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教训瘪三
穿防化服的男人关上气密门后，带领他们往里走。又有一个很长的楼梯伸向地下。而楼下是一个宽广的空间，四根巨大的大理石立柱支撑着天花板。
“我们这里每天分发食物两次。个人物品自己保管好。”男人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
“这里好大啊！”李晓晴发自内心地感叹。
“领导！麻烦您一下！”李晓晴的母亲快步追上男人。
“有什么事？”男人停下步子转身问道。
“能帮我找一下我老公吗？他有可能就在这里。”母亲带着讨好地笑容。
“我们现在很忙，最近进来的人一下子有点多，现在暂时没空清点名册。这样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都会在大厅里集合，到时候你先自己找找吧，不行的话我一会而再帮你看看。”男人说完就转过身，打开了另一扇门。这个房间里紧密地摆放着和学校食堂一样的塑料桌椅。几百号人满满当当地坐在里面。有的人低声互相交谈着，有的人滑动着根本没有信号的手机，有的人在桌上默默掉着眼泪，还有的人抱着随身的背包一语不发。看到有新人进来，食堂里的人们纷纷抬起头看了看，发现来的人并不认识后又回到了自己之前的状态。
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氛围，李晓晴紧紧抓住母亲的胳膊显得十分紧张。工作人员带着三人穿过食堂，食堂的后面是一个狭长的甬道，在其两侧有很多房间。
三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下建筑，刘凡羽没想到和平年代的华国竟然有这么完备的避难设施。带着他们走进一个房间里后男人开口说道：“这个房间空床都可以用，选好自己的床位，选好之后就不能改了。”说完，男人顿了一下“还有，这边气氛有点紧张，别闹事。”说完，他看了看刘凡羽，转身离去。
刘凡羽打量着房间四周的环境，宽大的房间里光线不是很明亮，四十个上下铺的铁床紧巴巴地排在一起，床与床之间只留下一人宽的空隙，一股受潮被褥的味道钻进了鼻腔。刘凡羽给母女俩挑了两张贴着角落的床位，自己也在旁边的床铺上一屁股坐下。
“小晴，我还有事得去外边。你和妈妈好好待着。”刘凡羽扶着自己的膝盖准备起身。
“羽哥，你能不走吗？”李晓晴担忧地问。
“对呀，刘警官，好不容易到了避难所，就别走了吧，外面怪危险的。”李晓晴的母亲也赶紧附和。
“不行，我还有人要救。”刘凡羽眼神温柔的看着少女说，随后又转过头面向李晓晴的母亲：“阿姨，政府一定会安排好的，在这里待着别出去。听工作人员指示就行。”
说完，刘凡羽拍了拍少女的脑袋瓜儿，站起身来。
“哥！你一定要小心。！”
“嘿，你看到了吗，就刚才进来那小妮子，长得可真靓。”一个穿着白背心的光头男人侧着身子敲了敲床架。
“我看到了，正经学生妹，看那意思还是个雏儿。”躺在上铺的另一个男人探出了半个脑袋，用手扒着栏杆儿回答。
“一会儿咱俩搞一下子呗？”下铺的男人问。
“行是行。，可你看跟她进来的那个男的。”上铺的男人有点犹豫。
“嗨！看啥呀？咱俩还弄不过他一个？这外面都什么样儿了，等晚上熄灯的，待会儿我先摸清楚她睡在哪儿。”下铺的男人不屑地说。
“哥们，我可都听见了啊。”一根警棍轻轻搭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呃”那男人猛地一怔，轻轻转过脑袋，但仔细一瞧，来者并不是避难所的保安。下铺男人立刻扬起眉毛，额头上顿时挤出来三道抬头纹。
“你他妈谁啊？拿个破棍子就想吓唬人？想干嘛？以为我好欺负？！”光头男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试图拨开搭在自己脑袋上的警棍，可却发现那警棍纹丝不动。
“别动她。”刘凡羽冷冷地说，稍微施加了一些力气。
“嘿！嘿！嘿！想干什么！你看见我动谁了？兄弟不是跟这儿躺着么？”下铺男人有些慌乱的张开双手，翘着的二郎腿也散了下来。
刘凡羽阴着脸一字一句的说：“我和你讲话，你听见了吗？”说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啊！这里保安我认识！识相点赶紧放开！”
“聋了？我和你说话呢？嗯？”坚硬的警棍继续向着男人的脑袋上发力，望着刘凡羽那锐利的目光，男人开始胸闷气短，头上感受到的压力已经到了让他难以忍受的程度。
男人突然惊恐的大叫：“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光头这样的瘪三儿刘凡羽见多了。这种人不管被送进去几次出来都是死性不改，没办法，大罪不犯，小罪不断，这群人渣早就习惯了拘留所里的日子。
“要是你敢碰她，下次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事了。”刘凡羽收起警棍。
这时四个保安提着长棍冲进房间来。领头的保安大声问道：“是谁在闹事？”
上铺的男人用手指着刘凡羽赶紧接茬说：“张哥！张哥！他他想杀我！他想抢我东西！”
，保安队长看了一眼下铺上正捂着头的男人，对刘凡羽说：“你什么情况？想闹事？避难所可是有规矩的！”
“你怎么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呢？我刚才听到他说要侵犯我妹妹。”刘凡羽玩味地扫视着保安们。刀片一样的目光让带头的保安有些不适。
“我可没看到他做出什么危害你的举动，倒是你！这才刚进来多久？就想持械行凶？你是不是还要杀人？！”带头的保安手持长棍用力地在地上跺了一下。
“对对对！张哥！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看了他几眼他就要和我动手！还有没有道理了！张哥你小心点,他没准还有枪呢！”光头男人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捂着头赶紧附和。
“呵呵，你没看见是吧？”刘凡羽笑了笑，猛地一把抓住光头的胳膊一别，光头男立刻疼的尖叫了起来。
“当着我的面儿你都敢动手？！疯了？！”领头的保安又惊又怒，周围的保安见事态升级，纷纷围住刘凡羽。
“看起来现在事情闹得有点儿大了啊，这边地儿有点挤，人也多，万一事态再升级影响可不好，我们出去说吧。”刘凡羽轻轻拍了两下光头的脸。
“有这么难受吗？”说完他就起身走出门外。
“张哥！他要杀人的！他刚刚拿着警棍想杀我！没准还有枪呢！”下铺被砸破头的男人不依不饶，开口喊道。
“什么张哥张哥的！我和你有那么熟吗？！”带头的保安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避难所一切以制度为重，你也给我出来！”
“潘警官，六号房间出了点事情。闹事的人可能有枪。”保安队长按下对讲机。
“收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应道，很快楼道里就响起跑步的声音。
刘凡羽一边走着一边思考道，刚刚确实是一时冲动了。毕竟这是在官方的避难所里，那保安似乎和那俩瘪三儿有点关系啊。
“所有人不许动！那边那位同志！请你举起手来配合调查。”这时，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进屋子，其中带头的警察用霰弹枪指住刘凡羽大声说。
“老潘！”刘凡羽立刻认出了这个带队的警察，这是以前在他警队里的老同事，刘凡羽退役以后就是老潘接管了队长职务。虽然叫老潘，他也只比刘凡羽大个五岁，黝黑的国字脸上是浓眉大眼，在队里没人拗得过他。
“刘队长？”叫老潘的警察也立刻认出了刘凡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啊？哦哦，刚刚那边出了点事情，好像是他们俩有了什么冲突，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刚刚把另一个给打了，就当着我面。”保安队长一见情况有些不对，赶紧改变了口风。
“你们先去其他地方维持秩序吧，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来处理这个事儿。”老潘对几个保安说。几个保安如蒙大赦，拎着棍子赶紧离开了房间。
“刘队长。”二人许久未见，老潘很是亲切。
“我早就不是队长啦，现在你得跟以前一样叫我大刘。”刘凡羽摸出口袋里的香烟，递给老潘一支，然后又散了两支烟给其他的两个警察。
“这是你新带的兄弟？”刘凡羽看了看两张陌生的面孔问。
“是啊，你走了以后队里就改组了，很多有经验的老同事被调到别的队里去带新人了。”老潘打着火，帮刘凡羽把烟点燃，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唉，队里的兄弟现在活着的就剩我们三个了。他妈什么世道。”
“这次太突然了，这座城市里活下来的恐怕连一半儿都不到。”
“诶，我说警察叔叔，怎么就把我晾在这儿了？您倒是管管呀，我这胳膊都断了。”下铺的光头扶着脱臼的肩膀呲牙咧嘴地说。
“大刘，咱一会儿再聊。这人怎么回事儿？”老潘问道。
“刚才我听见他和上铺俩人合计着熄灯之后搞我妹妹，就教训了一顿。”刘凡羽轻描淡写地说。。
“你那是教训一顿吗？我胳膊都给你折了！”下铺的光头男立刻还嘴道。
“我问你话了吗？给我老实点!我可警告你，虽然这边是临时设立的避难所，但最基本的法制法规还是有的！你先闭上嘴待着，不许乱走动，一会找你问话”老潘捂着脸斥责道。
听到这儿，光头男立刻识趣儿地闭上了嘴。
“老潘，我这儿还有点事儿得处理。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我妹吗？就隔壁房间角落里那个姑娘。”
“那没问题。”老潘痛快的回答。
“还有个事儿得麻烦你。”
“你说。”
“借我辆车。”
老潘摩挲着下巴；“嗯，这可不好办啊，目前这边的车都被征用了，而且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随便答应你。”
“现在情况确实是有点紧急，不然我也不会开口和你要了。”刘凡羽眼睛瞥向一旁，刚刚的骚动让一些人围了过来。
老潘心领神会：“都别围观了，一点小摩擦！没什么事情！大家先散了吧，最近确实情势不太好，大家还是克制点吧啊！”说完，老潘带着刘凡羽走向了办公室
“到底什么事情很急吗？”关上办公室的门，老潘问道
“确实是有点，我有个朋友还被困在外面，我已经知道了地址，我确认过他还活着，我没法放着不管。”刘凡羽扶着额头，神态有点焦虑。
“嗯，情况我了解了，既然是为了救人，我也不好说什么，但这事我不能用公家的东西帮你解决，毕竟，你懂吧，这里很多人都有家人还失散在外面”
听了老潘这番话，刘凡羽叹了口气：“行，我理解，唉，那我自己出去解决吧。”
“别着急，公家的东西不能用，但我自己的可以借给你，就是你得到附近的富民路停车场去拿，我上次开车没有加满油，不过应该还是剩下不少的。是一辆白色霸道。”
说着老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刘凡羽：“你先用着。”
“谢谢。”
“客气啥，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刘凡羽拿着钥匙，感激地拍了拍老潘的肩膀，离开了房间。
“这家伙还是那么风风火火。”想想还得替他擦屁股，老潘苦笑了一下。
待刘凡羽离开，老潘叫来了刚才的保安队长。
“潘队。”保安队长有些不安的想要说什么。
“你和刚刚那个光头什么关系？”老潘随手翻着桌上一些文件，头也不抬的问。
“呃没什么，没什么关系啊”
“说实话。”
“就之前一起喝过酒，昨天他进来的时候给兄弟们发了点烟，潘队我错了！”保安队长深深低下了头。
“唉，你呀，要分清场合，写一篇检讨给我，还有，把那小子和他上铺那个的铺位调到显眼的地方给我好好盯着，那俩家伙我在局里见了好几次了，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是！下次绝不再犯！”保安队长松了口气，转头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