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见佳人
经过了一夜，空中红色的烟尘沉降到了地面，街边的房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锈色。清晨八点本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寂静无声，摩托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在大楼间反复回荡叠加。刘凡羽头盔下的双眼紧盯着前方，丝毫不理会身边越来越多的怪物。
河西区是个老城区，人口众多。这里也是刘凡羽以前一直工作和生活的地方，看到熟悉的街道物也非人也非，刘凡羽轻轻叹了一口气。路过自己经常去的炸鸡店的时候，他不由得慢了下来，多看了两眼。炸鸡店的窗口玻璃碎了一地，里面的灯管还亮着。刘凡雨停下车，把头探进窗口。小小的炸鸡店门脸儿里除了一张椅子被碰倒了，其他东西都静静地维持着原状。而门脸儿的后门敞开着。希望胖老板成功逃脱了，刘凡羽把手伸进窗口，扯下来一个塑料袋往里装了几个炸鸡腿。这些食物放着不管很快就会腐败。这对于刘凡羽是个大丰收，他满足的啃着鸡腿走到摩托车边上时，却看到丧尸慢慢地朝他聚拢。不管是多宽阔的地方，只要被围起来就会很麻烦，于是他发动摩托朝李晓晴家驶去。
菜摊子紧密地分布在马路左右，这条小区前面的小马路也是这附近的菜市场。路上躺着很多电动车。灾变爆发的时候，这里一定站满了下班买菜的人。但刘凡羽连一头丧尸也没有看到。这群怪物去哪儿了？刘凡羽打量着周围很是疑惑。
老旧的楼群和每天上午一样安安静静的，只是小花园里少了锻炼的老头老太。刘凡羽停下车，刚准备进入楼洞，。就有五头丧尸嘶吼着扑了出来。
什么？这群怪物都躲在楼道里吗？他迅速后撤，在空旷的楼群里开枪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刘凡羽抽出警棍撤到小花园里，爬到了一座用铁架和混凝土制成的滑梯上，这座滑梯有三层楼那么高，铁架爆开的漆皮下满是铁锈，钢筋混凝土做的滑道边缘也有被人砸坏的痕迹。而丧尸们从脑壳中蹦裂出来的脏血让这个滑梯显得更加陈旧而狰狞。
“哈！”刘凡羽站在高处一击敲在丧尸的脑壳上。
“呼呼呼”他喘着粗气，把它们打的频频后退。可随着体力的消耗，刘凡羽手上渐渐没了力道。又有十几头丧尸被声音惊动从其他几个楼洞里跑了出来。
“妈的，有完没完？”刘凡羽骂道，想不到这群糟糕的家伙都躲在没有阳光的楼洞里等着猎物的出现。现在跑出来的有那么多，不知道还有多少在楼道里蹲着。想到这里刘凡羽心生一计。
“李晓晴！李晓晴！我接你来了！你准备好！”刘凡羽朝着李晓晴家的窗户大声喊道。他想，这一下既能把楼道里的丧尸都引出来，又能让李晓晴做好准备。
“羽哥！我在这里。我”一个脑袋探出窗外朝他喊。
这蠢丫头！刘凡羽没有想到这傻丫头会喊回来。一时间刚从楼洞口钻出来的丧尸都站在李晓晴的窗户下高高举着双手在空中抓着。
“傻瓜！你别出声！”刘凡羽大声喊了回去。李晓晴的小脑袋瓜儿一下子就钻了回去。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刘凡羽一边大声喊，一边用警棍敲击着铁栏杆儿，发出咣咣的声音。
围在楼下的丧尸们再次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朝滑梯奔来。刘凡羽双手撑着栏杆，踢踹最先上来的丧尸。滚落下来的丧尸把后面的压倒在楼梯下边滚作一团。
刘凡羽数着引出来的丧尸，衡量了下自己的体力。“底下有二十多头了，差不多了。”他咬着牙朝着丧尸的胸口踹了一脚，旋即跑到滑道的顶端，等待丧尸们推推搡搡地爬上楼梯。在打头的丧尸快要抓到他的一瞬间从滑梯上溜了下去。丧尸们紧紧挤在一起彼此遮挡着视线，根本没看到刘凡羽已经跑向远离小区入口的几辆车。刘凡羽用警棍狠狠砸在停着的轿车上。几辆车相继发出响亮的警报声。站在滑梯上的丧尸一瞬间就被吸引了，争先恐后地从高处翻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这些丧尸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还有一两只大头朝下落地扭断了脖子。这时刘凡羽悄悄绕到楼后，慢下步子，溜回李晓晴的楼下。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敲了敲李晓晴的房门。过了不到两秒钟，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白嫩的手臂从房间里伸了出来把刘凡羽拉进屋里。
看到这许久不见的倩影，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羽哥，你可来了。”李晓晴像一只轻盈的小燕扑到了刘凡羽的怀里。。
她突然的举动让刘凡羽措手不及愣在原地。少女在他的怀里颤动着身体小声啜泣。
是保护欲使然吧，刘凡羽鬼使神差的，将少女环在怀里：“不哭，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么。”他轻轻地拍打着少女的后背。
“你刚刚凶我，我都那么怕了，你怎么还凶我？”少女用小手紧紧抓着刘凡羽胸前的衣服。
“你就是笨啊！楼下那么多丧尸，你还大声喊。”刘凡羽推开少女，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凝视着少女的俏脸。
“我哪里知道，我还以为你只是喊我。”少女又一下子扑进了刘凡羽的怀里。
两个人认识两年了，从来没有过分的身体接触。在动手术之前，瘫痪的刘凡羽曾经告诉少女，再也别来找自己，这是在浪费青春。而少女却用够得上清北的高考成绩报名了本市一所不怎么著名的医学院，只想能一有空就来看看他。刘凡羽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少女的背，好让她激动的心情平复一些。
“咳咳！”一声轻咳打破了这旖旎的气氛。两人迅速的松开了彼此。
“羽哥，这是我妈。”少女羞红了脸低头说道。
“阿姨，你好。”刘凡羽立刻端正了站姿。
“刘警官，我听小晴这孩子说过您要来。”李晓晴的母亲一脸憔悴地开口说。
“是，我来带你们去避难所。”
“好，好，太好了！您真是有情有义的人！”李晓晴的母亲难掩激动的心情说。
刘凡羽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形容过。“那你们准备一下，我们一刻钟以后离开。”刘凡羽对着母女俩说。
“好，好！小晴啊，你快给刘警官倒杯水。然后跟我收拾一下行李。”母亲忙不迭的招呼李晓晴。
“阿姨，不要带太多行李了，我骑摩托来的，行李多了根本带不走。”
“妈！我们不是去旅行！”李晓晴嗔怪道。
“好，好，我去收拾一下。。”母亲赶紧说。
刘凡羽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解出来，苦笑着接过了水杯。
“羽哥，我们都收拾好了。”李晓晴拉着一个塞的满满当当的双肩背包，脆生生地说。只见他扎起了一条高马尾，一身合体的运动装薄薄地包裹在玲珑的娇躯外，就快裹不住那蓬勃的青春气息。
“一会儿你俩跟紧我，我的摩托就在楼下，外面都是丧尸。你俩上车要快。”刘凡羽面容严肃的交代。
他们拉开房门鱼贯而出。可当刘凡羽和李晓晴都已经走下了半层后，母亲还没有跟上来。。
“妈，你在做什么？快点儿呀！”李晓晴压低声音呼唤着母亲。
“我忘记拿上首饰了。。”母亲一边回答一边慌乱的把门锁上。
“你快点儿呀！”李晓晴着急了。
“就来，就来。”母亲匆匆的拔下钥匙。
这时，一头丧尸闪过拐角，嘶吼着从楼上追了下来。
“快跑！”刘凡羽大喊一声。这一次他大意了，没有检查楼上。母女俩紧跟其后，脚步慌乱地往楼下跑。
可当三人冲出楼门顿时傻了眼，停在楼栋门口的摩托此时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