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回娲神教
夏夜的山林间，汪灿坐在营地中间不紧不慢转动着木棍穿的兔子，那双狭长杏眸斜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语气是惯常的嘲讽。“你确定要去惹她？”
“出了事，可别指望我拿命救你。”
“嗤。”男人嗤笑了一声，那张傲慢又俊美的脸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撩开长款风衣坐下捡了一根柴添火。
“不是我，是我们。”
“你可别忘了，我孤身一人，散播消息借的是你们汪家的渠道。”
汪灿挑了挑眉冷笑，翻烤野兔滚落油脂，香味弥漫出来。“你又拿什么证明，是我们汪家人干的？”
他神色愈发漠然，冷冷道。“别多事，你要是敢对汪家不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男人也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他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起身进了营帐。
汪灿眼尾余光瞥着他进去，一边翻烤兔子一边思索前因后果，这男人是前几天出现在汪家基地里的，不知说了什么，教官亲自下令全力配合对方的行动。
这个人和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在气质方面似乎有相似，不同于汪家人的疯狂，如果说汪家学员疯狂起来能和敌人同归于尽。
那么他们疯狂起来，好像敢对世界出手。
陆无雪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能惹到这么危险的敌人？
脑子里一团乱的线理不出头绪，汪灿皱了皱眉拿一根棍子拨弄火堆，烤兔子散发的肉香味越来越浓，他索性不再细想。
幽都鬼城，古潼京，张启山。
张启山到底布下了什么局，先祖又在这些地方留下了什么信息？
夜风缓缓吹过，林间的树影招摇，如同鬼魅低语。
陆无雪的教主服极其正式，浅紫色的绸缎绣着妖异灵蛇，盘踞在发丝上的银蛇挂着叮当摇晃的银坠，额头中间点缀着精巧鲜艳的蝎子。
蝎子上面镶嵌各色的宝石。
相比这充满异域风情的服装，耳朵里挂的mp4耳机，便显得画风极为不同，更别说身边的张日山西装革履，两人并肩走在机场大厅。
同行的伙计跟在她半步后，发现当初的凶神教主也学会了打哑迷，真是世事无常。
陆无雪缓缓的开口，神色透着追忆。“我曾听说过一个故事。”
“沙漠里曾有过一个小国，国王的国土靠着沙漠里的绿洲十分富庶，可这个国王却很烦恼。”
“因为两个相邻的国家盯上了他的国家。”
“邻国兵力强大，又是联合攻打，国王的臣民们安居乐业，根本无法和凶恶的邻国对抗，然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大肆张扬，请了不少当时有名的镖师，中原侠客来到他的国家做客。”
“委托他们护送一颗宝石去中原，前去中原的路途迢迢，国王却连国家也不顾，以倾家荡产的架势护送那颗宝石。”
“人们也为此确信，那是一颗举世无双的珍宝。”
“还有人说，那颗珍宝能让中原皇帝派兵为国王出兵一次。”陆无雪说完笑了笑，正对上张日山若有所思的眼神。
“两个邻国为此明争暗斗，联合出兵也破灭。”
“那颗无双的宝石今天去这里，明天被人抢到那里，从未有人找出它的秘密，后来直到老国王死了将国家传给下一任王子，国家都还如原先那么富饶。”
“你说，世界上真的有无双的宝石吗？”
伙计沉默的想了一会，定定的看着陆无雪道。“人们只会愿意相信自己猜测的，这就是人心难测。”
“是利益也是贪婪。”陆无雪噙笑看了一眼张日山，四目相对，男人摇头笑了笑。
“陆大教主看的透，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可我觉得，你知道，你也用过。”
陆无雪想起古潼京，直播间粉丝们也争论过古潼京到底存不存在，她觉得，古潼京存在于任何人的心里。
古潼京，代表着每个人可以为之而死的所求。
“同样，圣山也是。”
“这个计策并不难，可有的时候，世上蠢货总是那么多。”
张日山牵上她手，淡淡道。“或许不是蠢，是贪心不足。”
苗疆的生活一如既往，娲神教山下多了不少盯梢的，也不影响教中弟子平静的生活，养蛊虫和练习武艺。
有伙计在前面带路，陆无雪当天下午就回到娲神教中，大长老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婆子，穿着很具有娲神教的反派风格。
她一掀眼皮，第一眼便落到张日山手腕上的圣蛇上，这条小红蛇当初在蛇窟里，从陆无雪出来后就跟了出来。
上次由教中弟子护送下山，带到了古董铺的陆无雪手里，没想到没相处几天，就送给了这个男人。
“九门协会张会长，久仰大名。”大长老未语先笑，那笑容十分虚假，堪称营业性假笑。
“大长老客气了，独自撑起偌大个神教，要论手段张某得佩服您。”
陆无雪翘着二郎腿坐一边，一边喝着果茶一边看他们俩有来有往，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吉祥物教主，她对营业没什么兴趣。
大长老听出张日山的暗讽笑容不变，缓缓道。“老身不过是职责所在，还未感谢张会长在外照顾我们教主呢！”
“这事是我们神教内部之事，不知张会长你……？”
张日山闻弦音而知其意，侧头与陆无雪对视一眼伸手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谈事了。”
大长老乘胜追击，给殿中弟子一个眼神。“带张会长下去休息休息，也可以逛逛咱们这。”
陆无雪抬眸看了一眼张日山背影，她倒是不担心出什么事，一来大长老有分寸，她是个识时务的人。
二来嘛，圣蛇绝不是白叫的，那蛇行动起来飞快，能瞬间跳跃起将近两米，毒牙霸道的能毒死一头老虎。
在苗疆这种蛇虫的天堂，小红蛇就是毒蛇类的王，一声召唤能唤来无数毒蛇。
大长老试探道。“教主选定了他？”
陆无雪挑了挑眉，淡淡道。“没，森林那么多我想多看看。”
大长老：……
您可真是有志气。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年轻人的想法，她无奈的说起了正事。
“上一任教主应该没和您说圣山的事吧？”
陆无雪托着腮笑意盈盈回了一句。“如果他没托梦的话，应该没说。”
“而且我估计，他也不敢给我托梦。”
大长老心道，他当然不敢给你托梦，他怕再死一次，一分为二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