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眼里的她
陆无雪在睡觉，其实也可以称作是闭目养神，她眉眼没有一丝笑意，与平日的灿烂完全相反，冷清的像一座雕像。
怀里抱着的是那把刀，有可能是黄帝创造的鸣鸿刀。
张日山很难分辨，对身边的少女是什么样的心态，这样安静，似乎也是两人相处的第一次。
对方并没有睡，呼吸均匀下，掩藏的是下一刻就能跃起的戒备。
他见过族老家里的孙女，也见过霍仙姑娇宠的孙女，也因此，对陆无雪这个或许还不及霍秀秀大的少女更加复杂。
陆无雪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察觉到久久停留在身上的目光，伸出手把张日山往怀里带了带，低低调笑了一句。“张会长睡不着，要不要给你唱个儿歌哄？”
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少，本来应该颠倒的画面这么看来也没有那么怪。陆无雪的身上有蛇血的味道，因为干掉并不重，混合着冷到空无的气质，仿佛本该如此。
“无雪快睡吧。”世人都爱强者独有的温柔与待遇，张日山今日才发现，他也是个不能免俗的俗人，语气少见的温柔。
血蟒见两人睡着，左思右想也不敢报压榨之仇，万一吼了男两脚兽，女两脚兽过来英雄救美怎么办？
想到那双毫无温度的笑眸，它至今头晕的那一脚。
血蟒打了个寒颤，鬼鬼祟祟的推开巨大的棺盖躺回棺材，它盘在棺材里，很悲伤的思考了一件事。
女娲那个两脚兽，为什么不把棺材上供成滑盖的？
墓室里恢复了以往的寂静，不远处祭坛附近的吴天真，怎么会知道几墙之隔，陆无雪就躺在一间墓室。
他正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眼前这尊巨大的骸骨，是用言语无法描述，穷极人类的需要都要失误的震撼。
莹莹的白骨陈具在地面，在手电筒的映照下仿佛在发光，王月半和吴天真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走近几十米再看，他们才发现一根肋骨，足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
张启灵也走到近前，平时淡漠的眉眼笼罩着沧桑，说不出的抽离，如同从高处俯视人间的神，他置身其中，又没在其中。
“女娲不是神。”
吴天真听到这句话转过头，关注已然落到张启灵身上，他读过很多书，却根本无法用什么来形容对方，他想，闷油瓶或许是一颗小行星，与人间背对而行。
那么是不是能够改变轨道，能让这个人回归到人间，会哭会笑，而不是近乎于庙堂上的神佛。
张启灵感觉到了那道视线，可感觉里和以往不同，他疑惑的迎上去，吴天真这才收敛那些纷乱思绪。
王月半没感觉到两人交流，他这会全部心神都在白骨上，越凑近越震撼，还伸出手碰了一下碎骨。“哎我说天真小同志，你们读的书上写没写过，这么大的巨人？”
“这家伙是吃了化肥吧？难不成神话上的异兽真的存在？那胖爷日后岂不是有机会见见财神爷他老人家？”
吴天真摇了摇头，以往看山海经上的介绍都以为是神话，如今经过鳄母，还有这具巨大的骸骨，包括那美艳的娲侍。
他一时有些死机，有些怀疑山海经里的记载或许都存在，包括九尾狐等等。
“没有，这是距今以来发现的第一具类人巨大骸骨。”
王月半捡起一块尾骨拿着，琢磨来琢磨去恰好看到小哥，当即眼神一亮问。“哎小哥你说的女娲，这该不会就是女娲的骸骨吧？”
张启灵望着女娲骨言简意赅。“她吃了神石的核，还有神蛇的血。”
说罢他不知想到什么，补充道。“上古时期女娲执政期间，有数颗陨石落下，女娲供奉族群最近的那颗。”
“也是在那里，她找到了一颗蛋，那是一颗蛇蛋。”
“她见到蛇蛋的第一时间，蛇蛋就碎裂钻出一条小蛇，天火降世，这条蛇却在高温下存活下来。”
“女娲觉得这蛇神异，从此尊为部落的圣蛇，部落图腾也改为一条红蛇。”
“这蛇其实是一条蟒，血蟒在供养下长的飞快，身体红白相间，也真有些神异。”
“女娲以神蛇之血研究，做出不少像鳄母和娲侍这种的怪物。”
“至于她自己，则吞了陨石的核心与血蟒的血，成了人首蛇身的怪物。”
“她体内的神蛇血使然，能够操控创造出的鳄母与娲侍，更善于控蛇，苗疆便是她的传承，供奉的也是她。”
吴天真听故事听的认真，还搞出点举手提问的意思，很沉浸的好奇道。那小哥，那条神蛇呢？”
“神蛇那么神异，连娲侍都没死，会不会它也存在这座幽都里？”
王月半身体比大脑更快，赶紧上前几步捂住吴天真的嘴，左右环视一圈，呸呸呸好几下。“童言无忌大风刮去，家里小孩不会说话！”
“我说天真啊，你能不能盼咱们三个点好？”
“那是什么玩意？那可是那么多怪物的蛇祖宗，你想想，娲侍都那么难对付，这要是神蛇在跟前，岂不是一口吞了你！”
张启灵转身看向隔壁，他看的是血蟒的方向，良久才沉声道。“传闻，那神蛇有几分灵性。”
“它并不吃人。”
王月半怎么会忽略小哥的眼神，方才微妙的停顿一下，机器人一样木然的循着他的方向看去，是一片空旷的地面。“不是小哥你别和我说，它真的在这沉睡着！”
“嘶！要不小哥和天真，咱们仨商量商量赶紧跑吧！”
“就算它不吃人，那也是女娲供为神蛇的蛇，指不定多凶！要不然你看看那些血做出来的怪物，娲侍啥的见人就吞！”
胖子是真心里着急，啥事和小命比都得靠边站，比比划划道。“你看看天真同志这小身板，你说说你够蛇吞一口的吗？”
什么古人类研究，长见识，对他来说都不太在意，他就一个倒斗的，哪来那么多忧国忧民。
王月半已经决定了，如果能出去他一定闭上嘴，什么幽都的事都不透露一点，这墓邪性的叫他浑身发寒。
干什么说啥都用他举例子，吴天真感受到了命运对战五渣的嘲讽，他一双眼幽幽的盯着胖子。“胖子……”
他体力本来就不太好，挣扎半天才躲开胖子捂住的嘴，心里一气，又有些无奈。“胖子你刚摸完什么？怎么有股腥味？”
胖子后知后觉两手一摊。“嗐，我这不是杀完鳄蛇没洗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再说鳄蛇那水腥味，怎么也能称得上海鲜了吧？”
吴天真回想起鳄蛇的扭曲，那种鳄鱼皮一样的小疙瘩，头皮发麻，捂着嘴叫他的形容恶心的不行。“那叫海鲜？不行……胖子你别说了……”
王月半掏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看天看地心虚的来了一句。“小年轻，还是没吃过苦。”
“我跟你说，我当年在乡下插队，能吃上一顿蛇肉都挺美，水蛇算什么啊？”
他说到这又想起来那个话题，朝着面无表情的小哥问道。“对了小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我也没看到这有什么出口和门啊？”
张启灵似在侧耳倾听什么，闻言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不急。”
“等她过来，更容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