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场争执
“呜呜呜”一个小女孩儿哭了起来。
“菲菲,你怎么了?”女老师俯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关心地问道。
不管老师怎么劝,小女孩儿只是伤心地哭。
“她怎么了?”女老师转身问旁边的小女孩儿。
“刚刚菲菲踩到了一只死老鼠”
“菲菲,别怕。那只是一只小动物而已啊。”女老师安慰小女孩儿说。
但是小女孩儿仿佛听不到老师的话,依然是哭的很伤心。
“别哭了!再哭命都要没了。”小赵走上前粗暴地吼了一声。
学生们都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纷纷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女老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哆嗦。
“小赵!你对着孩子吼啥?!”老雷推了小赵的肩膀一把。
“哭哭哭!就知道哭!咱昨天拼死拼活地把他们从学校里救出来就没得了好儿,咱们所里十个兄弟,为了救他们,现在就还剩下三个。现在前面有没有怪物都不知道,就在这哭!再哭就把你丢在这儿。!”小赵连珠炮似地大声说着。在这12个小时里,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终于爆发了。
哭泣中的孩子听到要把她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立即止住了哭声,带着哭腔说:“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你想你妈,我还想我妈呢!我欠你的?!”小赵没好气地说。
“小赵!你怎么这样?谁教你的拿着孩子撒气?!”老雷又呵斥了一句。
“又不是我孩子!我现在真不乐意带着他们走了!”说着小赵用力一甩手。
“我们是警察!注意你的身份!”
“警察又怎么了?警察就一定要牺牲吗?”小赵挺起胸膛质问老雷。
“要不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儿,我高低得教训你一顿!”老雷懒得和他争辩,他以前就觉得这个人不太厚道,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就暴露出了问题。
“啊,得得得,咱别吵了啊。小赵是看孩子哭,着急。我帮着带我表姐孩子的时候也烦。老雷消消气,不跟你似的,我们都没孩子呢,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小马赶紧打圆场。
“我看他就是不仁义!这么多个孩子,你身为一个警察,怎么能说出来那样的话?!”老雷指了指小赵说。
“哼!老雷,你可真别装。现在外边儿这样。你带着二十多个孩子,你有把握活着到证券大厦?”小赵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小赵!你快别说了!”小马赶紧打断,这场面越来越失控,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就要出意外了。
“我去你妈的!”老雷突然一拳砸向了小赵的面颊。
小赵被打的退后了好几步,晃了两晃就要冲上来动手。
小孩子们又发出了尖叫声,更是有几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都别动手了!咱们是警察啊!!想想牺牲的林所长、老张和陈姐他们!咱这样对得起他们吗?!”小马声泪俱下地说。
老雷和小赵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垂下双手静静地站在原地。
“昨天在学校里,我想过要放弃,是林所长一直在给我们鼓劲儿。还记得怪物冲破体育馆大门的那时候吗?林所长是怎么做的?他说拼了命也要守住孩子们!刚才在防空洞里,我也想过放弃,可不是发现了这个下水道吗?我们两次陷入绝境都能挺过来。这次甚至都还没遇到危险。怎么就撑不住了呢?!”因为被鼻涕塞住了,小马的声音含含糊糊,但他的一字一句如同大锤一样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里。就连孩子们都抬起头睁大双眼看着这个哭鼻子的警察叔叔说话。
“哎呦喂,讲的真好啊?!”黑暗中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两道手电光迅速照了过去。
只见两个衣服明显不合身的平头男人走上前来。
“你们干嘛的?!”老雷警惕地端起霰弹枪。
“别激动,我们老远听到是警察,就赶紧过来了。”走在前面的男人举起双手懒散地说。开口说话的男人35岁上下,平头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发际线中间有一道美人尖。双眼皮的小眼睛下是一个又挺又大的鼻子,薄薄的两片嘴唇旁的嘴角略微向下弯曲,显得十分威严。
“大哥,阿sir刚吵架呢,激动在所难免。”后面跟着的男人痞里痞气地说。等他走到近前,众人也看清了他的长相。只见他消瘦的面颊配上了微微突出的嘴巴,再加上那双闪烁着光芒的三角小眼,活脱脱就是一个耗子精。
“不会说话别说。人家那是吵架吗?人家商量事儿呢!”被叫大哥的男人懒懒地训了一句。
“啊是,商量事儿,商量事儿。”叫老三的耗子脸男人赶紧说。
“你们想干什么?”老雷皱起眉头,声音缓和下来问。多年的经验让老雷一眼就看出这俩人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们刚才让丧尸追着屁股跑。这不跑进下水道里就遇到你们了吗?我叫龙彪,他叫付老三。”带头的男人伸手草草指了几下,自我介绍说。
“你们从哪儿来?我可看你眼熟。”老雷使了个诈。
“嘿嘿,你也看出来了,那我就不装了啊。我们俩之前也不是什么好人。”说着叫龙彪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然后随手丢给后面的老三一根继续说:“我们从城北的看守所一路跑出来的。”
听到这里,三个警察同时端起了枪指向二人。
“我都说了别激动。”龙彪用手轻轻拨开老雷的枪管。“我要是想干坏事儿,能直接告诉你我不是好人吗?你得让我把话说完。”说着他点着了火。吸了一口烟。
“我们是被牢头放出来的。来,坐,坐。别都矗着。”龙彪率先盘腿坐在了地上,付老三也跟着坐了下来。
三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盘腿坐了下来。
在黑暗的环境里,一把手电被放在几人正中的地上,把龙彪和付老三的身子照的很亮。龙彪的香烟忽明忽暗。
“当时,外面儿枪一响,整个看守所就都乱套了。当班儿的牢头陈老大变成了丧尸,就伸着手朝我们牢房里面抓。我和屋里其他九个弟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寻思陈老大是之前让狗咬狂犬病发作。过不多会儿,陈老大就让人一枪爆了头。另一个值班儿的牢头就给我们开了门。他开门的时候跟我们说外面乱了,我们留在看守所里没人送饭,就是死路一条。说希望我们出来之后都能好好做人。之后他又打开了其他几个房间的门。”龙彪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然后呢?看守所里怎么样了?”小赵问道。
“然后牢头就死了。”
“怎么死的?”老雷的眉毛拧成了麻花。
“几个婊子养的为了抢他手里的枪。把他给活活勒死了。”龙彪的语气中听得出几分遗憾。
“那个牢头不错,听说在这个看守所里都待了二十多年了。”付老三插嘴说。
“这帮恩将仇报的畜生!”老雷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对,那群畜生里带头儿的我认识,是一个贩毒团伙的小头头儿。”龙彪眯起眼吸了一口烟。
“那整个看守所的人都跑出来了?”小马问。
“对。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人。里面儿犯的事儿最大的就是那个毒贩子。”龙彪说。
“那你们俩是犯了什么事儿?”老雷问道。
“我把一个人砍了,轻伤。”龙彪低头笑了笑。
“我是入室盗窃,我把一个当官儿的给偷了。”付老三跟着回答,声音里还有点儿自豪。。
“哦哦。”老雷点了点头,照这么看来,他俩犯的事儿都不算大,但也不知道这俩人有没有避重就轻没说实话。
“我们现在就一个目标,活着。现在政府应该是有避难所的,我跟着你们走应该就能找到。”龙彪在地上摁灭了香烟。
“既然是要跟我们走,那你们俩可得老实点儿,如果不规矩,我们是可以开枪的。”老雷沉下声音说。
“那肯定,那自然是听你们的安排。不会搞小动作的。”龙彪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