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喜欢许弋南,对吗?
阮含璐浑身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攥着睡衣的裙摆,手心里溢满了汗。
她盯着地面,眼里盛满了泪水。
一颗又一颗的泪珠砸落在地板上。
徐芷烟盯着她看了须臾,眉头紧蹙,无比嫌弃地警告她,“别把我家地板哭脏了。”
见阮含璐跟木桩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徐芷烟不免有些窝火地质问道:“你还想在这里哭到什么时候?”
阮含璐哭得有些喘不过气,像是下一秒就要与世长辞了般。
看着面前这声泪俱下的场景,徐芷烟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阮含璐的父母以后如果去世了,她还会哭的有今天这么伤心吗?
估计没有吧。
毕竟面前这该死的白莲花,不仅心理变态,还无比的自私。
从她甘愿砸自家父亲投资品牌的招牌,也不惜一切代价想搞垮徐芷烟这一点,就能看出阮含璐这人的冷血与自私。
怪不得会被家里赶出来。
徐芷烟眼皮一掀,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行,我来亲自帮你这大公主收拾东西。”
说完这话,她转身去一旁,想要拉开阮含璐的行李箱。
但刚走到行李箱旁,手还没挨到行李箱的拉链,手腕就被阮含璐从身后死死攥住。
“我…我自己收拾。”
她的眼尾泛着红,说话时有很重的鼻音。
徐芷烟甩开自己被阮含璐紧攥的手腕,微侧着脑袋,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现在不装死了?”
但阮含璐没有作声,只是安静地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
徐芷烟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犀利得像刀子般。
大概是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阮含璐有些心虚,忍不住扭头看向徐芷烟,声音透着浓浓的央求:“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自己收拾好了就会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徐芷烟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不行。”
这是她的家,又不是阮含璐的家,还想让她先离开这个房间一下?
她不懂阮含璐是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的。
见状,阮含璐的喉咙动了动,但还是欲言又止。
她转身去外面的沙发,抱了一大堆脏衣服回到房间。
徐芷烟靠在旁边的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目光灼灼,一刻也没从她身上挪开。
气氛开始变得僵硬。
阮含璐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慢慢地拉开拉链。
在拉开的那一瞬,她迅速地把地上那一堆脏衣服全部扔进去,然后慌慌张张地合上行李箱的盖子。
因为在行李箱的最里层,放着那本黑色牛皮本。
那本她从徐芷烟房间偷来的日记本,被许弋南写满情话的日记本。
她贪心地想从这里带走那本日记本。
合上行李箱之后,她慌慌忙忙地把行李箱扶正,侧头对徐芷烟轻声说道:“我收拾好了。”
刚才她的速度很快,快到她自己都心跳加速。
所以,徐芷烟应该没有看到那本黑色牛皮本吧?
阮含璐心如擂鼓,惴惴不安地掀起眼皮,迅速地扫了一眼徐芷烟的表情。
还好,没什么变化。
应该是没有发现。
她忍不住松了口气。
“等等。”
徐芷烟突然出声打断阮含璐的思绪,淡淡开口道:“你穿过的睡裙和床上四件套,也一起带走吧。”
一想到这些被阮含璐贴身用过的东西,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
徐芷烟阔步走到床边,卸下床单、被套和枕套,又随手捞起一边的库洛米睡衣,一并扔在阮含璐怀中。
阮含璐抱着这些东西,一时之间有些呆怔。
“放进行李箱吧。”徐芷烟轻顿一下,继续说道,“你爹送你的,荣幸吗?”
话里的讥讽一览无余。
但阮含璐还是抱着这堆东西傻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行动。
徐芷烟等得没耐心了,索性跨到行李箱旁,想亲自上手。
谁知,她的手还没碰到这行李箱,就被身后的阮含璐出声制止了:
“别,我自己来。”
哦?现在又活过来了?
刚才不是还跟个聋子和哑巴一样吗?
徐芷烟顺势望过去,看见阮含璐眼底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蓦地滞了一瞬,脑海中闪过一个危险的想法。
阮含璐这么紧张她的行李箱,不会是行李箱里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吧?
徐芷烟眸光流转,不顾阮含璐的制止,一把拉开行李箱的拉链。
“别碰!!”阮含璐突然失声喊道。
她有些失控地扑过来,双手死死地拽着徐芷烟的胳膊,眼里满是哀求:“你别碰我东西行不行?”
徐芷烟没理她,不顾阮含璐的阻挠,继续自顾自地扒拉着面前的行李箱。
一堆脏衣服,真是要吐了。
怎么会有比她还懒的女人?
徐芷烟拧着秀眉,不紧不慢地翻着行李箱。
终于,她的目光一停,视线落在了行李箱最里层的一个黑色牛皮本上。
这怎么越看越熟悉?
她的呼吸一滞,回想了一番,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
正当她想伸手去拿这个黑色牛皮本时,身后的阮含璐如同丧尸附体般,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还挺大,把她的手腕攥的生疼。
徐芷烟一阵窝火,她猛的站起身,头却正好狠狠嗑在身后的阮含璐的鼻子上。
只听阮含璐闷哼一声,松开了遏制着徐芷烟的手,吃痛的捂着自己的鼻子。
好疼。
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刚才仿佛听见自己的鼻梁骨轻微断裂的声音,这徐芷烟的头怎么比石头还硬?
趁阮含璐失神的功夫,徐芷烟一把捞起那本黑色牛皮本,翻开了扉页。
扉页是那个熟悉的字体,遒劲有力、一笔一划地写着——
“太阳,氧气,徐芷烟。”
书页的最后写着——
“徐芷烟,我胸中的这团火焰,是你给点燃的,所以也只有你可以熄灭。”
徐芷烟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
这是许弋南当年写给她的日记本。
她的手有些轻微颤抖,心仿佛被塞进了一团浸满水的海绵,堵得她嗓子眼有些发酸。
本来以为阮含璐只是嫉妒自己的事业,所以才如此陷害自己。结果没想到,她真正的野心是许弋南。
回想起之前阮含璐说过她也是珩木高中的,大学也在c大。
回想起她曾经轻描淡写地在自己面前提到过的“许学长”。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一切欲盖弥彰在这一刻统统都不见了踪影。
徐芷烟缓缓站起身,手里紧攥着那本黑色牛皮本,眸色沉沉地盯着阮含璐,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
“你喜欢许弋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