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胆大
益仁堂，是一家几十年的老中药店，同时也是医馆。
店面不小，装潢古朴。
店主名叫齐唤仁，接了他的父亲的班。
父子两代一直以平民平价而闻名。
益仁堂说不上洛城此类店铺中数一数二，也算是颇有口碑。
陈展二人来时，黄三鼎已经到了。
三人将陈楠安排到床铺躺下。
开始探查病情。
陈展首先询问黄三鼎是否有办法。
“师爷，您都无能为力，我更无能为力。”黄三鼎无奈道。
药铺掌柜齐唤仁在一旁听着。
他50岁左右，寸头，脖子上挂着绳，拴着眼镜腿。
他和黄三鼎是从小就在一块玩的朋友，只不过一个在洛城一个搬到了京城。
固守洛城的齐唤仁，自视正值医术巅峰期，早就有和黄三鼎这位老朋友暗中较劲的意思。
正找不到舞台，没成想，这位老友带来了一个20出头的小师爷。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他一看陈楠的病处，黑气缭绕，眼镜后的眉头不禁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常年在此行医，最了解民间的情况！”
齐唤仁侃侃而谈。
“这不是人病，是鬼病！
都说人是万物灵长，可这东西就是人的天敌。
没办法治，我见过得了鬼病，在市中心的医院门口，一直嚎哭的。
没办法治，我见过得了鬼病，害怕连累家人，直接跳桥的。
没办法治，我见过得了鬼病，太多散尽家财的。”
齐唤仁一连说了三个没办法。
尽管对方话说得丧气，但陈展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
他现今接触了《太乙道医论》，初学医理。
《道医》包含甚广，治疗起来，不论人鬼妖祟，一概全管。
而且分析现在情况，这病一定能治。
首先，师妹身上的鬼气已被女淹死鬼吸出去绝大部分。
其次，药粉虽毒，要和鬼气混合才行，对自己这种没受鬼气侵染的人毫无作用。
最后，胜天道长下毒的同时，他自身也是接触者，证明这东西不是无解。
脑海中的《太乙道医论》虽说仅仅是入门篇，也有厚厚一册等他进行消化。
他思维飞转，书上的内容一页页划过脑海。
忽然，他的注意力被吸引。
人药概述最后一部分里面，有这样一味药。
“神仙一把抓”：可服可涂，涂，以蜜调匀，涂患处，立刻止痛，好后无痕。
后面跟着长长一串药材清单。
然而就在此时，齐唤仁话锋一转，他心中早有盘算，朝着黄三鼎一笑，顺手拿出了一本残旧的古书，翻着上面的药方。
“我也不卖关子！我这里记载了一个古方的典故，蛇仙拔毒贴！
相传医仙时珍，上山采药，被毒蛇所咬。
毒蛇咬住他不松口，用竹杖打死才得以将蛇取下。
这一下，再想下山配解毒药已经来不及了。
俗话说剧毒之物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时珍破开蛇身，取胆，根据药理和身边几味常见的草药混合。
短短几分钟，制成成膏。
虽然没有治愈蛇毒，却将大部分毒素吸附在腿部，为他争取了时间。
如今此方天下难找，我这正巧有，可以为这个小姑娘拔毒。”
齐唤仁眉飞色舞，越说越得意。
黄三鼎却道：
“这么说来，这蛇仙拔毒贴，是一副顶药，只能缓解暂时之痛。”
陈展也听明白了，不过顶药不代表不好。
这个方子来历有些奇幻，不像一般的常用药。
同时，他在脑海的《道医论》里的人药概述里搜寻着。
书中果然有语句提到，虽然只是一带而过，但验证了这个方子的存在。
齐唤仁一指陈展：
“不错，这药胜在好配，快速，即使治不好，也能为中毒的病人争取更多对症下药的时间。
其中蛇胆最为关键！蛇胆越好，效果越佳。”
说着，齐唤仁满脸自豪，看向陈展。
“你来着了，我这里碰巧有上好的蛇胆，看在你是老黄引荐的份上，我就给你用了。”
拿出一个大号玻璃瓶子，在陈展面前晃了晃。
琥珀色的酒里面泡着的陈年蛇胆已经有些干枯。
“酒精可能会影响药效吧。”陈展道。
草药忌酒，泡久了的酒精是很难去掉的。
“小伙子，别计较这些，生命要紧，蛇胆加酒是有些个副作用，留下个疮疤也是在所难免。”
蛇胆？
陈展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在最初降服蛇妖的时候。
爆出过两个蛇胆。
“等等，我有更好的蛇胆。”
齐唤仁刚刚还洋洋自得，说了些自夸的话。
这一被陈展打断，稍微有些不高兴。
“小伙子，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家医馆的底蕴。
我这是玄峰攀蛇蛇胆，是我祖传下来的，比最毒的黑曼巴还毒。
剧毒眼镜蛇胆的市场价格在200元一克。
我这蛇胆，别人给我500一克我都没舍得卖。
看你年轻知道的事情少，我这也是给你长长见识。
天下有比我这蛇胆好的，没我这蛇胆大，比我这蛇胆大的，都是庸俗货色！”
陈展眼前一亮。
500一克好值钱啊，一公斤50万，比黄金贵一倍。
光是酒瓶里的就得有小半个拳头那么大，少说也要几万了。
不知道自己的蛇胆会怎么样呢？
选中背包内的极品蛇胆，数量选择x1。
提取。
嗖的一下，陈展的上衣下摆一滑，一个脸盆大小的蛇胆凭空掉落。
砸在脚面上，发出“啪”的一声。
“什么东西？”
齐唤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向后闪身，险些栽倒过去。
陈展一瞬间十分为难。
系统内的图标不显示实际大小。
没想到这么大。
当初的蛇妖比水缸还粗，胆竟然有脸盆那么大。
新鲜蛇胆在地上摇来摇去，十分q弹。
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他生出了啥……
“你这……是从哪里拿出来的。”齐唤仁惊讶道。
陈展无奈，一指肚子。
系统还算周到。
他的衣服宽大，说一直兜在上衣里面，也勉强可以解释。
齐唤仁惊掉了眼镜。
之前注意力都在患者身上，没有留意陈展的肚子。
这蛇胆少说得有20斤，这位少年能一直在肚子上兜着这么一个肉肉的东西，也是没谁了。
连忙看向黄三鼎，黄三鼎缕着小胡子，露出微笑，却是没有过于惊讶。
小师爷拿出太乙金针时候的震撼，比这个要大得多。
陈展看着二人的目光，不明所以。
他还有一颗更大的呢。
“这东西的毒性应该是够的，但是有点太大了，不知道里面成色好不好。”
陈展用手摸着蛇胆，仿佛挑拣市场上的瘦肉。
忽然，他的手捏到了一个个圆圆的东西，心想不妙，嘴里跟着说了出来：
“不好，里面好像有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