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竹杖寻毒
路过的男女嬉嬉笑笑，互相讨论着陈展的小摊。
“是要饭的吗？”
“穿的不像，像是算命的盲人。”
“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算命的。”
“估计是行为艺术吧。”
“你算算吗？”
“我不算，看他挺酷的，合张照倒是行……”
果然有游客前来合影。
陈展靠在凳子边上，露出假笑。
下午时分，终于，陈展等来了他第一个顾客。
一个岁数大的老妇人握着陈展的手，说道：
“大师啊，能不能帮我算算我儿子啥时候回来，他出去打工，电话也换了，好几年了，我都联系不上他。”
“对不起了大姨，术业有专攻，我这捉鬼不算命。”
陈展摆摆手，表示抱歉。
安慰老妇人的话他说不出口，他不是那种算卦看相的方士，不想靠察言观色，给别人希望，尽管这种做法很赚钱。
他只想和真实存在的厉鬼凶煞来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
老妇人闻言很不高兴，一把甩开陈展的手。
“小子，啥都不会就别出来摆摊了。”
陈展陪着笑，一脸歉意。
或许对方肯花钱算卦，只是想买个安慰呢。
老妇人走后，他的身边又归为平静。
百无聊赖，盯着来来往往的美女看，无疑成了一件解闷的事。
反正他戴着墨镜，能看清别人，别人却看不出他的视线。
可是一直没有生意上门，陈展世界观要崩了。
难道这洛城人人太平？一个鬼都没有？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们发现身旁明明有鬼，却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对别人说。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他决定主动出手。
墨竹杖被他握在手中，反复盘着。
这东西能识别山上的毒虫毒草。
当初他还亲眼所见，能识别药伯身上的尸毒。
尸鬼自带毒性，说不定在大街上，也能识别个带着尸毒的人什么的，这生意不就上门了吗。
他将墨竹杖举在身前，如同一个钓竿，又像一个探雷器。
杆头不断指向每一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人。
嘴边泛起了笑意。
……
远处，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正捧着一大杯刚买的芒果奶昔，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男生同学，从商场内购物出来。
相比女孩的轻松，两个男生各拎了一大塑料袋的东西，妥妥的壮劳力。
但是二人任劳任怨，三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他们毫没在意前方的长椅边坐着的一个人。
那个人正透过墨镜鬼鬼祟祟地打量着他们。
忽然，走在前面的女生脚步一顿。
一根棒棒横在她胸前，拦住她的去路。
而且棒棒本身还不安分地抖动着。
抖动越来越剧烈，嗖的一下，棒棒抽向她的胸前方向。
女生发出“呀”了一声。
然而身体并没有产生疼痛感，棒棒准确无比地将她手中的奶昔打飞出去。
女生的尖叫刺破天际：
“流氓！”
两个男生见状，扔下手中的袋子，立刻上前，按住了长凳上拿着竹棒的陈展，可谓抓了个现行。
没想到在他们两大护花使者面前，竟然有人如此胆大。
三三两两的行人见状，顿时有的人围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女生受到了惊吓，不安地摸着胸口。
检查了一番，没有受伤，唯有没喝几口的芒果奶昔撒了一地，好在衣服也没脏。
“还好，还好，只被打飞了奶昔。”
然而，她看到戴着黑墨镜的陈展已经被控制住，没有反抗，对方攥着竹棒棒的手指仍然微微哆嗦。
围观的人正在增多，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对按着陈展的两个男生说：
“算了算了，放开他吧，他就是把我刚买的奶昔弄掉了，看着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有帕金森，在这乞讨也不容易。”
两个男生立即对女孩露出笑脸，又摁着陈展说道：
“听到了吗？我们同学不和你计较，赔我们同学买奶昔的钱，然后滚蛋。”
周围观众似乎听懂了事情的经过，在一旁对着陈展指指点点，纷纷说着世道很坏，人心不古。
陈展愣了，一时间任由两个男生摁着。
之前面前走过了很多人，墨竹杖都没有反应。
为啥在这个姑娘面前抖得这么厉害。
难不成墨竹杖对这个漂亮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或者是她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又看到围观人群不善的目光，遭此误会，今后他生意还怎么做？
陈展心道：我不给你们露几手，你们还真以为我是帕金森。
立马换上一副严肃脸，对三个学生说道：
“几位，我乃出山道士，拦下你们并无恶意，而是看出几位身有灾祸！”
两个男生满脸轻视，仿佛看透一切套路般。
“别骗了，我们可是洛城大学的大学生，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骗我们？”
陈展不服气。
像谁没上过大学一样，我也上过大学，不还是没耽误我当道士。
只是这话不能明着说。
他稍微一使劲，便摆脱了两个男生的压制，站起身来。
“我可不是骗子，我用的是科学方法，检灾验祸，立等可取，而且做完你们所有人都能信服。”
说着陈展拎起墨竹杖，对着女孩的身前身后一顿扫，像拿着金属探测器做安检一样。
他要做的无非就是重复一开始的动作，找出女生身上毒物所在，解开一开始的误会。
然而，他的帕金森突然好了，墨竹杖说什么也不颤了。
女生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委屈。
陈展换了只手，墨竹杖依旧毫无异常。
他呆立原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场景陷入了尴尬。
他试图冷静分析。
有没有可能刚才女生身边有鬼，现在被自己吓跑了……
如果是这样，那可坏了，这下证据没找到，他真成骚扰女大学生的流氓了。
然而，两个男生受不了了，他们急于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
其中一个看着陈展不备，抢过墨竹杖，就要将其拦腰掰断。
陈展的额头瞬间浸出冷汗。
百年古物哪容得如此破坏。
他反应十分迅速，双手如同钳子一样，攥住了男生的手腕。
加了分力气，将墨竹杖夺了下来。
男生气急，抡着拳头，就要大打出手。
另一个男生则对陈展吼道：
“你无法无天了吧，光天化日打掉我同学的奶昔，装神弄鬼当众欺骗，现在诡计没有得逞，还想动手打人是吗？”
群众中传来各种对陈展的声讨，支持三个学生的话语不断。
“这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专门骗钱的。”
“同学小心了，他这样的骗子可多了，骗不到就抢，肯定有团伙的。”
“对，报警抓他就完了，我们都给你作证。”
“他这叫寻衅滋事，影响公共的安全。”
有人拿起手机，准备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