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恨这上天不公
昏暗的地窖里，仅有几只蜡烛照明，数十名妇女被堵住嘴巴，五花大绑的堆放在一起。
突然，上方的入口被打开，一名男子手里扛着一个麻袋，麻袋里的人在不停的呜呜挣扎着。
只见那名黑衣男子熟练的爬了下来，将麻袋口解开，里面赫然是失踪的花儿。
“呼～呼～军爷交代的任务可算是凑齐了，嘿嘿……”
花儿，盯着面前的男子，睁大双眼，她竟然没想到，绑架她的竟然是皮具店的掌柜的。
花儿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绳子越勒越紧。直到她没有力气为止。
“哼，别白费力气了，我绑的扣可是专门勒猪脚用的。你就乖乖在这等着买家过来吧！”
皮具店老板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着一群妇女，心里暗暗窃喜：“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什么最挣钱，当然是买卖人口呀！”
花儿用力将堵在嘴上的布团顶掉叫骂道：“马三，你不得好死！”
马三的脸色瞬间涨红暴怒道：“臭婊子，你特么敢骂我？我怎么死就不劳你费心了，但是，你别想好过！”
马三挽起袖口上去就两巴掌，花儿的嘴角被打裂，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正当马三准备进一步折磨她的时候。
地窖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老舅松下太君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马三一跳：“靠，下次你敲敲木板，吓死老子了……”说完便恶狠狠的看着花儿：“你等着，老子一会再来收拾你。”说完便将地下的破布条强硬的塞进花儿的嘴里。
手脚麻利的爬出地窖，双手拍了拍尘土，一遛小跑奔向前堂。
“嘿嘿，太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马三谄媚的搓了搓双手笑着看向松下
“您上坐，快给太君上茶，这么不懂事呢！”
松下神情淡漠，眯着双眼，大摇大摆的坐在上座：“马掌柜，我让你准备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
“嘿嘿嘿，不负太君重托，已经完成了。”
“呦西！马掌柜真是大大的良民，我定会禀告福田大佐对你重重有赏。”
“嗨，这一切都是为了天皇陛下……”
正当马三准备表忠心的时候，松下挥手制止了他：“时间紧急，我需要尽快将她们运送过去，等我下次来，定会与马掌柜开怀畅饮一翻，这次辛苦你了。”
松下说着将四条黄澄澄的小黄鱼放在了桌子上：“这是福田大佐亲自赏赐给你的，还请马掌柜务必收下。”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这也是为了大东亚共荣做出了一点点微弱的贡献而已。”马三说归说，还是不留声色的将桌子上的小黄鱼纳入怀中。
“快！快点！”
皮具店门口停驶着一辆军用卡车，趁着夜色，一位又一位被五花大绑的妇女被押送上车，直到卡车消失，马三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摸了摸怀中的小黄鱼，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哼着小曲，背着双手晃晃悠悠的走进店里。
“小六子，看好店，我出去一趟”
“奥，知道了……”小六子嘴里嘀嘀咕咕：“自己出去潇洒，又让我看店……”
“嗯？”马三瞪了小六子一眼，随即转身逗了逗柜台上的鸟笼子，一只手提起鸟笼子一只手背过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出店外。
另一边，柱子凭着雪地上的蛛丝马迹寻到了城里，可是一到城里全乱了，到处都是脚印和车轮子印，心里不由的焦急万分：“没办法了，只能去卖皮子的店问一问了。”柱子心里暗想。
柱子把身上的猎枪埋在了城门旁的大树下，急匆匆向皮子店方向走去。
“滴滴～滴。”
急促的车喇叭声从前方响起，铁柱抬头便看见一辆军用大卡车快速驶来……
“闪开，快闪开，妈的，不长眼睛啊？”
一名梳着中分头的汉奸在车里探出头来冲着铁柱骂道。
柱子看着呼啸而过的卡车，眼中流露出厌恶之色，冲着地上吐了口痰：“呸，什么玩意儿，好好的人不当，当狗。”
骂完，柱子裹了裹身上的棉袄，继续朝着皮子店走去。
“当，当当。”
铁柱大力的拍打着店铺们，许久屋里才亮了灯：“大晚上的，谁呀？打烊了，要买皮子明天再来吧！”
屋里已经躺下的小六子喊道。
只见屋外没有应声，反而更加密集的拍打声传来。
“他妈的，说话听不懂是咋的？”
小六子愤怒的披上外套，打开了店铺的门，一声怒吼：“谁呀？”
“您，您好店家，我想向您打听个人。”柱子冻的哆哆嗦嗦缓了口气说道。
“打听人？打听什么人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还想睡觉呢。”小六子有些不耐烦，说着就要关门。
柱子见状一把拉住大门，焦急中略带祈求的说道
“哎哎哎，店家，我媳妇今天来您这卖皮子，就再也没回去过，我就想问问，您看见她朝哪个方向走了吗？”
小六子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有些躲闪：“不，不知道，大晚上的来我这找什么人？滚滚滚，要关门了。”
说着一把推开柱子，顺势关紧了店门。
柱子在店外有些不知所措，店家突如其来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蹊跷，心里疑虑重重，他觉得，店家肯定有事瞒着自己，对于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越发的担心。
柱子见四下无人，咬了咬牙再度拍起了门：“店家，店家。”
“你特……”
小六子开门还没等骂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只沙包那么大的拳头映入眼帘。
“哎哟……”
小六子一声惨叫，柱子顺势冲进屋内，随后紧闭店门。
“说，把我婆娘藏哪了？”柱子抓着小六子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大哥，我真不知道，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呸呸呸，这事我真不知道，大哥，我哪知道你家婆娘哪去了……”
小六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懵，说话也变得无与伦比起来。
柱子心头怒火中烧，上去就是两个耳光：“赶紧说，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全都打掉。”
小六子见逃不过，也怪自己被打懵了说漏了嘴带着哭腔连忙说道：“爷爷，好汉，这事真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怪我那该死的老舅，他抓的人，跟我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柱子一听，眼睛顿时立了起来，双拳紧握，咬着牙问道：“人呢？关哪了？”
“关，关……”小六子浑身颤栗。
柱子照着他肚子给了一拳，怒吼一声：“说！”
小六子被这一拳直接打的瘫坐在地，连忙爬起来，冲着柱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她们都让我那该死的便宜舅舅卖给皇军了……”
柱子脑海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瘫坐在地，好半响才缓过神来。牙齿咬的嘎嘎作响，猛的扑向小六子。
一拳两拳，柱子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拳，只见小六子已经面目全非，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柱子的双手混合着小六子的血液缓缓滴下。
“啊……花儿，我的花儿啊～”
柱子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夜深了，皮具店里静的出奇，偶尔传来小六子那犹如风箱的喘息声。
小六子被柱子牢牢的绑在凳子上，鲜血顺着额头与嘴角缓缓滴落，打在地面上，滴答～滴答～
柱子坐在柜台上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着门口。
“砰，砰，砰……六子开门，我～嗝，回来了。”马三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拍打着大门。
“吱～”
门，开了。
“他妈的，嗝，怎么这么半天。你小子……特……”
没等马三骂完，迎面而来的是一只43码的大脚正中整个面部，没等马三惨叫，一只粗壮的大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后脖颈，拽进了屋里。
“说，我家婆娘被你卖给鬼子，鬼子又把她带到哪去了？”柱子声音嘶哑说道。
马三的酒劲被剧烈的疼痛取代，他捂着口鼻叫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啊？”
马三话音刚落，柱子就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肚子上，这吃进去的饭，喝进去的酒都不带隔夜的，直接吐了满地。
“我在问你问题，回答我！”
柱子空洞的眼神不带有一丝情感。
马三挣扎起身，上下打量着铁柱。
“就你？贱民一个，哈哈哈，你别再想见到她，我也不知道你找的女人是谁，我卖出去的贱人多的是，我可告诉你，她们都被我卖给东瀛皇军了，能被皇军征用，那是他们的福气……”
“狗汉奸！”
柱子神色狰狞，操起一旁的凳子，狠狠的砸在马三的腿上，伴随着咔擦一声，马三抱着腿大声哀嚎。
“我擦…你……你等着，你今晚弄不死我，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吗，她就在皇军大本营里，有能耐你就去……”
柱子狰狞的面孔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哀嚎的马三低声说道：“花儿，我会救你出来的，等着我。”
随即，柱子手上的板凳狠狠的砸了下去，顿时房间里鲜血飞溅。
柱子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出店门，身后的马三血肉模糊，身体不停的抽搐，直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