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非我
三大天地，梦境之中，爱情界。
爱情界是妖居住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祂的存在。
毕竟很多生灵连梦境都没听说过，更不可能知道梦境之中，竟然还有记载于传说之中的存在居住。
爱情界是非常美好的地方，这里流淌着牛奶河，吹拂的风是美妙香甜的气味。而路边的草，则是一种太古纪元才有的食物，非常美味。
蛋糕做的圆顶h房子，饼干做的秋千。
天空上的云朵是棉花糖，远方的森林是糖葫芦串。
这里的主人很喜欢甜食。
妖就在蛋糕房子前的座椅上等待着什么，很快，一道身影落入祂的眼中。
妖的眼中满是爱意：“你终于回来啦~咱好想你呀~”
那是个年轻人，散发着一种和谐平淡的气息，脸上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惬意无比。
“是吗？我只感觉睡了一觉罢了。”
“睡了一觉睡了数千万个纪元吗？你都睡死了知不知道？”妖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
“死亡于我等而言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咱在这里很久了，之前见过一个小辈，但是她爱错了人啊~咱有点担心她。”妖说道。
年轻人沉默了下，苦笑着摇摇头：“爱情是不讲理的，或许她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儿真正的爱上她。”
“你也不确定吗？”妖看着他，问道。
“那个人，已经不是他了。他将自己的本质分化的太多太多，现在的他，跟那些合道天地的家伙没什么区别。”
“emmmm，那说不定爱情会让他重归呢？”
“真要是这样，也就不至于让我这么早露面了。”
妖看着对方有些没信心的样子，嘟着嘴说道：“你可是青莲啊，人族第一位九转帝尊，也是继阳神之后第二个踏入九五至尊之境的绝代人物。现如今的人族连九转都很久没出现了，更别说到了你这个层次的。”
“有些事，靠力量能解决的话就不至于那么麻烦了。就像困境中的绊脚石、问题藤蔓、拦路虎、看门狗之类的。如果靠力量就能走出困境，那些天地圣灵岂不是永恒自在强大？”
妖撇撇嘴：“咱可不管那么多，你回来就得多多陪咱聊天！”
“好。”
妖愣了下：“真的？这么干脆？”
青莲笑了笑：“我就是来见你的，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拒绝你？”
妖拉着青莲的袖口，低下头嗫喏道：“还不是你一直都在拒绝咱的要求，咱都以为你还会拒绝呢~可咱又不想因为咱的思念让你犯难，你要真的还有事，先去忙你的事吧。咱等了这么久，不差这几十年的时间”
妖的懂事让青莲有些愧疚，他抬起手，摸了摸妖的头。
“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那边的事情，会有人帮忙处理的。”
“谁？”
“那个小辈的祖宗，林天。本来他也该抵达九五至尊之境的，可惜被阳神和月神联手暗算了。”
“是这样吗？”
“应该是，我也不确定会不会还有其他圣灵族插手其中。”
“那就不管了，陪咱好好聊聊天吧。”
“嗯。”
妖和青莲坐下来，祂依偎在青莲的肩头，诉说着一些寻常的小事。
不是那些令人犯愁的天地大事，也不是他们两个的过往，只是青莲单纯的听着妖说着一些有趣的小事情。
至始至终，妖对青莲的爱，是没有任何保留的。
而青莲，也在用他的方式回馈着妖的爱意。
风轻云淡，晚霞红光。
霞光照耀在两人的身上，直到两人的影子拉长，渐渐的交织在一起。
谁又知道，这两位传说的再次相遇，是跨越了数千百万个纪元呢？
悟境。
无边无际的法则正在涌入林淵的躯体之中。
这些肉眼可见的法则，是天地经历了数次剧变之后凝聚出来的力量。偶尔有幸运的家伙能进入这里，取得一道便是泼天之幸。
此刻，围绕在林淵身旁那些绚烂多彩的法则神光，是囊括了悟境所有法则的集合！
这个时间，直接跨越了三年之久！
三年后，林淵才醒转过来。
“我是我，也非我。”
林淵的意志留存一丝，但大部分都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法则真理占据，这些法则真理不断演化，逐渐形成了多姿多彩的法则真灵！
若林淵是修士，这些法则真灵任取一道，便是一条直通九转帝尊的无上大道！
可惜，这些法则真灵不属于他，而是被林淵体内那股至高至伟至大的力量掌控。
即使林淵没有感受到那股力量对自己有任何压迫，是因为，他现如今却成为了那股力量的一部分。
所以，我非林淵。
“如何才能寻回真正的我呢？重新凝聚本我、自我、真我？”
在林淵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股力量突然跳出悟境，从一种莫名不可知的区域为跳板，来到了一条横跨千万纪元、无尽岁月的长河之上。
“谁？！”
“天道？”
“不好，快走！”
林淵心有所感，因为他包含在这股力量之中，所以林淵听到了那些长河之上发出的声音。
这条河
圣时长河！
而那些出现在圣时长河之上的声音，莫测宏大，又带着一种极为强悍的气息！
强悍？
不对，若是相对于自己而言，那是根本无法察觉，根本无法知晓的恐怖存在！
只不过在这股力量中，那些声音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仅仅是强悍而已。
林淵的躯体被那股力量操控，只手一挥，便将圣时长河瞬间沸腾起来！
无数关注此地的视线受到了剧烈的打击，林淵甚至看到圣时长河前方一段区域之内本有分流的支流在这一刻重归长河之中。
至于在他定立的这个时间节点的后方，圣时长河已经虚幻无比了。
后面，是未来。
连这股力量都无法将未来恢复正常！
林淵心有所感，刚才那一击，横断了不知过去多少岁月的强大存在想要跨越圣时长河的念头。其中必定有着过去时代的最强者们，九转帝尊！
可即使如此，波涛汹涌的圣时长河之中依然有几个从过去跨越万古岁月的存在，他们落到了林淵身前的一段圣时长河之中，没有选择直接面对他。
林淵又有所感。
“能在这般力量下前进到此时此刻的存在，必定是过去的至强者。其他九转帝尊的念头，都不知道在刚才那股力量下被湮灭了多少！圣时长河在过去的分流，或许就代表了一个世界的转折，但都在此刻被抹平，所以现在是唯一的！这股力量，打算将所有不确定的因素统合在一条圣时长河之内，不会给他们任何分流的机会了吗？”
林淵只能思考猜测，他没办法确定是否如此。
圣时长河是一切时间空间因果等等的集合，代表着这个世界发展的方向。
过去者，想要顺流而下走到新的时代就必须经过这里。
但现在都被这股力量抹平了大部分，能留在前方一段时间内的，一定是不得了的恐怖存在！
或许，那些人就是算计自己的罪魁祸首！
但林淵不知道他们的谋划几何，大概猜测之下，或许是他们想要自己死，不让这股力量有降临的机会。
可显然这股力量更胜一筹，将他的一切变故算计好。走入困境，就已经代表了林淵的结局。
所以，这股力量是天道吗？
天道
何为天道呢？
下一刻，林淵跟随这股力量回到了悟境之中，吸收着大量的法则真灵不断补充力量。
看来这股力量为了阻击过去者顺流而下，抚平圣时长河的支流，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股力量，并非无穷无尽的。
“我能动了？”
林淵试着握了握手，发现自己重新掌控了身体。
可他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在悟境之中行走。
肉眼可见的法则真灵，这是多少修士难以看到的壮观景象？
无数的真灵盘旋在林淵的头顶，汇入他的身体之中。
真要被人看到，说他是天道之子都差了点。
直接合道天地，法则真灵任你驱使，你就是天道！
可惜，这终究不是他的力量。
“唔哟，悟境，好久没看到了。”
一个人影陡然间出现在林淵的身前，他知道对方的来历。
以自己脑海中此前从小白那里得到的‘困境行者’图之中的持火炬身影走出，然后从梦境之中又下来了一道意念与之融合。
这个人，林淵只是看了眼便知道了他现在所用的手段。而且非常清晰明确，这也是这份力量带来的好处吗？
“帝尊林天。”林淵淡淡道。
林天撇撇嘴：“没礼貌，你就是这么跟你祖宗说话的？”
“祖宗哦，原来我是太古黄天林家后裔。”
林淵的意识顺着自己跟林天产生的因果线知道了一切，也知道了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为什么经历十多个纪元才出世的原因。
但这些不重要。
无非是老父母对儿子有更高的期望，希望他在最好的时代登临九转，乃至于超越先祖林天！
可现在呢？
林淵已经成了执掌他一切的力量的一部分，他连林淵都不是了。
林天笑了笑，也没废话：
“想要找回自己吗？”
“你不怕我突然下杀手？”林淵问道。
“不会，因为知天意，易；而逆天意，难。我的出现，是顺从了天意的意愿。大道五十，遁其一。若你能在天意的允许之下成为那个一，就能找回你自己了。”林天笑道。
林淵挥手，悟境的景色发生了一些变化，两人站在亭台之中，桌子上温着一壶茶：
“细说。”
两人落座，品茶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