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阴阳眼

    我哥哥在12岁之前聪明伶俐，活泼好动，油嘴滑舌，和谁都是熟人一样的性格，而且和谁都能聊起来那种，在没人说话的时候，走在大路上的他会突然停住，对着空气笑容可掬的说上半天，在一个夏天，没有电，晚饭在屋里太热，根本没办法吃。

    一家人就把饭桌搬到大门口的树下，父亲就叫我哥哥和我拿着饭碗往外走，拿着一个菜的哥哥突然停住对着大门外的路上说起话来，我们一家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他先叫了一声大爷，然后说了我们晚上吃的什么，然后问我父亲能不能把面条给人家一碗，父亲就骂了哥哥几句，可是我哥哥就是笑了笑还是继续对着空气说话，我奶奶发现事情不对劲，问他在和谁说话，哥哥说是和邻居家一个爷爷。

    可是邻居家爷爷早就死了呀，我奶奶之前上坟还烧了纸上香给这位邻居，可是我哥哥出生之前这个爷爷就死了，根本没看见过，现在我哥哥怎么会看见他，还和他说话，奶奶就问我哥哥，这个爷爷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我哥哥对答如流。事后，我奶奶证实，我哥哥的描述完全正确。

    还有一次我哥哥放学回家，到了家门口叫我奶奶要水给别人喝，可是我哥哥旁边一个人也没有，我奶奶又知道我哥哥看见了不该看的，转身回屋抓了一把米洒了出去，拉着我哥哥就进了门，然后问我哥哥那人还在旁边没，我哥哥就说那人跑了，我奶奶也没当回事就这样过去了。

    我哥哥的阴阳眼最后一次发挥作用，是在12岁后。

    村中一户人家母猪下了崽，那时候的哥哥已经是人人都知道他眼睛不一样了，死活在猪棚不走，主人叫他走，他不走，还说猪肚子里还有一只小象，别人听见都大笑不止，一直等了半小时后，母猪一正哼哼，生下了一头小象，那头小象也是我们在旁边亲眼所见，那是一头猪崽子，就是鼻子确是大象鼻子，眼睛长在鼻子二侧，很恐怖的凸出来，还有一个就是蹄子不是猪蹄子，而更像是象蹄子，生下来没过多久就死了，哥哥这时候说了应该早点拿刀割猪肚皮，小象就不会死了。

    过后的一天，哥哥都在自言自语，而且还和以前不一样，父亲和奶奶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我太爷爷听到了这事，马上赶到了我家，一把拎起我哥哥就往大门外走，直接捆在了大门口树上，我哥哥被捆住还在笑，然后太爷爷杀了一条狗，接了一盆狗血，泼了哥哥一身，我哥哥就安静了，头一歪昏了过去，后面在醒过来的哥哥完全就变了一个人，自此就很少再出了家门，放学就回家看书，变得沉默寡言，别人打招呼也只是点头笑笑，我还在想他被泼血之前的状态。

    多年以后我还问他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他回答我的总是12岁之后的事，12岁之前的事，他居然全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