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邻居
三人来到学校边的小餐馆，点好餐，在等饭的间隙徐琰拿过一个一次性杯子，“呼啦啦”地往里倒热水，嘴上也没闲着找牧一野闲聊。
“哥们，怎么称呼？”
“牧一野！”少年的声音依旧清冷。
徐琰，“……”刚还热心地帮他打架，现在咋还高冷起来了呢！
作为人类社交界天花板徐琰自然不会让气氛冷下来，把杯子放到司柠跟前，抬头笑呵呵地说道：“我是徐琰，她是司柠，我都叫她柠檬精！”
话音刚落，司柠抬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嘶——”徐琰疼得嗷嗷大叫，“姑奶奶，疼！”
一股股热气从杯子里冒出来，在空中打着旋，司柠双手捧着杯子，登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余光瞥了眼正卖力表演的某人，心里忍不住冷笑：明明没用力，他在鬼叫什么，还有外人在也不觉得丢人。
“疼死你算了！”司柠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女孩声音不大，徐琰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姑奶奶行行好，给点面子啊！”
徐琰突然靠近，司柠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像是在打情骂俏一般，明明他俩是单纯的革命友谊。
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杯子里的水。
女孩的脸色微红，牧一野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徐琰知道司柠这是不计较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细细地打量着对面的男生。
牧一野没有穿校服，看着也面生，他应该不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你不是一中的学生吧？”
“宏中！”少年的话依旧言简意赅。
宏中在城南，徐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司柠，竖起耳朵听两人的对话。
“哦，那你这么晚了来这干嘛？”
“明天考试，先来熟悉一下环境！”
徐琰皱了皱眉，来他们学校熟悉环境，他咋不知道学校有考试？
又看向司柠，求证似的问道：“我们学校明天有什么考试？”
司柠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混日子”，这句话用来形容徐琰可真是太贴切了。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高一物理竞赛！”
能参加物理竞赛的人，那学习肯定是差不了了啊，所以他这是遇到了一个会打架的学霸。
徐琰当即笑道：“哟，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霸！”
学霸好啊，而且还是物理好的学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顿时有了想法。
“柠檬精。”
司柠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物理不好吗？”
话刚起了个头，司柠便知道徐琰在打什么主意了，一直在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说了。
某人像是没看到似的，自顾自地说道：“赶紧把题目拿出来求大神指点一下啊，万一期末考试考到了呢！”
得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徐琰都说了，司柠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
徐琰可能是忘了他们和牧一野才刚认识，关于他社牛这件事，司柠除了无语还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
“哥们，你就指点指点这个笨蛋哈，我出去抽根烟！”
徐琰走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女孩垂眸，长且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上投下了美好的弧形，不知在想什么微红的双颊气鼓鼓的。
这是在气徐琰的自作主张？不过她这个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看着发呆的女孩，牧一野勾了勾嘴角，“不是要问题目吗？”
“啊~”女孩抬眸，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写满了疑惑。
“那个、徐——”关键时刻想不起来男生的名字了，牧一野摸了摸鼻子，“徐琰让我给你指点指点物理。”
“哦，好！”
司柠回神慌张地打开书包，拿出一张物理试卷，是在徐琰打架时她写的！
牧一野接过试卷大致扫了一眼，空了几道大题，基础题也有错的。
得出一个结论：小姑娘的物理确实是不太好！
“挑几个典型例题给你讲吧！”
两个人面对面，试卷怎么放怎么别扭，牧一野索性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坐下！
拿过女孩手中的笔，边讲边写！
司柠闻到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因为太热，黑色的毛衣袖子被他拉到了小臂上方。冷白的皮肤，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英挺的鼻梁，桃粉的薄唇一张一合的煞是诱人！
牧一野讲得很投入，司柠看得也很入迷，不过她看的是人。
牧一野讲完，抬头，“听懂了吗？”
“啊～”偷看被正主抓了现行，司柠的心怦怦直跳，脸颊瞬间变红。
知道司柠是看他入迷了也不拆穿，换作别的女生这样看他，也许早就发火了，但现在却莫名觉得挺好。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正色道：“听好了，我再说一遍！”
这次司柠没有分神，认真地听少年给她讲题目！说来也奇怪，老师怎么讲她都听不明白，牧一野一说她就懂了！
从这刻开始牧一野就在司柠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也埋下了爱情的种子。
。。。。。。
“你今天没去上学吗？”
听到牧一野的话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他的关注点是在司柠没去上学这件事上。
还是徐琰先回神，“哦，她发烧了，烧了三天！”
听到徐琰说司柠是因为发烧才没去上学，仔细看了司柠一眼，果然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有些心疼。
“烧退了吗？”牧一野看向女孩的眼神满是关切。
和牧一野说话的整个过程司柠都是呆呆的，徐琰以为她刚退烧有些反应迟钝，想当然地说道：“肯定退了啊，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陈晓红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两人站在门口说话，疑惑地走了过来。
“柠柠、阿琰，你们在和谁说话呢？”
“陈姨，是楼上新搬来的邻居，也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
“是你们的同学啊！”还是一个挺精神的小伙。
徐琰跟陈晓红介绍道：“对啊，陈姨，他是牧一野，还是个学霸！”
牧一野礼貌地同陈晓红打招呼，“阿姨好！”
平时有人搬家都吵吵闹闹的，今天楼上搬家却格外的安静。陈晓红有些狐疑地看向他，“诶，你好，就你自己住在这里吗？”
“嗯，我爸比较忙！”
孩子已经高二了，家长没空陪在身边，也是让人心疼的，陈晓红有了恻隐之心。
“今晚你和阿琰都在这吃吧！”
牧一野又瞥向一直都没说话的司柠，知道他的突然出现让司柠很难接受，婉拒，“不用了，阿姨！”
“客气什么呢，你们都是同学！”
徐琰在一旁推波助澜，“对啊，陈姨做的菜可好吃了！”
盛情难却，牧一野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陈晓红也注意到了牧一野手中的箱子，遂说道：“你先上楼整理一下，我再炒两个菜！”
陈晓红进屋后，门外的三人又在大眼瞪小眼。
牧一野一直抱着一个箱子和他们说话，徐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要帮忙吗？”
“东西我都拿上楼了！”
在这里看到牧一野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司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面露几分烦躁。
牧一野连忙说道：“你们可以一起上楼坐坐！”
“诶，这个好！”
“我就不去了！”
徐琰有些不解，他记得之前司柠和牧一野相处的挺和谐的，再次见面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吧！
“哎，柠檬精……”徐琰想要叫住她，人却已经转身进屋了，又看向牧一野，讪笑，“她刚退烧，可能精神不好！”
看着女孩的背影，牧一野眸光微闪，“没关系！”
转身上楼，徐琰跟着他一起上楼！
坐在沙发上的司柠微微发愣，这一世的牧一野怎么会住在她家楼上呢？她死后不知道牧一野有没有伤心。诶？不对，明明是自己把他甩了，他应该不会伤心的！
司柠甩了甩头，从桌子上拿出物理书，预习明天的课程。
其他科目的成绩都能看得过去，唯独物理拿不出手，高一一年不管是大考还是小考都没有及格过，司柠表示很头疼！
陈晓红出来看到司柠捧着一本书在发呆，坐到她旁边才发现她在看物理书！
“柠柠！”
司柠回神，“啊～妈，怎么了？”
陈晓红从来不在学业上给她施加压力，她觉得司柠尽力了就好。
“你刚退烧，不要太劳累了！”
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司柠内心很开心，“没事的，妈！”
“物理很难吗？”
“在我看来还是比较难的！”司柠选择实话实说。
“要找补习老师吗？”
补习老师？上辈子没有补习老师她也考上了京大，那她这辈子靠自己的努力也能考上。
“妈，不用了，我多花点精力就好了！”
“嗯，行！”
“你去楼上叫他们下来吃饭吧！”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上楼，拿出手机，“我给徐琰打个电话就行了！”
陈晓红嗔道：“你这孩子，人家毕竟刚搬过来，我们作为邻居不能太随意，去吧！”
司柠很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起身去叫他们！
来到楼上，司柠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深呼一口气，摁响门铃！
没多会门从里面打开，牧一野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大热天的从楼上楼下来来回回地跑不洗澡肯定不能忍受。许是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干还湿漉漉的！
司柠微微有些恍神，不自然地问了句，“徐琰呢！”
牧一野侧开身子，“在里面打游戏！”
司柠没有进去的打算，留了句“吃饭了！”就转身下楼。
她这是排斥他？看着她下楼的背影，牧一野的脸色有些凝重。
司柠坐在沙发上，听到门铃声又去开门！
陈晓红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就看到进来的两个人，笑道：“快过来，吃饭了！”
牧一野把手中的袋子递给陈晓红，“阿姨，叨扰了，给您们带了份点心！”
陈晓红接过袋子看到是徐记的点心，徐记的点心很火，每次都要排队，这可不好买。
“呵呵，阿野客气了！”
听到陈晓红对他亲昵的称呼，牧一野微微失神！
陈晓红也觉得有些唐突了，问道：“阿姨能叫你阿野吗？”
牧一野回神，浅笑，“阿姨，当然可以！”
“快，吃饭吧！”
餐桌上。
司柠看着坦然坐在她家慢条斯理吃饭的牧一野，叹了口气，又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柠柠，怎么了？”
陈晓红的话一出，牧一野和徐琰同时看向她！
“不太想吃！”司柠表情恹恹的。
“陈姨，司柠就是躺久了，等明天上学了就好了！”
陈晓红觉得徐琰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不舒服就跟妈说！”
“知道了，妈！”
司柠放下碗筷进了卧室！
一直不曾说话的牧一野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躺在床上的司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牧一野，她不知道牧一野为什么会喜欢她，尤其知道牧一野转学就是为了她后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烦躁地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夜在女孩的一声声叹息声中悄悄地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