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轮回（上）
<header>第61章 轮回（上）</header>克利克从幻境中醒来已是泪流满面，两条龙神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红色的浓雾从他周身消散又重新凝结成了一只巨大的血红色狐狸。
克利克手中依旧握着黑红剑，保持着刚刚挥剑时的姿势。
“无耻的人类！你还能挥剑吗？” 意识中的声音传来。
克利克双手无力的垂下，黑红剑掉落。他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无法支撑，坐倒在地。血色的九尾狐缓步上前，它的身体忽明忽暗有些飘渺，似乎随时又会化为红雾。
“请您杀了我，但放过她们吧。” 克利克说道，但他并不确定白狐是否能听懂。
“所有的人类都该死！” 意识中的声音回答道。
“人类的确错了，但人也有善恶，她们都是善良的人。” 克利克继续说道。
“善良？你们只是很会伪装罢了，我也曾以为人类很善良，但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只会去征服，去杀戮！”
“我们只是无知，倘若人类知道了这段历史，必然不会再对青丘发起进攻。就如这黑红剑的主人伊玄一样，他在知道你的过去后，便再无了战意。” 克利克为人类做着最后的辩解。
“哼！难道因为不知道便可以无端的发起战争吗？” 九尾说着继续向前，将前爪伸向了克利克的头颅。
“当然不，我们龙族人类的确错了。但我仍想求您放过她们，只是单纯的请求。” 克利克无力再辩，刚刚的幻境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作为人类的他此时只有惭愧，但他依然想让伊卡和克瑞儿活下去。
克利克支撑起身体，跪在了地上，主动将头伸到了九尾的爪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释然一笑说道：
“请杀了我吧，您可以用最痛苦的方式来杀我，希望这样能消解您一丝的恨意。若是您依然要杀了她们，那请不要让她们痛苦的死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身形依旧飘忽不定的九尾怔怔的看着这个求死的人类，远古的记忆碎片突然在它脑海中闪现，它仿佛看见了那对为了保护自己孩子将自己身体奉献给巨龙的夫妻，人类难道依旧是善良的吗？
九尾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它将前爪放下，转身看向了杀生石。
“你知道这石头为何叫杀生石吗？” 克利克的意识中九尾声音响起。
克利克睁开眼睛，不知九尾要做何打算，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白狐一族，每修炼一万年便会长出一条尾巴，达到九条尾巴时就会得到无比强大的力量，连我们的身体也可以获得永生。可是在卡姆星大陆的早期生态竞争中，我们白狐一族的进化还是太慢了，大批族群在竞争中被淘汰。最后白狐一族只剩下了最弱小的我，我能活下来只是因为我擅长躲避而已。我最终修炼成了九尾白狐，但却已经没有了族群。而我白狐一族死去族群的力量都会寄宿在这杀生石之中，让活着的族群能够在危机时从中借取力量。而这石头之所以叫杀生石，是因为我白狐一族的先贤告诫狐族后人，这块石头具有杀尽天下苍生的力量，我狐族要善用这股力量，尤其是不可用做杀生！”
克利克意识中不断传来九尾的话语，而之前那种浓浓的恨意似乎消失了。听着九尾狐的话，克利克更替人类觉得惭愧。
“我已经活了几百万年了，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的年纪，但在这几百万年间，我几乎从未杀生，仅有的一次便是万年前，你们人类大规模侵略青丘伤我兽族，我才不得不出手，那次之后我也懊悔不已。我不愿杀生，但你们却非要杀我。”
“若您不愿自己动手，我便自行了断替人类赴死以解您的恨意。” 克利克觉得自己作为人类无地自容，但如果九尾不愿杀人也许她们都有活下去的希望，他拾起黑红剑想快速了断自己，以表决心。这样也许九尾心中的恨意会更少一些。
黑红剑锋利的剑锋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克利克的小腹，但一缕红雾却阻止了他继续刺入。克利克不解的看向九尾，手中力道依然不减。
血红色的九尾摇了摇头，同时意识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罢了，你们走吧！”
而就在这声叹息之后，九尾本来血红色的身体逐渐变为了白色，它巨大的身体也在缩小，最终化作了那个克利克曾在幻境中看到的白狐的样子。
它全身洁白一尘不染，但这只白狐的九条尾巴此时却只剩下了一条。
克利克得到了白狐的宽恕却并没有急着离开，他伏倒在地，对着白狐行了一个龙族的叩头礼。而叩头礼在龙族是只有儿女对生身父母才会行的大礼。克利克认为白狐值得自己的这一礼。
他暗暗发誓要将自己知道的有关白狐的事情告诉所有的人类，他不愿白狐与青丘再受劫难。
白狐坦然接受了他的礼仪，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它深深的看了这个人类一眼，随即便转身走向了杀生石，它知道它又将沉睡万年，它希望万年之后这个世界能够不再有战争。
可就在它快走到杀生石的时候，它猛然回头看向了天空。
一声嘶吼传来，那是穷奇的声音，而天空中正有一人一龙在与穷奇搏斗，然而刚刚胜了两位龙主的穷奇，却在那人几次进攻之下便连连败退。
“轰！”
又是一记龙息击中了穷奇，它的翅膀被这记强悍的龙息折断了，它发出了一声悲鸣无力的从空中跌落。
白狐的眼中再次泛起了血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