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复生的猜想
昏黑的古墓里，打开的棺材显出异样明亮的光亮，射出的几道黑影四散开来，解雨臣防备的踩在墓顶，破空的动静落下，他一抬头就看到陆无雪手上抓着几条黑蛇。
黑蛇是前所未有的小，挣扎间蛇口长大狰狞的模样足可见其凶戾的性子。
“那是什么蛇？”
陆无雪漫不经心端详着蛇，蛇要不是在掌心挣扎很难叫人认为是活物，如同一道普普通通的黑线。
它实在太小了。
“不知道，我没见过。”
苗疆一贯以蛇闻名，连她都没见过，解雨臣愈发觉得不妙。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解雨臣身形稳稳落地，站起身隔着十米就将棺中一切尽收眼底，可也因此，瞳孔剧烈收缩显示了他的不平静。
“那是玄女？还是蛇？”
打开的棺材里沉睡着一个女子，她身上的打扮朴素，首饰少的可怜，叫人惊诧的是掩盖在衣料下的尾巴，竟与传说中女娲的人首蛇身无异。
玄女墓里怎会躺着这种怪物？
方才飞射向他们的小黑蛇又是什么品种？
“是蛇母。”陆无雪有直播间粉丝，对这方面的资料比解雨臣多。
不过原著绝非万能，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也因此，她拿不定小黑蛇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黑毛蛇的幼态？看上去不像。
这蛇似乎体量只能长这么大。
解雨臣离棺材几步远，以便于更好的应对棺中蛇女的醒来和攻击，他盯着蛇女的装扮沉思。
“棺中的蛇母绝不是玄女。”
平复震惊后他就意识到，棺中女子的衣料太过朴素，不管西王母国的风俗如何，堂堂大将军玄女不说身披绫罗，那也得穿着铠甲吧？
女子的面容不算秀丽，皮肤保养的也很粗糙。
“要说她是平民女子我更相信。”
解雨臣继续观察沉睡的蛇女，视线停顿在她手指间厚厚的茧上。
“还是那种干脏活累活，卖苦力的。”
他说到这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猜测呼之欲出，又差了点什么串联。
陆无雪上前一步捏碎了手上的小黑蛇，终于猜出这东西可能是什么了。
如果如她所想，那这玄女绝对是个人才。
说不定比汪藏海还敢想。
解雨臣看到她动作好奇的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上古时期有一个部族世世代代与蛇共生。”
“蛇眉铜鱼，听说过吗？”
解雨臣点了点头，对这个名词不算意外。
“我曾在追查资料时见过，而且蛇眉铜鱼也算是个极品拍卖品。”
“你的意思是，那几条蛇是共生的蛇？能在人的眉毛上存在？”
陆无雪忽而笑了笑，她觉得这个玄女宫变得有趣起来了。
“当时那个部族与蛇共生，为的是传承上一代人的记忆，也就是说，这蛇相当于一个记忆储存器。”
蛇母，记忆储存器，平民女子，拼图在这一刻拼全了最后一块，解雨臣悚然而惊，紧盯着棺里那个蛇女问。
“她想复生？”
“确切的说，她已经复生过一次了？”
很多时候都有人思考，我之所以是我，是因为环境和记忆造就，那么假如杀死一个人，用野鸡脖子的方式养成一个蛇母，再利用记忆储存器将记忆添到她的脑袋里。
那算不算是一种复生呢？
棺材里躺的不是玄女，也可以说玄女的意识和蛇的身体，他们推测，这应该是西王母国后将近明朝的盗墓者。
解雨臣为了证实猜想，在墓室附近找到了好几具尸骨，看装备很古老简陋，应该蛇女同伴盗墓贼的尸骨。
“长生和复生，真的如此诱人心神？”
“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复生？”
这次的经历让他无法坚信长生不存在，理论和实践上，利用蛇复生都是可行的。
“无论长生存不存在，我都可以告诉你，目前为止的技术还达不到真正的复生。”
“复生最重要的是灵魂，一丝差异都是两个人。”
“这种复生，能塑造出来的唯有怪物。”
约莫是两人开棺的时间久了，解雨臣正欲回话便直面一颗游出来的女人头，那个角度绝不是人类能达成的，是蛇幽幽游了出来。
陆无雪伸手一拽，将他拽到身侧，拔刀的动作激怒了蛇女，她的双眼呈现竖瞳，类似蛇类攻击的前兆。
一刀砍过去，金戈交响，蛇女手中的长刀已断成两截，她身上竟然透出久经沙场的气势。
那一刻她恍若就是玄女，断刀砍来也是气势斐然。
陆无雪反手挑飞断刀，一脚毫不收力的踹出撞的墓室墙壁塌陷，蛇女吐出一口血夹杂内脏。
她的声音很生涩，不似人，更似蛇用冠振鸣出来的。“你……怎么会是你，我又是谁？”
这是她第一眼认真看陆无雪的脸，也是生命的最后一眼。
解雨臣两人自然没管一条蛇女，普普通通的玄女宫都快震塌了，两人一路跑，以最快的速度半个小时跑了出去。
并不是来时路，显而易见，方向感十分强的解大少爷至此也没辙了。
“这是哪啊？”
解雨臣望着偌大的雨林，狠狠的踹了一脚附近的树。
“今天太黑了，明天白天太阳出来，你应该就能分清方向了。”
“咱们在这休整一夜。”
陆无雪坐在树上晃荡着九宫铃，所谓登高望远和她无关，方向感这事，她就算飞上天也照样分不清东西南北。
“别晃了，听着头疼。”
解雨臣皱了皱眉，事已至此，他再能耐也没法从夜晚的蛇沼夜空找到路，无奈找了棵树靠坐在下面。
“你下来，坐那么高看我，我不得劲。”
不得不说，这位大少爷就是有能耐傲娇的理所当然，陆无雪在树上坐够了，一跃跳下也盘坐在树下的空地上。
“我们是不是应该点个火堆？”
解雨臣抬头与陆无雪四目相对，他挑了挑眉似在暗示什么，可惜少女那双桃花眼故作无辜装的分毫不漏。
什么捡柴火，她听不懂，大小姐怎么能捡柴火？
两人眼神在半空中交汇，火花四溅，陆无雪故作无辜，解雨臣分毫不让。
你来。
我不会。
我也不会！
大概是夜间的温度越来越低，最终解雨臣撇了撇嘴，大少爷屈尊降贵的去周边收集柴火。
陆无雪懒洋洋的占了他的位，靠在树上姿态活脱脱一个大爷。
解雨臣捡回柴往树下一扔，语气不善。“你点火。”
显而易见，回来后发现地方被占的大少爷火气很大，要是拒绝，他指定爆发。
不能逗的太过，陆无雪掏出火机很有耐心的点燃了一堆柴，解雨臣火气稍平，拿出水囊洗干净手在火边烤了烤。
“你会煮饭吗？”
陆无雪实话实说，我会用煎锅煎蛋。
解雨臣不甘示弱，瞥过去一眼道。“我也会，我说的是用铁锅煮粥。”
陆无雪摊了摊手。“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有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