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箭神谢映登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秦伯带路,一行人住进了鸿来客栈,这是秦琼的朋友开的。
刚到门口,里面就迎出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抱拳拱手道:“见过小少爷!见过秦大哥!秦二哥早有信来,我估摸着就这几天了,不想今天贵客就到了。”
秦伯上前一步,也是拱手笑道:“吴乙兄有礼!小少爷,快来见过吴乙吴叔叔!“
秦忪马上上前回礼。秦叔父仗义那是江湖有名的,就是自己还小,除了最亲的几位常到府上自己见过,其他的都是在传说中和史料中听说过。能在史料中有名有姓的人,哪一个不是能人志士?所以,他半点不敢怠慢。
寒暄已毕,延客入内,吴乙早已安排人热好了酒菜。
看见小二给秦伯倒酒,秦忪一顿,心说,这就是钱来了!酿酒!这是穿越众发财的绝招,更是农民党结交权贵借以傍身的法宝。
借口口渴,讨了一点,刚一入喉,就喷了出去。我靠!果然穿越众不骗穿越众,这酒是真特么难喝!
那,茶呢?
秦忪看着自己面前食桌上的四个大碗,全是炖菜,心中又是一喜。他仿佛看见了,他丢出去的包包,里面的银子已经变成金子了。
酒,茶,炒菜,这是秦忪瞬间想到的最简单实用的发财大计。
酒宴开动,粟米饭,很硬,拉嗓子。撕下一只鸡腿,什么味啊?发苦、发涩,像是用药水煮过。赶紧喝口菜汤,也不行,也像是药罐子没洗就拿来炖了菜。
盐!秦忪默默的在刚刚的小计划里,又加上了一条。
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微皱着眉头,小口小口的吃着,秦忪微微叹了口气,任重道远啊!这些饭食自己怎能习惯的了,为了吃饱饭,这融入大唐的首要任务,就是要从改变我,哦不,要从改变小丫头的生活品质开始!
回到了吴乙给他们留的跨院,进了房间后,秦忪眼睛里看什么都不对了。硬梆梆的榻,矮矮的桌几,厚厚的熊皮垫子,黑乎乎的火盆,糊着纸的窗户……他还看见榻上的正是自己在秦府里盖的那张裘被。秦忪这才知道,为什么古人出远门的时候行李多了——没有公用的被褥,想干净,那都得自己带上。
小丫头在屋里呆了一会,新鲜劲就过去了,拉着秦忪的手要出去玩。
秦忪无奈,只好喊来秦伯,叫上孙良等几个家将出门。来到客栈门口,正好看见吴乙,正在大门口向着大路张望。听到几人要随便走走,也就说了声好,就跟着几人出门去了。
天擦黑了,太阳压不住的寒气就冒了出来,灞水码头这条商业街上就没什么人了,显得很冷清。街两边的铺子虽都是开着门的,可没什么客人。
秦忪牵着小丫头的小手,随意踱进一间铺子,是个山货、干果店,秦忪一眼就看见了山楂。
好吧!自己说过了,融入大唐,就要从改变小丫头的生活品质开始!那就糖葫芦吧。
买了东西回到客栈,因为一会要用到厨房,所以一行人就在大堂里围着火盆坐下。秦忪削好竹签、洗净之后,就坐了下来,等着主动要求洗山楂的小丫头递过来一个,就往签子上穿一个。
火盆中木炭烧的辟叭作响,火上的陶罐口冒着白汽,秦忪心中一动,这不就是机会吗?就开口问道:“吴叔叔,你说,水罐里冒出的白汽去哪了?”
吴乙愕然,想了半晌也答不出来。
不等吴乙回答,秦忪又问道:“吴叔叔,你说酒水煮开了,会不会也有白汽?”
大家身躯齐齐一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刻吴乙一拍大腿,反正这是客栈,有的是水酒,要不,试试?
秦忪不反对,不过说最好找个不打扰人的院子。
秦忪把小丫头洗好的山楂三个一组,串了十来串。这东西不能多吃,可万一小丫头晚上想娘亲哭闹起来,这东西也能把她哄到天亮不是。
到了厨房,店小二烧火,秦忪化了糖稀,好在签子短,拿在手里一滚一蘸,一个连在一起的三个晶莹通透的山楂,就挂上了糖衣。
秦忪把东西递给小丫头,彩儿的眼睛几乎都冒出光来。红艳艳的果子,包着油亮亮的外壳,在灯下反着微光,串在竹签上,就像一个小葫芦。
小丫头伸出小舌头,小小的舔了一下,立时眼睛就眯了,哇哇大叫:“真好吃,哇哇,真好吃,哥哥,哇哇哇……”
拿着几串糖葫芦,领着小丫头走到吴乙专门准备的一个院子,秦忪一看东西都准备齐了,就叫王琦烧起火盆,然后架上装酒的陶罐。
陶罐的脖颈处有个圆孔,找来一根长竹竿打通,往口子里一塞,四周找东西围上,以免冒气。另一端放低点,下面放上个罐子,从烧开的陶罐里面蒸出来的东西都会流进这里。
随着陶罐升温,竹管里有丝丝声响,一会儿,王琦就吸着鼻子到处嗅:“王景,你闻到没?好像有酒香啊。”
不仅是王琦,就是遇事沉稳的秦伯也动容了。他不但闻到了浓浓的酒香,他更看到了烈酒!竹管的尽头,一滴一滴的、晶莹剔透的液滴,正缓缓的越滴越多,几近成线。
最机灵的孙良马上跑回大堂拿了一个碗来,放到竹管处,一会儿,就接了半碗芬芳四溢的美酒。
低头深吸一口,好半天才说道:“好酒!”
秦伯接过碗深深的闻了闻,又浅尝了一口,也不说话,就把碗递给了吴乙。吴乙喝了一小口,也不说话,默默的递还给孙良,就这么的,等到几个人都尝了一遍之后,来回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爆发出一阵大笑。
“小少爷……”最先开口的吴乙话音刚出,就被门口冲进来的一个身影打断了。那身影围着陶罐转了一圈,最后发现了香气源头。转过头向秦伯和吴乙点了点头,就抢过王景手里的酒碗,竟自从陶罐里舀了一碗出来,抬头就灌了进去。
“嘶……”
“七哥,不可!”
周围传来一片吸气声和一声惊呼,然后就是一阵“咳咳咳,咳咳……”
七哥?一旁秦忪也呆住了。在初唐,能被人们叫声七哥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传说中大魔国镇店将军、瓦岗五虎将之一,神箭谢科、谢映登。
史书里写了,此人投唐后不久就辞官不作,从此在江湖上就销声匿迹了。但关于他的传说,可不要太多。形容别人是游戏人间,到了这位,就是游幸人间了,这个人间可是全方位的,包括天上地下。叔父秦琼后来才是个门神,与这谢科相比,可要差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