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鹤羽化剑
流云点点头,道:“既然前辈这么说,流云自然愿意,不过在算命之前,还请前辈将您的姓名告知,以便我能为您卜上一卦。”
说着,流云也对面前老者感到叹惋。想当初大名鼎鼎的人物,可江湖人不过只知其称,不知其名,何其可悲。
村长似也忘记了自己的姓名,想了许久才叹道:“姓刘,名啸云,单字一个晋。”
闻言,流云紧闭双眼,表情严肃,双手在空中舞动,好一会儿才睁眼道:“您,还有八年光阴。”
“八年…”村长自语道:“八年可以做的事太多了,流云道人,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在我离开之前,将小晟带走。他年龄尚小,若历经生死离别,再踏上修炼一途,儿女情长怕就难断了。”
“前辈,莫非陆晟小友一家帮过您,不然您怎会对他如此关心。”
“你可识曾经那位剑仙…陆云鹤?”
“那是自然。”听到这个名字,流云的眼中出现崇敬之色,“那是唯一一位,江湖公认的剑术第一人。”
“这陆晟,就是陆云鹤的儿子。”
“我明白了前辈。”
夜晚过去,清晨降临。
天刚蒙蒙亮,流云从树上跳下,看着眼前早已站立多时、闭眼就要睡着的孩童,他心中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升起。
他知道,这就是他心目中那位大侠的子嗣。
轻轻拍了下陆晟的肩,流云拉着他的手,一跃升空,瞬息间就到了石群。
坐在一块岩石上,陆晟的困意也已消散,他指了指流云背后的轻棉,问道:“仙人,您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里面装了什么吗。”
感受着自然的美好气息,流云悠哉道:“一把剑。”
“剑?”
“没错。”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说着,流云就在陆晟期待的眼神中,将轻棉拿在手中,缓缓解开。
顿时,陆晟就被里面躺着一柄剑所吸引。
只见这柄剑通体雪白如玉,剑身上刻画着玄妙而又古朴的纹路,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气息。
陆晟惊讶不已,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却被一股莫名的气息阻挡住了。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剑,心中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剑。
可若这算普通,那极品仙剑,怕世上再无几把了。
陆晟摸了摸有些发红的手,问道:“仙人,这把剑叫什么啊。”
流云摇头晃脑道:“无名,亦有名。”
陆晟有些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流云回答道:“此剑乃天上飞过的仙鹤之羽所化,未有人定名,即使是我,也不过是暂时拥有它罢了。不,也不算拥有。可以说,它归于天地,永恒于世间。”
陆晟听的有些懵,却不相信流云的说辞,道:“你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那只鹤一定是只仙鹤呢。”
流云沉思片刻,道:“所谓仙,皆身处红尘,而又断除自身七情六欲。能够羽化飞升、前往上界的鹤,除了仙鹤,凡鹤也可如此?”
陆晟听的入神,不禁问道:“那我们如果成仙,还能从上界回来吗。”
清风微怔,继而哈哈一笑,说道:“小友真是有趣,众人皆想远离这片天地,可你却想回来,实在有趣。”
清风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不愧是陆云鹤的儿子,与常人果真不同。”
他接着道:“这个问题我是回答不了你的,但你倒是可以去我所在的坤元山,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陆晟一脸期待的点点头,挠头问道:“坤元山里有什么啊,竟然比仙人知道的还多。”
清风笑着说道:“坤元山上有一座名曰‘坤元观’的道观。据说,这道观是真正的仙人所建,那位仙人名为‘地元子’,如今早已飞升,但关于他的传闻却永远留在人们的心底,是比剑仙陆云鹤还要有名的人物。
“坤元山共飞升了三位仙人,而地元子就是最杰出的那位,甚至被奉为圣人。他在坤元山留下了自己身上的至宝——乾坤镜,可至今无人寻得。”
说到“陆云鹤”,流云特地瞥了眼陆晟,却见他没有太大反应,不禁心底疑惑。
而陆晟听着这些之前闻所未闻的事闻,双眼越发明亮。他指着这把剑,问道:“仙人,是不是我只要能用这把剑,那我也可以修炼了。”
流云不愿打击他的信心,点头道:“当然,不过你现在基础还没有练好。今日我就要走了,记住,以后每天都要左右手各拿木棍挥舞一万次,少一次都不可以,身体素质也要提升上去。待你练有所得,我就会在八年后带你去坤元山的。”
说着,流云将仙剑收起,郑重递给陆晟,带他回了村。
交代给陆晟的母亲刘玉花一些事情,流云对着村长家深深一鞠躬,没有在意众村民的挽留,飞身离开村庄,仿佛从未来过。
只有地上仍留下的血泊,以及本该前往另一个世界的村民,证明了南青村最近发生的一切。
而这些人中,唯独少了柳二花。
并非柳二花离开了村子,而是昨夜村民都找到了柳二花的尸体,却没有一人将她带到树上,至于为何,众人不语却皆知。
南青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年轻人对于修炼的热情也随着时间渐渐散去。
八年光阴,流水年华。
世界逝去了八年岁月,而陆晟也没有忘记流云离别前对他说的话,每天坚持挥棍两万次。
当然,若不是刘玉花每天监督,他是万不会八年如一日坚持下去的。
如今陆晟已可以轻松使用仙剑,但刘玉花怕他不小心伤人,一直将剑摆在床榻旁,用些白棉裹住剑身。
今日却有些不同,吃过中食,陆晟正躺在村南的树上与扁蛋一同休息。
自从被下了目标,他几乎每天都不得清闲,也正是坚持下去了,所以在左右手同挥的情况下,半日,就可完成一天的任务。
扁蛋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小晟,天天摆弄那木棍干啥子,还不如和我们几个从早玩到晚,反正农活也少。”
摸了两下自己因长期持棍而磨出粗茧的手,陆晟无奈道:“没办法,娘亲天天都看着我,实在跑不出去啊。”
正说着,老远就听到刘玉花的喊声:“陆晟,今儿什么日子你忘了吗,赶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