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今天必须死
<header>第68章 她今天必须死</header>身负重伤的栖灵真人，功力只是恢复了一点点，所以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在她手掌要打在何少离、段子觉身上时。
一只绫罗水袖从她身前挥过，瞬间便挡下了她的攻势，消散了刚刚汇聚的力量，她再次瘫坐在地上。
只见，梦悠然站在了她的身前。
“悠然……你……你疯了吗？”
栖灵真人彻底愣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梦悠然此举是何意？
莫说是她，一旁的段子觉都懵了。他这么多年只见过一个水月坞弟子公然违逆栖灵真人，而那个人已经被关进了望夕庵。
今天这一幕可是让他开了眼，然而他却更不理解梦悠然何故如此。
何少离此时心中越发不安，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师徒对立。
梦悠然此刻似烈日灼心般痛苦，她幽幽道：“师父，刚刚他们说的，那些很久以前的事……徒儿可以不在乎……真的可以……”
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竟然开始打转儿。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栖灵真人表情一滞，亦是痛苦道：“那你…何故拦我？”
梦悠然的行为已经让她伤透了心。
“徒儿…不想看到师父，一错再错了！”
“铲除漠北余孽何错之有啊？诛杀我水月坞死敌、江湖的败类，又何错之有？啊？”
在栖灵真人的眼里，梦悠然简直不可理喻，因为在她看来，做刚刚说的这两件事，是天经地义的。
梦悠然大吼道：“师父……您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您……您对苓柔师姐做的事，您觉得是应该的吗？”
栖灵真人平静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你知道什么？告诉你……那件事我并没做错，不要轻信片面之词。”
“是，徒儿不知，徒儿不知……”
哪知，梦悠然一听这话，竟突然变得哽咽了，她不断念叨着同一句话。
栖灵真人看不出平日里言听计从的徒弟这是在发什么疯。她继续说道：“念你平日尊师重道，今日之事为师不与你计较，只要你……”
她现在想的是，赶紧趁机解决掉眼前两人，迟则生变。刚刚自己的攻势被阻断，一时半会儿难以再出手，很有可能段子觉会在自己之前蓄出力气，现在只能依靠梦悠然了。
“那……徒儿的事呢？”
可是栖灵真人的话才说道一半就被梦悠然打断了。梦悠然的声音很小，但声音中透着一丝失望与决绝，让人听的心旌摇曳。
“你，你在胡说什么……”
栖灵真人仿佛猜到了些什么，因为她的神情已经难以自抑。
一旁的段子觉看的是津津有味，却听的云里雾里，只当这二人是在唠神嗑。可是何少离却因为梦悠然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一直以为您是无奈之举，为了…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为了…顾全您的面子，徒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已经为您放弃了他……没想到，您，竟然，毫无愧疚之意……”
梦悠然此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她曾经一度以为，是因为自己给水月坞丢人了，她的师父才会那样做。而她的师父那样做，实则是为了不让她难堪。
她曾理解栖灵真人的一片苦心。但是听到对冉苓柔做的事之后，她才真的明白，是自己太天真了。
何少离心中惊骇，原来自己让云香保守的秘密，她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栖灵真人怅然若失，长叹一口气，又道：“这件事，是师父对不起你！但这是你我师徒之间的事，在天下大义面前微不足道。”
“您不要再说了……”
梦悠然已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她也不想栖灵真人再继续说下去。她不想心中的最后一点安慰也变得荡然无存。她更不想和师父彻底撕破脸。
栖灵真人此时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已经看出来了，今天这丫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替自己杀了面前二人的。
“我带您回去吧！”
梦悠然说着就去搀她，而她这次却没说什么。
“悠然……她今天必须死！”
何少离提起天石魔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
唰！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栖灵真人惊骇不已，她没想到何少离最先站起来了。而梦悠然的眼中却充满了绝望。
“少离……”
“我有非杀她不可的理由。”何少离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移动，天石魔刀上泛起淡淡黑烟。
“悠然，拦住他！”
栖灵真人喊道。
可是梦悠然没有动。
“少离……她…是我的家人！”
梦悠然有些颤抖道。
何少离坚定道：“她不是你的家人！”话落已到近前。
“老东西……受死！”
“悠然，快拦住他！”
栖灵真人大喊。
梦悠然最终还是伸出手挡住了何少离！
何少离喝道：“让开！”
梦悠然摇了摇头。
“十五年前……她…去了漠北！”
何少离淡淡说道。
“我知道，她……她是受人蒙蔽的！”
梦悠然直接回道。
哗！
两人这番对话，惊的栖灵真人瞪大眼睛、如遭雷击！
“悠然，你……不可能的……”
可是，二人谁也没有理她。
何少离叹了口气，道：“不，你不知道！”
梦悠然知道栖灵真人参加了漠北之战，他有些意外，但是有些事，她肯定不知道，当然，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不顾手臂阻拦，直接走了过去！
梦悠然一把抱住何少离，她泪如雨下，“小元……她于我有恩，放过她吧……”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几乎微不可闻。
可是何少离听得真切，这一刻，儿时的画面映入脑海——
“没事了！有姐姐在，别怕……”
然而只是片刻，他就回过神来，也是轻声道：
“向辉姐姐，对不起！”
他并没有多余的解释，说完，就推开了梦悠然……
嚓！
手起刀落，一股血柱涌起，溅了他一身。
栖灵真人人头滚落，死不瞑目。
扑通！
梦悠然并没有回头看去，而是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何少离看着栖灵真人的死不瞑目的脸，心道：你没有什么不瞑目的，那“一剑化虚”我认得，当年就是凭借此招夺走了她母亲的命。她这么多年的所做所为，问心无愧，而你，终归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