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择
不合常理的温度使二人前进的速度加快。
“老王…我跟你说过的话，现在相信了么？”
王博伦听到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加快了速度，强忍着不适，在那扇门前站住了。
“咚…咚…咚……”
他冻僵的手敲在门上，不时地颤抖着，即便用到的力气不少，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现在是周末清晨，那个亚心人学院高中的学生，也在来之前让其他人沟通过，让他在家中等待。
“咯吱…”
就在二人快要彻底冻僵已经开始感觉到温暖的时候，门开了。
那个学生皮笑肉不笑的的打开门，把身体让开，右手做欢迎状。
二人也顾不得风度了，迅速进入了家中，当那扇门关上以后，他们才感觉到了一阵后寒…
刚才他们已经开始感觉到身体变得暖和起来，甚至热的想要脱下衣物了。
他们都知道这是触发了人体的生理调节功能，人在冻死前，中枢神经系统被抑制，全身呈麻痹状态，体温虽然在逐渐下降，丘脑下部体温调节中枢却发出错误的信号“反常热感觉”，冻死前人在朦胧的温暖感觉中死去。所以，尸体的姿势多数是自然体位，表情很安详，与老百姓说的冻死“笑面”是一致的。
短短的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便触发了人体预警，更加说明了，这可怕的低温不是什么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才能短时间内造成这样的效果。
而他们眼前这个学生，就好像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般，依旧穿着蓝白色一套校服，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
纵使是办案多年的王博伦，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看到没有丝毫变化的房间格局，虽然是古早的木黄色装修但却没有丝毫的暖意，相反显得有些森然。
一时之间满肚子的话，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而姜夜不声不响的打量着这个房间…
整个房间看起来没有与寻常的老房子没什么两样，由于是顶楼，所以采光要亮堂一些，楼顶也没做隔热层，此时的室外温度在20c左右，顶楼六层怎么说也不该如此寒冷。
但姜夜看出了一点门道…
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大门正对面是一个一人高的镜子，二人进入的瞬间，镜子中一闪而过的黑影。
以及他们坐下后，突然出现在王博伦身旁的一个低着头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
虽然看起来与寻常的女鬼没什么两样，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特点，但即使是小透明的鬼魂，长时间待在生人附近也会减少对方的阳气。
好在王博伦这些年来公平公正，为办案鞠躬尽瘁，从未因为犯案者是权贵而手下留情，为此他的职位一直无法上升，否则按照他的功勋，足够上升的市公安局局长级别了，不过有利就有弊。
也是因为他的刚正不阿，他身上的正气抵挡着大部分邪祟之气，所以这名路人女鬼，也只能坐在他身边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之前楼道里的寒气，他也不了解是什么东西，那与他所见过的所了解的一切都不符合，所以他进来以后也没有说话，只是观察着四周。
这间小小的不到20平米的客厅中，邪异之处还不止这两处…
虚掩着的卫生间里，不断地传出液体滴落的声音，门缝处还能看到一个血红的瞳孔注视着姜夜。
只不过他只当做没看到，因为还有其他东西在吸引着他的视线。
那名学生的头上，两条像是有白化病的黄金蟒一样的生物在空中蠕动着。
只是仔细去看才发现，两个“蟒蛇头”过于大了，远超其身体的维度。
等到那蟒蛇头扭到正面，王运余光看到时，才看懂…
那巨大的“蟒蛇头”是一个个人类的头颅，他们此刻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而那一层白化的没有鳞片的蟒蛇皮，则是拥有一定柔韧度大肠，外面贴了一层薄薄的人皮，这才导致他们看起来像是在蠕动一般。
整个房间的诡异之处还不止如此，似乎是因为姜夜整日都和自己的“朋友”们厮混在一起，身上的阴气尤其重。
他的周围更是布满了阴魂。
一个不足他膝盖高的孩童此刻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与寻常的小孩不同，对方的身上此刻还连接着脐带，脐带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块人类躯体，没有四肢，可以看出那块躯体应该是这小家伙的母亲了。
他的身体两侧，有两个穿着十分露骨的美女左拥右抱着他。
只是两位穿着过于暴露，导致他有点硌得慌。
两侧的鬼魂虽然长着一副天使的面容，但她们，平坦的胸部，已经凹陷进去了，能从正面看到脊椎骨的身材，还有硌人的肋骨，都让他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当然这些都不是比喻。
除此之外，还有着十几个阴魂漂浮在客厅的各处，有的蹲坐在电视机上，有的从茶几下方探出一个脑袋。
“没想到这小小的房间内聚集了这么多的小家伙，快要比得上我家楼下的数量了…这学生也不简单啊。”
姜夜抬起头，饶有深意的看着那学生。
王博伦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是还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故作轻松的微笑着对那名学生说。
“你也别太紧张，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之后的事情，你就放轻松当聊天就好了。”
他尽量摆出了轻松和蔼的态度，想要放松对方的警惕。
王博伦也看出了这名学生身上的问题恐怕不小。
一个学生，哪怕再怎么成熟，在遇到警方的时候，都不该是这个态度和表现。
对方的态度过于沉稳与平静了，平静的不像是一个活人。
“再次认识一下，我叫王博伦，你叫我王警官，或者王哥都可以，你怎么称呼？”
他借机挪了几下来到了男生面前，伸出右手，友好的说着。
“陈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