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施计划一

    杨璇猛地一惊醒，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的事情一股脑涌了上来，杨璇打了个寒颤。他极其缓慢地走到洗漱间，一边刷牙一边往镜子上瞄。只见镜子中妈站在房门前的走廊，望了望钟。“儿子，早上好。”妈经过洗漱间，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妈又恢复正常了？难道昨天真的是有人故意而为的？杨璇回到房间，望了一眼手机6：33、星期二。今天要上学，正好可以看看我们是否能在差不多相同的情景中碰面。他拿起那张放在盒子里的计划，看了两眼，随后塞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来到学校，杨璇径直向张锦航走了过去。“班长、！是什么意思？”他盯着张锦航的脸。“啊，这个还真不知道。”张锦航笑着答道。“唉，我也不知道。算了吧。”杨璇回到座位上。张锦航刚才完全是应付式地答了两句，他除了笑之外没有别的表情了，他没有思考，只是一个程序。班长的思想果然不在这个情景里。杨璇接着问了王璟宸等其他人，得出的结论都一样。

    中午在回家的路上，杨璇掏出那张写满计划的纸。真不愧是班长，能想出那么多的计划，还那么细，我能想到的他都能想到。杨璇又看了两眼纸上的符号。首先，在背下内容后销毁纸张，越快越好。杨璇从书包里掏出火柴，把纸烧了。

    他若无其事地走回了家，和父母有说有笑地吃完了饭。杨璇回到房间，沉思了起来。机器人们在医院里到处乱蹿，爸厚大的鼻子前插着呼吸管，在这下面，是爸那深紫色的嘴唇，它颤抖地张开管子下是粗糙的皮肤。爸似乎脱了水，变成了一具干尸。杨璇抱着头，眼睛上似乎多了一层钢化玻璃。我要救爸，我不能沉迷在这虚假的游戏中。爸还在外面，我一定要救爸，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不好意思，您无法退出游戏。”凭空出现的一个电子合成音似乎在杨璇脑袋里转来转去。不行，爸还在外面，我要救他，我要退出游戏。杨璇用力地紧闭眼睛，篡紧了拳头。

    “不好意思，您无法退出游戏。”这一次，这个声音更似幽灵般在杨璇的脑袋里到处浮荡。

    我要退出游戏，爸还没等杨璇想完，“不好意思，您无法退出游戏。”之后，杨璇每一次想要集中注意力思考真实的事情想要出去时，那声音便会响起。

    好烦啊，杨璇的内心异常躁动，似在他的身体里拳打脚踢。他把手从头上放下，望见窗外正在似一潭污水的天空中升起的巨大星球。那颗星球的看见部分是黑的，它的边缘似乎燃烧着幽火，把大地照得朦朦胧胧。望见这颗星球升起带来的巨大压迫感让杨璇的心脏似乎在他的身体里蹿来蹿去，他站起来，又不得不坐下去，浑身上下都像在被人挠痒痒。

    杨璇再次把手搭到了头上，他用力地一咽唾沫，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我要出去，爸还在外面，爸快要不行了“叩，叩叩，咚。”“儿子，有水果，你要不要吃？”爸的声音瞬间截拦住杨璇的思想。“不用了。”杨璇把门猛地一关。“我特意买来的，吃一点啦。”爸将杨璇从房间里拉出来，拽到了客厅。“我不想吃。”杨璇头也不会地朝房间走去。我才不想理你们，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父母，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假惺惺。”哼。“杨璇用力地一关门。

    ”杨璇，你这什么态度？连门都敢摔了？我和你妈那么辛苦地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回报的？“爸站在门外。”哦。“杨璇似乎屏蔽了爸的声音，开始白墙发呆。”杨璇，把门打开。听见没有。“爸急剧地敲起门。房间内一片寂静。”你听见没有？开门。“爸停止了敲门。”杨璇，你以为你很厉害是吧。出来“爸的反复叫骂总是偷偷溜进杨璇的耳朵。他向门看了一眼，继续望着白墙发呆。就这样，叫骂声持续不断。”你是叫不到他出来的，到时候再收拾他吧。别浪费口水啦。“妈打断了爸的声音。

    我要退出游戏。杨璇又想了几次，但结果同上。看来直接这样出不去啊。就算不沉迷在《昼》中也出不去啊。其他人这样应该也出不去。杨璇接着喝了口水，望了望窗外，不久后就睡着了。

    阳光暖暖地照着，杨璇睡到自然醒。他望着窗台上的阳光，要是在同一个情景就好了，大家共同思考出去，说不定还真能出去。唉，现在都联系不上。不知道大家的时间是不是一样的呢？要是时间一样的话也就可以都在黄昏时分思考出去了。算了，不管了。反正这样出不去。

    杨璇望了望手机。星期六、9：25。不知道今天爸妈会去哪呢。”儿子，动物园，去不去。“妈在醒后又去敲了敲杨璇的门。妈又恢复正常了，昨天的事情真的像没发生那样。”我不想去。“杨璇答道。”干嘛不想去？“去散散心多好。”妈又敲了敲门。“不去。”杨璇说道。“算了，随你吧，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吧。”妈说完，房间没有动静，她只好走开了。