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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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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得山来,也不稍停,带上车马物资,一行人向着瑕丘奔去。快马加鞭,匆匆赶了两天,日落时分,就到了瑕丘城。

    瑕丘,此时是兖州总管、鲁郡王徐元朗的开府之地。兖州军事、政治和文化、商业中心。

    此地北连齐州、黄河,南入彭城、淮河,东向沂州、胶东,西接荥阳、东都洛阳。自古以来,兖州就占据山东半岛的腹心之地,龙盘虎踞,冷眼观察着天下局势。

    早在好多天前,贾财就已派人在瑕丘兑了一个酒楼,现在正在停业装饰中,秦忪他们就下榻在酒楼后边的跨院里。

    秦忪他们稍稍安顿了一下,师父和贾财就匆匆出去了,一直等到很晚才回来。房里的秦忪闲来无事,就和婶娘、小丫头一起,组装起拍卖会要用到的道具来。

    第二天,秦忪就被酒楼外乌糟糟的人声吵醒了。

    酒楼还没开门,秦忪只能从门板的缝隙里看到外面,哇哇,外边站满了穿着灰袍、青袍还有白袍的读书人。

    唐朝读书人地位虽高,是士农工商里的第一等,可是唐朝还有等级森严的穿衣、住宅的规范。无官、无功名的世子,只能穿白衣,就是只要不是绿、红、绯、紫、黄,其它的颜色,士子都可以穿。

    秦忪听着外边的士子正在议论着昨天的那首《望岳》诗。

    一个青衣士子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诗大气、雄浑,确实有濒临天下的气魄。不知传言说,这是秦忪所作,可是当真?那个来齐州的秦忪不是个少不及冠的小孩么?”

    边上的白衣道:“是啊,此诗名《望岳》,那就说明人是站在泰山下边看的,并没有登上去。即使文采骇人,但身体未长、气力未成,也只好望山兴叹了。诗中所用‘会当‘,也是此意。”

    一个灰衣急道:“胡扯!昨日贾家楼管事亲口所说,这小爵爷昨天是寅夜而起、卯时登顶,辰时观日出后,有感而发,即兴吟诵了这首《望岳》。”

    旁边的士子跟道:“对呀!那小爵爷文思灵动,妙笔如花,堪比仙人。站在绝顶之上,再抬头就是仙宫金阙,所为‘会当‘,说不定正是小爵爷想更进一步、踏入仙宫呢!”

    一位老者道:“各位仁兄,都别争了。这首诗确实磅礴豪迈,气吞山河,算的上是当今律诗之绝顶。加上之前的长亭外,这两首都是诗作巅峰,可以流传千古了。我辈此来,是要候着小爵爷,当面向小爵爷讨教的,如此噪杂吵闹,成何体统!”

    秦忪一听,这些人是朝着自己来的,心说:师父、舅父,闹半天你俩比我玩的还花!我这要是不知就里的出了门去,那就直接掉进了一个人“坑”了。不行,我得撤了,谁烧起来的火,谁踩吧!

    秦忪跑回住处,接上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就往外走。婶娘见了问他何事慌张,秦忪就把门缝里见到的都说了,婶娘也起身,跟了出去。

    左拐右拐,七绕八绕,出了贾家楼后边的小门,已经站在街角了。

    秦忪不由的向婶娘伸了个大拇指。这是秦忪自然而然带出来的身体语言,初时人们看着新奇,但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这种简单、表意的动作,遂群起效仿,渐有流行趋势。

    婶娘不屑秦忪的夸赞,这算什么?

    先控前门、再留后路,这只是闯荡江湖的基本功好不好?本夫人昨晚只是随便溜达一圈,就发现在酒楼接受训练的伙计里、在院外的人家里、在街边深黑的巷子里,藏着几十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咱们这帮人呢!

    婶娘耸耸双肩,双手一摊。

    秦忪一看,哦,好吧,这就是“小意思”而已的意思了。

    转过街角,就是瑕丘最繁华的商业街。

    秦忪在左,小丫头居中,婶娘在右,两个健妇随后,远处还有几人隐隐约约的吊在后面。

    进了街道,太阳很大,秦忪刚刚打开折扇遮挡着日光,就被几个白袍书生拦住。那几人正眼珠不眨的盯着秦忪手中的折扇,问道:“小兄台,手中这是何物?”

    “折扇啊!怎么了?”秦忪答道。

    “折扇!”这个书生品味着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从来,夏日里他们都是用蒲叶做扇,热时扇风,读书时握在手里敲打书卷以集中精力。闲谈时,则持扇在手,或指或点以示自己论据充分、言辞犀利。

    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奇物,一开一合可得凉风,一顿一停可示语气,一挥一舞可助谈兴。此物不像蒲扇般粗鄙,倒似以纸做成,形状精巧神奇,这可真是天赐的文人雅物,奇妙的紧!

    那书生忙问道:“此物从何而来?可肯割让否?我出一、哦不,三贯铜钱。”

    秦忪一听有人要买手中折扇,不由笑道:“此物小生仅此一把,倒是听说明日贾家楼的拍卖会上或有此物。”

    其实这个书生向秦忪开口时,一同的几个书生也发现了折扇的好处,此时一听拍卖会上会有,就一哄而散,各自通知好友去了。

    秦忪送走了一众书生,回头一看,小丫头正被一群贵妇们围着,婶娘也不拦着,只在一旁戒备。

    贵妇们的着衣,明显不像男人那么守规矩。绸衣襦裙、绣缎彩锦,五颜六色的,款式也要开放的多。此时她们就弯着腰、低着身子,不敢靠近,眼珠却死死的盯着小丫头的身上、手上、头上乱看。

    小丫头像个傲娇的孔雀,在贵妇中间,任她们看着自己。

    头上,是早晨娘亲给匝的小辫儿,上边各有一个发卡,卡子上有一个五彩斑斓的玻璃球,在阳光下显得流光溢彩。

    手腕上,娘亲给戴了一个玻璃手镯,小小的一圈里面却缠绕着七彩纹路,透过阳光,闪着光晕。随着小手转动,七条彩丝就像活了一般,地下就现出了七条彩虹。

    腰上,是早晨哥哥给挂上的玻璃如意。一个小小的、扁扁的中空小壶里,哥哥昨晚可是在壶里画了大半夜,才画成了一个小鸟,就是,怎么看着像小彩儿呢?

    女人们对色彩的感觉,是天生。对美好的追求,是天性。彩儿小丫头很喜欢,旁边的贵妇们,眼睛里已经要喷出火焰来了。

    一顿小心的、不漏痕迹的恭维之后,贵妇们才知道,这叫玻璃,明天贾家楼拍卖会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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