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章 最廉价的三个字
如果说林施儿平安归来，是填满空缺已久的家庭；
那么顾言和曲直的婚礼，就是组织圆满家庭的象征。
已经接到好几个亲朋好友询问婚期的电话，曲直感到非常无奈。
明明是两个人的婚礼，她却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对顾言有一万分的信任，她都以为新娘另有其人。
婚纱没试过，婚礼场地没去过，甚至连婚期是哪天都是不知道。
顾言推门进来，就看到了一脸郁闷的曲直。
他走过去，习惯性把曲直抱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怎么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曲直郁闷的心情瞬间有了宣泄的出口。
“如果不是每天都看到你，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第二个老婆了。”
听到曲直略带埋怨的语气，顾言挑眉，戏谑道：“怎么，你要给我介绍一个？事先说好，没你漂亮的我不要啊。”
“想得美。”曲直推了一下顾言，“说正经的，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我要举行婚礼，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言摸了摸鼻子，“我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需美美出席，不好吗？”
曲直举起了手机，手机界面是她的社交平台最新的一条微博下的评论。
一系列都是来祝福曲直新婚快乐，或者希望曲直分享婚纱照。
她指着这些评论，继续对顾言的“控诉”。
“他们说，都是从你微博过来祝福的，而且，婚纱照”曲直再指了指自己，“我甚至都还没穿过婚纱，连婚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感觉到曲直有炸毛的趋势，顾言连忙抱紧曲直，摸头消火。
“好啦，”曲直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动，“我这不就是过来和你说这件事吗。别生气了，新娘子可要美美的。”
“我觉得场地这些问题，你肯定都解决了，但是，”曲直顿了一下，有点害羞地接着说：“婚纱总得亲自去试吧。”
曲直说完后，头顶好像传来了一声笑声，她立马抬起头，看到了顾言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脸，“好啊你，干嘛笑我？女孩子想试婚纱，很好笑吗？”
说着说着，曲直离开了顾言的怀里，用手比划了个“二”，“两世，我都想穿上婚纱嫁给你，每次做梦梦到我们的婚礼，我穿着白色婚纱，缓缓走到你身边，我们虔诚发誓，交换婚戒。”
曲直满怀憧憬地说着梦里的画面，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顾言以为她说完了，没想到，她转身背对着他，用遗憾的语气说：“可惜，还没交换成功，我就醒了，身边没有你。”
顾言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难受。
他动作轻柔，将曲直的身子掰正，面向自己。
“这一次，不会是梦，我们的婚礼会完成，你醒来，身边依旧有我。”
曲直眼里的泪水慢慢涌上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投入顾言的怀抱。
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彼此。
顾言的行动力很强，没过几天就带着曲直去了婚纱店。
顺便叫上了伴郎伴娘人选，赵捷和曲悠悠。
这是燕城的私人订制婚纱店，这家店只提供专属服务，每天接待的客人有名额限制，也就是说，有钱也不一定去得了。
一进店门，曲直和曲悠悠就被各式各样的婚纱给吸引住了。
就算不憧憬婚姻，女生还是会向往穿上这一袭华丽的婚纱礼服。
“姐，这些婚纱也太漂亮了吧。”曲悠悠看到眼睛都直了，曲直揶揄地说：“哎哎哎，把口水收收，你可是见过世面的大明星。”
“这世面，我真没见过。”
曲直捏了一下曲悠悠惊呆的脸颊，“走，姐带你见见世面。”
结果，两个人还没走开，就被顾言叫住了。
“我们的婚纱在楼上。”
于是，曲直和曲悠悠停下脚步，等着顾言带路了。
赵捷在她们身后调侃。
“悠悠妹妹，我不介意等会当一下你的新郎。”
“去去去，别来沾边。”曲直直接嫌弃地替曲悠悠拒绝赵捷。
“喂，有你这样对哥哥的吗？”赵捷捂着胸口，好像很受伤的样子。
曲直看到赵捷耍宝的样子，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哎，可别让你家醋王看到了。”
曲直没理会他的调侃，“做妹妹的，给你介绍个嫂子？”
赵捷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身影，回过神来笑着对曲直说：“那还是让我继续不羁放荡爱自由吧。”
就这么，在几个人说笑中，他们到了约定的二楼。
只见三位穿着黑色服饰的工作人员在静静等待。
看到他们到来，其中一个女性工作人员上前来进行引导。
“顾太太，曲小姐，这边请。”随后，两名女工作人员将曲直和曲悠悠引导到了一个大型试衣间。
而顾言和赵捷则被带到了另一个试衣间。
曲直和曲悠悠一走进试衣间，就被琳琅满目的闪亮配饰，各式各样款式婚纱给晃花眼了。
“顾太太，这是您今天要试穿的五套婚纱礼服。”一名工作人员指着正中央穿在模特模型上的十件婚纱。
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则带着曲悠悠到另一边，指着那一排的礼服，“曲小姐，这是您要试的伴娘服装。”
曲直觉得自己一个试五套太夸张了，于是把曲悠悠拉过来，“小悠，你和我一起试吧，我们的身材差不多。”
“可是我的伴娘服”
“你的伴娘服和我的婚纱应该是配套的吧。”
“是的，顾太太，您和曲小姐的服装是配套的。”
曲直给了曲悠悠一个眼神，你看，我说对了吧。
“但是”
“好啦，别可是但是的了，快来吧。”曲直二话不说地就拉起曲悠悠往婚纱这边走。
她指着这五件婚纱，让曲悠悠先选。
“姐姐，这是你结婚的婚纱，你选吧。”
曲直想想，也对，于是没再推脱，就先选了三件，由工作人员带去换了。
另一边，赵捷和顾言早就换上了西装礼服。
赵捷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走来走去的顾言，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样，好像小直在里面生产。”
提到生产，顾言想到了曲直生乐乐时的场景，眉头一皱，赵捷也知道自己嘴快说了些不好的东西。
“先坐下吧。”他将顾言拉下来坐好，“别弄乱发型了，待会拍照，我抢了你的风头怎么办。”
顾言知道赵捷是想让自己放松心情，便直接坐下了，双手交握在膝前，时不时地摩擦。
不一会儿，试衣间的拉帘被拉开了，身穿一字肩鱼尾婚纱的曲直出现在顾言的眼前。
婚纱的收腰设计让曲直的腰臀比展示得一览无遗，性感十足。
顾言上前一手搂过曲直的腰，紧贴自己的怀里，“老婆，你真好看。”
“是婚纱好看，还是人好看。”曲直期待地看着顾言，顾言笑了一下，“当然是人好看，衬得婚纱更好看。”
顾言忍不住低头想一亲芳泽，但被曲直一手挡住了，微微摇头，“今天化妆了，不行。”
盯着曲直的脸看了许久，顾言深邃的眼神里面某些危险的东西慢慢消散，“先听你的。”
曲直笑得更开心了，这个笑容在顾言眼中，像是盛开的灿烂长春花，其他事物在她面前，都黯淡无色。
忽然，楼梯传来阵阵吵闹声，“上面不是还有一层吗？”
“小姐，上面那层是”
“我管你是什么，下面这些婚纱都不好看，你们肯定把好看的都藏到了楼上。”
“不行的，张小姐，这上面是”
“滚开。”
欣赏美色被人打断的顾言非常不悦，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很有眼力见地去查看情况。
曲直抚起顾言的脸，“我们去拍照吧，不要不开心了。”
“嗯。”顾言收起不悦的表情。
这时，曲悠悠也出来了。
赵捷吹了个口哨，“哇，悠悠穿起婚纱，更漂亮了。”
还没等曲悠悠开口，刚刚那个吵闹的声音出现了。
“哟，原来是拖油瓶在这里。”
曲悠悠没有理会那个人，只是走到曲直面前，“姐，怎么样，喜欢这套吗？”
然而，不识趣的人就像纠缠不休的蚊子，不赶都不走。
“喂，拖油瓶，你的家教呢？哦，不对，你没爸爸的，怎么会有家教呢，呵。”那个穿着靓丽服饰的女人嗤笑地走到了曲悠悠这边。
“谁说她没爸爸的？我看没家教的人是你吧，私闯别人的地方来撒泼。”曲直见不惯有人欺负曲悠悠，便怼了回去。
曲悠悠看到曲直维护她的样子，想起了小时候的那天，曲直也是这样挡在她面前，保护她。
刚刚那位查看情况的工作人员这个时候才上前拉住找事的女人。
“张小姐，这边已经被客人预订了，我们”
“我这不是看到熟人来打招呼吗？”被称为张小姐的人不依不饶，“让我看看拖油瓶带了什么帮手？”
“张雅礼，别太过分了。”曲悠悠阻止了张雅礼靠近曲直的步伐。
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曲直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雅礼，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当然是！”
“雅礼，这是顾言哥哥送我的零食，你也一起吃吧。”
“好呀，谢谢你，意欢。”
“雅礼，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曲意欢，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当我朋友，配吗？”
“你是，张雅礼？”曲直忽然开口，张雅礼看过去，没有认出曲直，倒是认出了顾言。
她连忙收起自己刚刚那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夹起嗓子喊着：“顾言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发嗲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除了顾言，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张雅礼，而是一直看着自己的妻子。
看到顾言并没有理会自己，张雅礼的面部表情多少有点僵硬，她顺着顾言的视线再次看向了曲直，依旧没有认出来。
“你是谁？怎么站在顾言哥哥身边？”她颐指气使的语气终于得到了顾言的一个白眼。
曲直看到眼前的人，想到之前的经历很不爽。
是的，这个张雅礼就是当时带头校园霸凌她的人。
温可柔是暗中挑拨离间录像的人，那么张雅礼则是直接实施暴行的人。
果然，在任何的暴力行为里，只有受害者耿耿于怀，而施暴人早就忘记自己的罪行，并且安然无恙地过得很好。
曲直心里还是涌起了一丝愤恨，哪怕现在过得再好，面对以前伤害过她的人，始终无法大度地面对，更别提原谅了。
她知道张雅礼一直暗恋顾言，所以她举起手，攀在顾言的胸前，故作天真地说：“我是他老婆，他不仅站我身边，还睡我旁边呢。”
“你，你，你怎么脸皮这么厚！”许是自己的男神被人玷污了，张雅礼气愤地指着曲直大喊。
“老公，我脸皮很厚吗？”
“怎么会？”顾言温柔地看着曲直，“你的脸皮恐怕没有那位小姐的粉底厚吧。”
被心中的男神当场奚落，张雅礼彻底绷不住了，想要上前抓住曲直，不料被顾言一把抓住了想要作恶的手，“想动我女人，也不看你配不配。”
然后，顾言用力把张雅礼的手臂给甩出去了，张雅礼穿着十厘米恨天高一时站不稳，就摔倒在地上了。
她握紧拳头，恨恨地看着曲直，“哼，你老公还有一个从小就定亲的青梅，你算老几。”
张雅礼以为这样就能打击到那个穿着婚纱的美艳女人，结果，人家只是嗤笑一声，“老公，你除了我，还有青梅？”
只见顾言温柔地摸了摸曲直的脸颊，“你不就是我唯一的青梅吗，小欢。”
小欢？
这个名字落在张雅礼的耳里，她的瞳孔扩张，不免惊讶了起来。
“你，你是曲意欢？！”
“我也没有整容吧，认不出来了吗？”
不是整容，张雅礼心想，而是当时被欺负的曲直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抬起头，挺起身子，耀眼得光芒四射。
想到一年多前，温家和张家公司前后脚被收购，张雅礼此刻才明白，原来从那个时候起，顾言就在给曲直出气了。
“雅礼，你怎么坐在地上？”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传来。
张雅礼回过神，立刻站起身来。
那个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张雅礼的情况，而是在看到顾言和赵捷后，眼睛都亮了，露出刻意讨好的眼神，“顾总，赵总，真没想到在这都能碰到你们。”
顾言瞥了一眼大腹便便的男人，不作言语，赵捷漫不经心地回应。
“我也没想到，严总，你的女伴，让人大开眼界。”
那个唤作严总的中年男人脸色一变，低声呵斥张雅礼，“还不过来给两位道歉。”
张雅礼咬咬牙，迈开步伐走到顾言面前，准备弯腰时，顾言出声了。
“不必了，她得罪的是我妻子，道歉也应该向我妻子道歉。”
中年男人一脸谄媚地看向顾言旁边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碍于顾言的颜面，不敢多想，只好恶狠狠地盯着张雅礼，“还不过去给顾总夫人道歉。”
闻言，张雅礼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她可以向顾言低头，但是对于曲直，她不想，也不情愿。
凭什么我要对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低头？
但是，中年男人看到她磨磨蹭蹭的动作，一把按住了她的头，想要她给曲直鞠躬道歉。
就在这时，曲直举起手喊停，轻飘飘说了一句：“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我道歉的，你觉得，你配吗？”
曲直的语气不重，却如同在张雅礼的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张雅礼觉得脸上火辣辣般疼。
更要命的是，顾言还在后面补充道：“也是，那三个字太廉价了，我妻子听不得这么入不了耳的东西。”
于是，张雅礼受不了打击，再次华丽丽地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