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李德楷执掌神都（下）
安庆春看了李华一眼，然后问道：“你是所有的事都忙完了，没事了？他卫进如果有事，早就进来了，还会在外面？你们不要用你们的眼光看人，或许人家好着呢。”
被安庆春这么说一顿，李华再也不再说话了。约摸华灯初上，卫进再也忍受不了了，就自己凑了过来，问道司礼监的值班太监：“劳烦公公，安公公在吗？”
那小公公立即进去禀告，不一会，小公公出来说道：“安公公说让你进去。”卫进立即低着脑袋钻了进去。到了安公公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其他太监一看，纷纷自觉的离开了。这时，屋内就剩下二人。
“说吧，卫公公，为何如此啊？”
卫进想了想，此时脑袋已经满头大汗了。然后说道：“干爹，救我啊，干爹，救我啊。”
“呵呵，救你，你犯了什么事，那么着急去死？”
“我，我糊涂啊。我给那个李德昭搞了一个假的太监行头，不想，不想昨日他居然进了宫，没有告诉我。他，他好像钻了叶妃娘娘的被窝了。”
安庆春直接把茶杯砸在了他的身上，骂道：“你糊涂啊，这可是杀头的大事。你不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那些太监钻了就算了，也搞不了什么大事。可是，可是李德昭阉了吗？没有啊，这可是要出大事啊。”
说完，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卫进立即跪着爬了过去，抱着安庆春的大腿请求饶命。安庆春缓了缓气，喝了一杯参茶。然后问道：“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
卫进低下了头，说道：“目前宫里的太监都说小李子上了叶妃娘娘的床，至于他是不是太监，谁的人，都还未知。”
安庆春不假思索的说道：“两个办法，杀了那个李德昭。还有就是，阉了他，让他真正成为李公公。你即刻去办，越快越好。你不是不知道，那个叶妃风流成性。如果让她捅了出来，我们都要完蛋。大唐要脸面，陛下要脸面。找好高手，不行就杀了。”
卫进领命，直接爬了出去。且说这边李德昭出了宫，很是高兴。心想：“妈的，老子也做了一回皇上，让妃子伺候老子睡觉。哎呀，这个娘娘可是真是饥渴，真是骚气啊。皇帝该是几年没有睡过她了，可是苦了我了。不行，我得找些补品好好补一补。”
这时，街上有人叫卖驴鞭、狗鞭的，李德昭买了一些，搞了小酒，就回去了。吃饱喝足，倒头就睡，想着养足了精神，再去宫里会娘娘。然而等他睡醒了，发现卫进带人已然在他床边上把他包围了。
李德昭一个激灵，立即起身。看着卫进，笑嘻嘻道：“卫、卫公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卫进打扫了一个椅子坐下，说道：“你小子，可是真是雁过留名啊，现在整个皇宫都是你的壮举。”
李德昭立即哆嗦道：“那，哪有。我就是随便去宫里转了一圈，没有干什么的。”
“好了，我也甭给你废话了。你不要以为你上了娘娘的床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只有两条路让你选择，一是我们几个现在送你归西。城外的乱葬岗，给你挖好了坑。”
“卫公公，卫大哥，卫爷爷，饶命啊。我们关系那么好，当初我给你那么多好处，以后还会更多，你救救我，救救我，让我干什么都愿意。”此时李德昭已经吓坏了。对于宫里这些人的手段，他是非常清楚的。他也是知道，卫进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进来找他，也是抓到了实锤把柄。
卫进看到李德昭如此怕死的样子，故意有点难为情道：“哎呀，看你可怜，我也是知恩图报的人。这样吧，我给安公公请求了半天，最后他答应留你一命。”
李德昭听到这个，立即就答应道：“好，好，多谢安公公，不，多谢卫公公，多谢卫爷爷。”李德昭似乎忽然看到了希望，眼神开始了有光。
卫进等他神志恢复过来，然后说道：“命是保住了，可是罪也得受啊。你想想看，那么多宫人太监，都想上娘娘的床，凭什么你上了？这不公平啊，所以，得公平。怎么办，你只好做太监了。不过不是假的，是真的。”
这句话，一下子让李德昭瘫软在地。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要阉割自己。他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以受得了奇耻大辱。
卫进看他不为所动，就劝道：“其实，做公公也挺好的，最起码活命。你上了叶妃的床，或许就是叶妃宠爱的人。那时你在宫里，也好立足。你是读过书的，可以去司礼监谋个差事，多好啊。李兄，这可是最好的出路了。不然，就要丢掉性命，不划算。”
李德昭已然没有了选择，在卫进的安排下做了真正的太监。果然，那个叶妃第三天就开始找这个小李子。安庆春倒是狠毒，直接让人把李德昭的命根子给叶妃送了去。叶妃一看，吓了一跳，大病了几天。
安庆春看到已然恢复了身体的李德昭，直接给他赐名李俊，留在司礼监做自己的贴身奴才。卫进看到李德昭如此受宠，被安庆春委以重任，才算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安庆春的算计，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于是整天闷闷不乐，不久就病倒了。
这个化名李俊的李德昭，开始几个月不适应，但是慢慢地，他适应了这里。他发现这些太子虽然粗陋懂些文字律法，可是不是很懂。对于那些朝廷的奏章政策，也大都是偏爱喜好。只是经常伺候皇帝身边，比较懂皇帝的心思罢了。什么东西，奏章批复，都是按照陛下的意思来。很快，李德昭摸透了其中的套路。
且说这一日，安庆春需要出趟远门，把司礼监交于李华代为看管。那李德昭，也是留在了司礼监。不想安庆春走后第一天，李华就开始摆起来架子，对司礼监的几个太子也是横挑竖指的，很是威风。
李德昭知道自己是新来的，虽然安庆春对他比较信任，可是李华对他却是不怎么待见。于是李德昭也没有故意与李华找茬，都是躲着走。但是李华早就想逮着机会收拾李德昭了，故意找了一个岔子，狠狠的打了李德昭二十棍。
李德昭被打的皮开肉绽，叫太医院派人过来敷了药。这太医院的人也是嘴碎，说道：“公公，你这伤势不严重，可是卫进卫公公就不行了，估计也就这几日了。”
“什么，哪个卫进卫公公？”李德昭忍着疼痛的问道。
那人接道：“就是伺候端敏皇后的卫进卫公公，端敏皇后也是心好，给叫了太医。可是太医说不行了，撑不了几天了。”
李德昭点了点头，虽然他一直记恨卫进把自己搞成这样，可是如今想来，也是自己太过于胆大了。于是又问道：“那卫进卫公公死了，怎么办，送回老家吗？”
那人一听乐了，说道：“李公公，你想什么呢？这个有钱的，可以花钱买个孝子，把他骨灰送回原籍。没有钱的，也就是乱葬岗埋了。不过很多太监会花钱把自己烧了，因为他们担心如果土埋了，下辈子可能还是太监。”
听着太监如此惨，李德昭瞬间开始同情卫进了。三日后，李德昭可以下床了，就去看了卫进。果然，那卫进躺在床上，已经病得很重了。卫进看到是李德昭来看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说道：“李兄，我对不起你啊。我都是受了别人的圈套，把你送到皇宫里面。”
看着卫进诚心给自己道歉，李德昭安慰道：“卫公公，安心养病，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闯了大祸。你要安心养病，日后我们俩做个伴。”
卫进听到李德昭原谅了自己，也就放心了。然后说道：“哎呀，如今我生病，时日不多了，看看，谁还会来看望我，也就你李兄。我真是千不该万不该，把你拉入火坑。”
李德昭听到卫进这样说，也想到他就要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于是问道：“卫公公，你如何说我是被陷害的？”
卫进看了看周围，知道没有什么人。于是说道：“你就是被安庆春这个魔头骗进来的，你是不知道，我给你那个太监的腰牌，没有我带着，你是进不了皇宫。可是那天你居然进来了，还遇到了叶妃，就是你上床的那个叶妃娘娘。我是左想右想的感觉不对，首先你进不来皇宫，其次就是进来了，也不会那么巧遇到叶妃娘娘。要知道，叶妃娘娘可是宫里面出名的淫荡，很多太监都上过他的床。所以，这一切可能都是安庆春安排好的。”
听到卫进这样说，李德昭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也是，自己很容易就进了司礼监，而且再也没有见过叶妃娘娘。接着，卫进又说道：“安庆春一直想搞一个翰林院的学士，做自己的心腹。可是他担心的是太监不能跟自己一条心，所以物色了很久。恐怕你也是他的所有的目标中的一个，这倒好，你有把柄在他手上，不能不听他的。”
李德昭听罢，立即问道：“安庆春可是大太监，为什么会需要这样的人？”
卫进冷笑一声，说道：“阴谋吧，其实安庆春并不识字。他的那些奏章朱批，都是其他太监给写的。但是安庆春很是聪明，他靠自己的过目不忘的本领，也算是认识所有的字，会读奏章。但是我们太监是不允许识字的，司礼监的太监也是识字不多。别看他们跟真的似的跟那些六部堂倌商讨国家大事，其实都是陛下提前告诉好他们的。安庆春就是想把你培养成为他的绝对心腹，替他做些机密要事。但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也不会让你察觉。你在皇宫里面，可是不能指望安庆春一辈子的。你得找你的靠山。”
“什么靠山？”李德昭急迫的问道。
卫进狠狠的咳嗽几下，然后说道：“宫里的妃子，还有王爷，这是你的靠山。另外皇宫外面，你也要找些你信得过的官员，让他们成为你的亲信。其实这很简单，你会遇到一些人事安排。感觉那个人可以帮忙安排，你就安排，然后让他记住你的好，就行了。关键时刻，他们可以上书给你说话。这时候，陛下就会慎重考虑你。成为了陛下的人，你就安全了。”
卫进说了很多，已经气息很微弱了。李德昭并没有继续打扰他，而是悄悄的离开了。这一路上，李德昭开始想卫进的话。然而就在此时，李德昭看到了叶妃的仪仗。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再说李德楷，虽然在工部是一个闲职，可是也是非常关心朝廷局势。自己的岳父虽然罢了官，但是留在了京城，刑部的事还是他在暗中操作。本来一切相安无事，不料得到了李德昭进宫做太监的消息，吃了一惊。
最后，多方打听，算是见到了李德昭。李德楷感觉对不起这个弟弟，让他做了太监。可是李德昭在宫里的这些日子，算是彻底看透了皇宫以及官场这一套。他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活下去。
兄弟二人再也没有往昔的感觉，彼此都是怪怪的。最后，李德楷说道：“弟弟，事已至此，我还是不要告诉父母大人了，免得他们担心。”
李德昭哼了一声，说道：“算了，都是事实了，无所谓了。如果把我踢出祠堂，告诉我一声。”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弟弟。”李德楷拉着李德昭，这时，二人痛哭起来。李德楷打着李德昭哭泣道：“弟弟啊，你真是糊涂啊。你说你调皮也好，胡闹也罢，这也是太过了，你让为兄怎么救你，怎么帮你？”
李德昭也是哭泣了起来，回答道：“哥哥，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从今以后，我要靠自己了。”
二人哭诉后，李德楷却是继续喝酒解愁。李德昭看到兄长有心事，就问道：“怎么了大哥，还有什么烦心事？”
李德楷说道：“如今宋王回到了封地，恐怕他的皇位渺茫了。我也是受到了牵连，虽然在工部，可是没有实权。岳父大人已然罢官，也是没有了往日的荣耀。”
这时，李德昭忽然问道：“大哥，神都怎么样，想去吗？”
李德楷一听神都，立即来了兴致，问道：“弟弟如何知道神都？”
李德昭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如今在司礼监，看到李华在安排神都的人选。可是最近江南道闹得凶，李华就把神都的人选给了我。反正他不知道，神都其实很好的。今日说来，就是想着兄长是否愿意前往？”
李德楷站了起来，说道：“按理说，神都位置很好，离开京师，也是一种好的选择。如今我已然是从三品的品衔，可是干着四品五品的职位。弟弟，不知道神都都有什么位置可以安排？”
李德昭听到兄长这样说，立即说道：“既然兄长想去，我就想办法给兄长搞一个正三品的位置，再不济也得是从三品了。”
李德楷有点兴奋，说道：“好弟弟，正三品可是神都节度使了，那是需要御批的。还是从三品吧，最好是神都使，最为有权。”
李德昭立即拍胸脯道：“兄长，包在我身上。”
且说第二日，李德昭早早进了司礼监，就开始查找神都的各种任命。果然，早了一步，所有的官职都还未御批。李德昭看了看，那神都节度使的位置，果然是好几个人在争。一看，居然还有安庆春亲自安排的人。李德昭知道，此事不可与之意见相左。但是再看神都使，从三品。虽然没有军权，调动不了军队，但是似乎除了军权，所有的可以过问处理。
主意已定，李德昭开始骚操作了。他让自己的几个帮助过的大臣上书，推举李德楷为神都使。同时，他这边把这些上书都给了李华，让他去批。为了恶心李华，他找了几个人与李华关系相恶的人，也是推举为神都使。
这个李华看到除了李德楷，其他人都不喜欢，直接就代为御批了。如此，顺理成章的下了圣旨，李德楷为神都使。
圣旨下到了吏部、工部，大家都吃了一惊。可是御批已经下来了，只好遵旨照办。就这样，李德楷升任神都使，一时间，齐恒都对他刮目相看。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弟弟的帮助。
李德楷赴任神都。这神都离京师不远，快马也就一日的路程。可是神都为虞朝旧都，虞庆宫所在地。大唐对于神都，给予很高的位置。与其他十三道比，神都设立节度使一名，掌握军权，政权，正三品。而那十三道的节度使，大都也就是从二品、正三品。
神都节度使掌兵，有骑兵、步兵，最多时有近五万人马。节度使以下设立神都使一名，实为节度使副使，不掌握军权，从政权，负责神都大小事务。此时李德楷前往神都就任，神都还未有新的节度使就任。一时间，李德楷为神都权利的最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