锁的小门。
“从排水渠钻过去！”说着老雷一下子跳进了水里，一个猛子扎了进去，从铁门下边钻过。小赵紧随其后也通过水渠钻过了铁门。
老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吐了一口唾沫：“呸！又苦又臭！”而更爱干净的小赵则是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片刻之间，丧尸队伍就扑到了铁栅栏前，一个个抓住铁栏杆用力晃着。然而栅栏却连点响声都没发出来。好几头丧尸把脑袋钻了进来，可肩膀却进不来。脑袋被牢牢卡住，想退也退不回去。
“看看这群王八蛋！”老雷喘着粗气看着呲牙咧嘴的丧尸骂道。
栅栏的另一面就是一堵墙，下水道的岔路到了尽头。只有排水渠通向外边。
“嘿！小赵，过来搭把手。”老雷再次跳下排水渠，一把拉住水渠出口上用来挡住杂物的铁栏杆。
水渠到了这里，底下都是恶臭的淤泥，一些杂物被拦在了铁栏杆前面。铁栏杆早已锈迹斑斑，上面还缠绕着不少深绿色的水棉。
“一、二、三！”
“再来，一、二、三！”二人合力之下，两根铁栏杆被掰弯了，打开了一条允许一人侧身通过的空隙。
“还得再钻一次。”老雷对小赵笑了笑。看了一眼身后被铁栅栏挡住的丧尸，小赵首当其冲钻了过去。
“啊——！”二人刚钻进漆黑的排水渠洞口，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扑通！——扑通！”二人接连随着滚滚水流落入江水中，小赵刚从水里浮出来，就被老雷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水里。
原来这个排水渠直接通向金江，落水的二人反应了过来，迅速朝着岸边游去。
“可算是出来了，咱直接去证券大厦吧。”小赵把衣服脱下来拧了一把说。
“去支援啊！咱俩只是拖延了那群怪物一段时间，它们还有十几头直接沿着大路去了。”老雷毫不犹豫地说。
“咱们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由他们自己去吧。”小李直接躺倒在江边的草地上。
“你想眼睁睁见死不救吗？”老雷质问小李。
“我怎么就见死不救了？我当时有没有留下来？老雷，你够了吧？你想当英雄，我也陪你当了。怎么的？嫌我命太长是不是？”小李一巴掌拍在地上坐起身来朝着老雷吼道。
老雷沉默了一下，穿上拧干了的裤子，提起扔在地上的枪说：“随便你吧。”然后转身离开。
小李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软的草坪上，看着晴朗的天空上飘着的白云放空了自己。
下水道里，众人头顶上的排水井洒下斑驳的阳光，使得这一段的路不再漆黑一片。
一行人还在气喘吁吁地小跑着前进。下水道里湿热难耐，腐败的味道冲进鼻子里，每个人的脑袋都昏昏沉沉的。逃亡带来的紧张感让人更加容易疲劳。好几个孩子再也支持不住软倒在地。
“马警官！孩子们跑不动了！”女老师气喘吁吁地喊。
“啊？呼呼”小马停下步子，转身看向后面的队伍，原来自己已经超出队伍有一段距离了。和老雷他们分开后,他就一直带着队伍一路向前再没有回过头。
“那原地休息一会儿吧呼呼”他取下身上拴着的水壶，递给女老师：“跟孩子们说，一人只能喝一口。”前一天他特地用找到的红牛灌满了整个水壶，不知道这时候能起多大作用。
孩子们很听话，拿到水壶喝一小口就传给下一个孩子。
“阿sir，你这里面儿是兴奋剂吗？”付老三舔着干裂的嘴唇问。
“净他妈扯淡，里面就是我灌的饮料。”小马疲惫地笑了笑。
“老师，没有了。！”一个小男孩儿把瓶口朝下使劲晃了晃水壶。
“我书包里面还有水给你！”一个小女孩儿翻开了自己的书包，拿出一瓶前一天分到的脉动递给小男孩儿。
“谢谢你，王倩。”小男孩儿感激地把饮料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然后传给下一个同学。
“这群孩子多好啊。”龙彪看着可爱的孩子们像是接龙一样传递着水壶，眼里满是慈爱。
“你有孩子吗？”小马问了一句。
龙彪咧嘴一笑，摇了摇头说：“我离婚了，孩子跟着前妻，现在他们在别的城市，塞翁失马吧。”
“哦”小马听完点了点头。“人生无常。”
“有动静!有东西追来了!”付老三又一次发出了警告。
“没听见啊。”小马侧过头仔细听了听。
“等你听见就晚了，老三是专业的。大家快走！”龙彪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
“可孩子们实在是走不动了！”女老师的声音近乎哀求。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很心疼这群孩子。
作为带着队伍的人，小马一时没了主意。孩子跑不动了怎么办？总不能抛下他们自己跑吧。可自己一个有生力量面对一群丧尸根本就是螳臂挡车。
只见龙彪歪嘴笑了一下，朝着墙上一道矮小的铁门努了努嘴，对付老三说：“老三，给马警官看看你手艺。”
“得嘞！”只见老三从身上掏出一根铁丝，在锁孔里捅了两下，随着吱呀一声，小铁门就被打开了。
“走！快带孩子们进去！”小马喜出望外朝着女老师说。
一行人有条不紊地依次钻进门内，龙彪最后进来时扫了一眼下水道的远处，他已经能够看到丧尸摇晃着的身影了。
“他妈的追的还挺快。”龙彪关上门拉下门栓说。
他们进入的地方有二十来平米。通过周围的电气箱和电缆。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电气设备间。
除了这些看不懂的电气设备，房间正中还有一部梯子，直直通往头顶上的井口。
“暂时安全了。”小马重重呼出一口气，随后低声吩咐。：“孩子们，这会儿千万别出声。怪物就在门口。”
二十多个孩子坐在地上把整个设备间塞的满满当当的。这时他们都正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马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他听到门外水泥地上沉重的脚步声，和踩在水里的哗啦声。他实在分辨不出外面有多少头丧尸，这些丧尸浩浩荡荡的地往前走着。有好几次他听到粗重而急促的呼吸经过门前，却没有停下。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尽可能地屏住呼吸。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走了。”就这么待了二十分钟。俯在地上的付老三突然开了口。所有人都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马警官，说说想法儿？”龙彪掏出怀里的香烟，刚想叼在嘴里，看了看周围的孩子，又把烟放了回去。
小马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龙彪是什么意思。头顶就是井，想爬出去很简单。想带着队伍出去，很难。
“我们派个人先去避难所，然后叫人过来把孩子们接回去。”小马想了一下说。
“那咱们之中谁去呢？”龙彪饶有兴致地蹲下身子盯着小马。
小马突然陷入了纠结，派谁去呢？让那两个嫌犯去的话，他们一去不复返怎么办？自己去的话，把孩子们和嫌犯留在一起，肯定是说不过去。
“嘿，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龙彪拍了拍小马的肩
“老雷把这个交给了我，当时他说信我一把。”龙彪慢慢把玩着手枪。
“我到避难所叫他们回来找你们，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你觉得有必要不放心吗？共过生死，就是兄弟。我和老三先过去，你们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小马被一眼看穿又被说得心服口服，只能点点头说：“好，我等你，但是你大概多久回来？”
龙彪收起手枪伸了个懒腰：“再看吧，我也不知道这段路上面是什么样的。老三，咱们走。”
付老三朝着小马和女老师挥了挥手：“ 阿sir、美女，那咱们待会儿见喽！”
说完二人就先后爬上梯子，顶开井盖爬了出去。随着咣当一声，井盖落回原位，小马再一次被封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