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告别摆摊
“子默，今日你早些回去吧。”
叶一凡刚热情送走来买小龙虾的顾客，便走到张子默身旁体贴地劝导。
“时间还早呢，才七点多，等会。”
张子默正给面前的顾客做着手抓饼，微微笑着抬头。
看着张子默正在忙碌，叶一凡没有再出声，而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待对面的顾客欢喜地拿着刚做好的手抓饼离开后。
叶一凡觉得还是不妥，继续劝到，“收拾好了，你还得回家呀，早点回去你爷爷早点安心。”
“到八点，让我好好地做完今天，好不？”张子默故作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他寻求他的支持。
“哎，真拿你没办法，那就随你吧。”叶一凡叹气地摇摇头。
张子默得意地微笑，故作作揖手势，“多谢兄弟抬爱！”
叶一凡又好气又好笑，“你呀，你呀，我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就这一天了早点收工不好吗？”
“正是因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我才格外珍惜，下次再来说不定就一年以后了，到时候估计手艺又生疏了！”
张子默喜欢这份暑假工作，比在工地搬砖好多了，比在工厂里打临时工好多了，也比他奔波各种兼职路上好多了，何况还有发小一直陪伴。
叶一凡轻轻拍拍胸膛，“放心，手艺就算生疏了，你来，我也会让你重新拾起来的。”
“一凡，谢谢！”
张子默有些哽咽，其他也知道怎么开口，只从嘴里挤出来这几个简单而又包含太多的字。
这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一直以来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他，几个暑假下来，不但让他挣到了比任何兼职都要高的收入，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学会了怎样与人更好地打交道，也看了一些众生相，感悟更多生活道理，很多是他在象牙塔里学不到的为人处世经验。
叶一凡摆摆手，“子默，怎么又说这么客气的话，我之前说过了，咱们之间不分彼此。”
张子默轻轻点头，“嗯，以后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凡，你尽管开口。”
“行！”
此刻有个女顾客向摊位走过来，叶一凡急忙招呼，“美女，买小龙虾吗？”
女顾客向小龙虾瞄了一瞄，摇摇头，又走到张子默的摊位，还没有等到张子默开口，女顾客便热情高涨问道，“帅哥，手抓饼多少钱？”
“八元小份，十元中份，十二元最大份，需要哪种呢？”张子默微微笑着。
“给我来份十元的吧。”
“好勒！”
张子默便又抡起了铲子，做着美味可口的手抓饼。
女顾客认真地看着他，操作每一步，又看看他那英俊的脸，忍不住带着惋惜地夸赞，“帅哥，你长得太帅了，怎么不去当明星呢，我看你比很多明星都帅，在这里做手抓饼，可是埋没颜值了啊。”
张子默淡淡讪笑，“您过奖，我觉得做这个比做明星好多了，我喜欢做这个。”
女顾客又摇摇头，“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入行？找不到伯乐？没有资源？”
张子默没有答他的话，只是微笑，认真做着自己的手抓饼。
女顾客继续带着些许兴奋，“没关系，我认识一个星探，依你的相貌条件，肯定会被挑中，我给你引荐引荐如何？”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是真心不想当明星。”张子默委婉地拒绝了。
“可惜了，可惜了！”女顾客又开始惋惜起来。
张子默还是没有出声，只顾做着自己的手抓饼，女顾客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做好了，给！”不一会张子默便娴熟地做好了十元一份的手抓饼，递给了女顾客。
女顾客接过手抓饼后，付了钱，从包里拿出来一支笔一个便贴本，在上面写着什么，随后将刚才写的纸条撕下来，递给张子默，“帅哥，这是我手机号，你手机号也给我吧，你想去时随时可以联系我。”
张子默出于礼貌接过了标贴纸，同时也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谢谢，不过我没有电话，没有手机号。”
那时手机并不是特别流行，女士也并没有觉得奇怪，便若无其事地，“那你收好我的也行，说不定哪天你想通了，直接打电话给我。”
张子默表情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无可奈何，沉默了，这次不是故作沉默，而是真的沉默，他不想再去欺骗一个好心的人，同时他也不能够去伤害好心人，他也知道他不可能走那条路，此刻最好就是什么也不说。
女士又看了看他的脸，这张脸多适合当明星啊，包装打造一出道就能成顶流那种，临走又不放弃地问了句，“你现在真不去当明星？”
张子默坚定地点点头，“嗯。”
女顾客感到非常惋惜，便悻悻地离开了。
这整个过程被叶一凡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谈话内容也听得清清楚楚，女士一走后，叶一凡便蹬着大眼睛看向张子默，一脸不可思议，“子默，竟然碰上星探，还看中了你，真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意思了！”
张子默淡淡一笑，“不知真假，不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去啊。”
“子默，你看着确实比电视上的很多明星帅气，若是真的，真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
说罢，正准备将刚才的电话号码，丢到垃圾篓里。
叶一凡拿过张子默手中的电话号码，“这个可得收好了，怎么能丢了呢，万一以后可以试试呢。”
“一凡，我的梦想是做一个能够救死扶伤的医生，我的愿望是能够减轻病人的病痛，我也在一直为此努力，别的我真的不想。”张子默有一点激动。
“好好好，丢了丢了，咱们就做个好医生。”
叶一凡嘴上虽说着把纸条丢了，也故意做了丢垃圾篓的样子给张子默看，实际上他把标贴纸偷偷地藏了起来，万一哪天真想试试呢。
叶一凡虽同张子默年纪相仿，可比张子默处事圆滑老练些，毕竟就算是做个小生意，也是需要很多书本上教不了的知识，张子默上的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他上的是磨练人的社会大学。
可他对于张子默，是真真正正地以好兄弟相待的，所以偷偷留着号码，给他的兄弟保有更多的选择机会，毕竟他的兄弟还没有出象牙塔，虽然他也希望他以后成为他向往的医生，可以以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