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午夜狂欢
“顾家请你，那你想不想为顾家做事？”
陆无雪敏锐的从话里找出重点，桃花眼直直投向对面的面具男，似探究，又似有恃无恐。
绿化带旁的路灯静静矗立，男人高大的身影投下一条影子。
他笑的阴恻恻，透着怪异的沙哑。“不愧是忏悔杀手。”
“相比之下我对李家更有兴趣。”
“不如我们比一场，在天亮之前看谁杀的顾李两家人多？”
“来之前我查过，富人圈的那些硕鼠们都龟缩在家里，都没聚集在一起。”
“无论是选李家还是顾家的一方，都不占优势。”
陆无雪垂下眸子没说话，男人也根本不需要她回应，兀自扔下挑战，就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走了。
直播间观众瑟瑟发抖，他们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好一个“民风淳朴”莲城市，这他妈不就是翻版哥谭吗？”
直播间观众小嘴抹了蜜一样，把哥谭市的名人都拉出来“夸了一遍”。
陆无雪打开手机的一个网站，屏幕上一个丑的很有特色的电锯麻袋男在直播，他正在用怪异机械音宣布。
“死亡大逃杀正式开始，哦吼吼！”
屏幕闪过是一群男男女女，看样子好像是大学生，此时嘴上黏着胶布，身上牢牢的绑着麻绳。
麻袋电锯男一边哦吼吼怪笑，一边调整摄像头讲解。
活脱脱一个大反派，还是做坏事喜欢嘴炮那种，一看就离被反杀不远了。
陆无雪给直播间看麻袋男，神色很明显的带着嫌弃。“果然，这群人里面，就我最正常。”
直播间观众：……emmmm主播，你对正常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莲城市的大街上，正在上演一幕幕荒诞的曲目，肆意火拼的黑帮，连偶尔路过的小巷也会传来小混混们的打斗声。
身穿西装的人影站在城市最高处，俯瞰这个躁动的夜晚，他低声道。“起舞吧。”
如果直播间的观众听到这句话，或许会问一句。“是你吗斑？”
可惜沙雕观众们还在沉思，到底是哪让主播出现这么大的错觉，顺带观光翻版哥谭市的“风景”。
“滴答，滴答。”
夜晚的医院空旷的寂静，值班护士坐在前台，偶尔看向冷清的走廊，也会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恐惧。
毫无人气，像是一个巨大的停尸房。
脚步声从办公室传出来，值班的清秀女护士脸上下意识绽出笑容，她记得今天留院值班的是沈医生。
沈医生长相俊美，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治医生，可以说符合大部分医院女孩的择偶标准。
其实今天是她同事值班，恰好对方有事找人换个班，她想着沈医生也值班，索性做个顺水人情。
就算不能两个人一起相处，谁说隔着这么多间屋子不是相处？
听说沈医生有半夜查房的习惯，万一能碰上一次，岂不就搭上话了？
值班护士对着镜子笑了笑，正看到陆无雪伪装的沈医生走到前台，故作自然的打招呼道。“沈医生，这么晚了还要查房去啊？”
陆无雪微勾唇角，一双桃花眼霎时间如叶落春水，潋滟无比。
他眉眼温润的朝着值班护士颌首。“钱护士，你也在值班啊？”
值班护士触及那双桃花眼，心脏跳动凌乱的不像话，几乎本能闪躲目光，哪还能注意到眼前沈医生的异常。
陆无雪面色如常的收回视线，对方的胸前正挂着一张证件。
余光注意着钱护士的神情，从脸颊泛红到眼神躲闪，并未有什么异常，看来她没发现眼前这个“沈医生”是假货。
陆无雪心知多说多错，侧头向钱护士温润的笑了笑，语气温和又透着冷清。“辛苦了。”
钱护士羞红了脸，语无伦次道。“不辛苦不辛苦，沈医生你快去忙吧！”
“快去查房吧！”
陆无雪转身向走廊走去，撞上直播间的屏幕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观众们正在热火朝天的玩梗。“性感女杀手在线色诱女护士。”
“小姐姐给个姬会！”
“磨炼演技十年，出山我无敌了！”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此女断不可留！”
“雪姐这演技，今年奥斯卡没你我直接炸了！”
“雪影后，我当年就十分不赞同您退圈息影。”
钱护士捧着发热的脸颊，好半天还有些混乱的想。
平时竟然没发现，沈医生是桃花眼。
姓沈的那个变态自然不是桃花眼，陆无雪观察了半天才发现，正在房间昏迷那个姓沈的家伙是一个连环杀手。
她也不是理解不了杀手，毕竟大家都是同行对吧？
可谁能想到姓沈的不愧是学医，一变态就变态的彻彻底底，他不但杀人，还喜欢收藏人体器官。
不知道怎么造成的心理阴影，那家伙专门逮医闹杀，还收藏了一屋子并不漂亮的人体器官。
陆无雪跳进来的时候，他还振振有词的抗议，说她不懂什么叫艺术。
“你懂什么，这叫残缺的美！”
陆无雪：……信了你的邪？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直播间观众看两人会面一时无语。“感觉就像两个神经病在互相嫌弃，据不承认自己有病。”
一道弹幕慢悠悠的飘出来，精准总结。
观众们：卧槽老铁绝了，就是这个味！
姓沈那家伙在昏迷前一秒，还自言自语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说什么：“美的事能说变态吗？”“艺术的事和变态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莽夫根本不懂欣赏！”
直播间里充满欢快的气息，而陆无雪闻言黑着脸，阴恻恻的一个手刀砸下去。
你礼貌吗？你说我一美女莽夫？
扑通一声沈医生后脑磕在椅子上，观众们只觉后脑一疼，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谢邀，代入感很强，已经在疼了。
有人还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悠悠的发出一条。“血哥威武！”
陆无雪的回应是垂眸一笑，画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屏幕。
“卧槽，我后背直发毛，这大晚上的血哥收了神通吧！”
“我总觉得主播下一秒就能穿过来，端着宠溺的微笑把我分尸。”
“+1”
“+2”
一时间屏幕上闪过密密麻麻的加身份证号大军。
今日份的互相伤害，完成。
病房前的陆无雪敲了敲门，房间里顾景诚抬起头，使了一个眼色，两侧的两个保镖提起精神，警惕的一左一右走向门口。
“谁啊？”
其中一个摸起桌上的水果刀，陆无雪嗓音温润又沉稳。“医生，例行查房。”
保镖小心的打开门，正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在外面，一双眼睛看着很温润。
他并未全然解除戒备，即使男人向前递了递托盘里的药。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传来，夹杂男人身上的洗衣液味道，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倒是松懈了几分。
不是常年在医院里，应该不至于有这种混合味道。
这就是俗话说的，腌入味了。
陆·心机·无雪：……
是啊，不枉费我在办公室，把消毒水混合水十比一，均匀喷在后背的垫子上。
毕竟女人和男人的外形相比，肩和后背看上去确实不同。
陆无雪面不改色，将手里的药盘放在床头柜上，顾景诚也不知是怀疑，还是真想了解老爷子的病情，一个劲的问情况。
要她说何必担心这么多，等会两腿一蹬管什么病情好不好？
令观众无语又疑惑的是，主播她还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扯的专业名词起码顾景诚没发现问题。
就连一个保镖都听困了，也放下了最后一丝警惕。
“血哥，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
陆无雪：……不多了不多了，都是路痴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