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重男轻女，先保孩子
益和堂。
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浑身是血躺在床上，她已经虚弱地没力气生产。
在这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男子是不能给女子接生的，一般由专门的产婆接生，要是有个突然意外血崩，也要等孩子出生再让大夫进去医治。
原本是在家生产，但生产时突然血崩，产婆吓得不敢接生都建议赶紧送到益禾堂，家里人没办法才把人送来益禾堂。
薛慕华和苏大夫虽是医者，但也没给孕妇接生过。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柠霜身上，他大胆地猜测那天沈柠霜用的开刀之术可以救人。
益禾堂离厉王府很近，过了几条街就到了。
苏大夫见到他们二人非常激动，仿佛看到了希望，“师傅，病人的肚子里是双生子，情形凶险，您和王妃可有什么办法？”
他实在是没办法才去向师傅求助。
生孩子本就凶险，更别说一次怀两个孩子，搞不好就是一尸三命啊！
薛慕华，“丫头，你可有什么办法？”
沈柠霜，“有，破腹！”
苏大夫傻眼了，“剖腹？是剖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可这样大人也会没命的。”
这时，床上的准母亲也听到他们的谈话，咬牙断断续续说道，“苏，苏大夫，我……愿意，只要能保住孩子，我不怕死……”
苏大夫出去产妇的夫家沟通。
还没等苏大夫说什么，门外一中年妇人就先说道，“苏大夫，先保孩子。”
“娘，婉儿……”
一旁的年轻男子刚开口就被那妇人强势打断。
“游儿，你就听娘的，难道两个孩子的命还比不上一条命吗？要是双生子，我们路家就有后了。”
那妇人重男轻女，口口声声只有孙子，只口不提儿媳妇的性命。
“她宁愿死死也要保住孩子，你却不顾她的死活，你还是人吗？”沈柠霜清冷的声音传出。
路母看着气势汹汹的沈柠霜，也拿出强势的态度，大声嚷道：“你是谁？我们家的事关你什么事？我们家的两个孙子比她的一条贱命重要多了。”
这时，产妇的娘家唐家人赶到。
听到路家人竟然不顾唐婉的死活。
他们推开路家人，挤到苏大夫面前，着急说道，“苏大夫先保住大人，我们是她的父母，我们能做主，路家说了不算。”
路母不肯同意，“不行……”
在她心里孙子最重要。
一个年轻男子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怒吼，“你凭什么决定我们婉儿的生死，我们两家从此恩断义绝。”
暴怒的年轻男子叫唐珏，是唐婉的兄长。
“难道我们家的两个孙子的命就不是命？她唐婉要是为了救自己选择让我们路家的孙子死，她还有什么脸当我们路家的儿媳。”
唐母，“你闭嘴，你个毒妇，我们女儿凭什么要为了你们家的孙子牺牲自己。”
两家吵得不可开交。
沈柠霜拧眉，再次开口：“病人血崩，她现在仅剩一口气，不足一炷香时间再不救人，大的小的都没救了，她等不起。”
苏大夫提出剖腹，可有八九成的把握成功，还把唐婉的意愿告诉他们。
唐家人当机立断做下决定，“那就破腹吧！”
唐婉也听到了婆母为了孩子不顾她的死活，她没时间难过，她也央求着，“大，大夫，求，先保孩子，我不怕……死……”
妇人宁愿死也要救自己的孩子。
让沈柠霜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他们都是佣兵团成员，研究出的抗病毒药物拯救了无数人。
后来，为了给她正常的生活环境，申请要脱离组织，但佣兵团怕他们泄露机密联合一些人暗中杀害了他们。
最可恨的是，那些杀他们的人就是他们救过的人。
所以沈柠霜不想当什么救死扶伤的医者，谁知道救的究竟是人还是索你性命的恶鬼。
这些都是沈柠霜被佣兵团陷害施刑时，从佣兵团的人嘴里得知的，所以她把佣兵团都炸了给她的父母和自己陪葬。
有些父母为了孩子真的可以付出一切。
这个孕妇也才是十几岁的女子，能为自己的孩子牺牲自己不禁令人动容。
“准备救人！”
她不想看到还未出生的孩子和她一样失去母亲。
沈柠霜之前给过薛慕华一些工具，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针线等等工具，他都放在这里，刚好方便她手术。
沈柠霜亲自操刀进行剖腹产，薛慕华和苏大夫打下手。
她借着宽大的袖子拿出麻醉剂。
麻醉好以后，皮肤消毒，逐层切开皮肤和皮下组织，一直达到子宫……
薛慕华二人都是行医数十载的大夫，见到剖腹取子，也不免震惊，但很快调整心态，配合沈柠霜救人。
两个时辰后。
手术完成，两个孩子都平安降生，是两个双胞胎女孩，大人也平安无事。
沈柠霜和薛慕华的身份不宜暴露，把这次的医治功劳都推到了苏大夫身上。
两人躲到后院，让苏大夫去应付孕妇家人。
重男轻女的路家见是不带把的，生气地离开了益禾堂。
天色刚晚，初升的月亮挂在天空，刚开始白色的月光还不明显，但随着时间流逝在慢慢变得明亮。
沈柠霜，“薛老头，这么大的医馆都是你的？你还整天说嚷嚷着没钱？”
薛慕华身上没有一点银子，需要什么东西都让王府的下人去买，还哭诉说行走江湖多年都是风餐露宿，从未吃饱过，太可怜了，他要在王府要多吃点。
薛神医打开葫芦盖喝了一口酒，咂咂嘴才说道，“丫头，这你就误会老夫了，虽这医馆是老夫徒弟的与老夫无关，而且还有不少百姓瞧不起病，买不起药，益禾堂都明里暗里不收诊金或者少收点，入不敷出，勉强能维持下去。”
“薛老头，说说你为什么救人？”
“既然上天让老夫有一身本事，老夫就有责任救人，让病人免受病痛的折磨，救人就是老夫的信仰和价值。”
“如果你救的病人将来会取你性命，你还会救人吗？”
“老夫也不是什么人都救，坏人不救， 但也不能因为怕救了坏人就不救所有人。”
沈柠霜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